“他……他也离去了？”这时，钱老的身子已经出了隧道，声音有些意外地问道。

“嗯，癌症晚期，不过却是被人枪杀的。”茉莉继续说道。

“或许这是他罪有应得吧。那他托你们来做什么？而且，听你刚才的话语，你们是自己找到我住所的。”钱老这时转过身来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我给你讲讲具体经过吧。”于是乎，茉莉又将对星月他们撒下的谎话，重新说了一遍。

等茉莉讲完，院子已经完全笼罩在星光璀璨的夜空之下。这时看上去，就好像一口深邃的天井，朝上，盆大的星空，碗大的月盘，别有一番风味。而在井中的家主，像是井底之蛙，却并不对外面的世界充满新奇，而是厌倦的感觉。

“钱雪兰是我的妹妹，自从她死了之后，我就和谢东风彻底断了联系。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至少雪兰在九泉之下会结草衔环。”钱老明显有些伤感地说道。

这时三人已经在钱老的屋中，点着煤油灯。而这个盆地里有三所小屋，一所是厨灶处，屋前还有口水井，另外两所都是住房。

“这么说来，你们是想让我告之你们薛家的具体方位？”钱老继续说道。

罗宇点了点头说出了具体的经过，茉莉也坐在一旁。

“我也想到了，这次地震并不是自然灾害。只是……当年参加世家大会，我虽连胜三石众人，但是也耗尽了气力，最终输给了詹家的‘刀锋’，他本可以下杀手，最后却放了我一马，这是詹家家主詹无量的意思。于是便欠了詹家这个么人情，直到他们将詹钱标这个孩子放到了这个深山里，我才还上。”钱老回忆着说道。

“十六年前，这聚风山里突然充满了灵气，而后wz市的薛家便看中了这里，后来我才知道那个‘薛文轩’就是薛家的人。他们将薛文轩放置在这是为了让他自然开光。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詹家也得知了这块宝地，所以詹钱标便被搁放在了这里。毕竟南方这边是薛家的势力，詹家不太放心，也赶巧，知道我退隐在这深山里当了这的小学校长，便在学校里和我嘱咐了几句。”钱老仔细看着罗宇和茉莉说着。

“只是，没想到会弄出这么多事来……刚才你们说你们一个是水之能力者，一个是光之能力者。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具体是怎么成为杀手的，也不知道你们具体来历。但是，看在我妹妹的份上，我还是会告诉你们薛家的具体位置，不过……”钱老说到这里顿了顿。

“不过什么？”罗宇和茉莉异口同声地问道。

“不过我现在饿了，你们先去帮你们的钱前辈准备点佳肴吧。”钱老一副闲云野鹤的样子，好像这是他们两个的义务一般。

“……”二人又同时沉默。

随即钱老带他们来到了小厨房，自己却回到院子里继续望着有限的天空，数星星去了。

“姑姑，火尊前辈他，怎么说呢……是不是有种看破红尘的感觉？”罗宇烧着柴火说道。

“看破红尘？我看他是一尘不染吧……人看起来很冰冷，却是个外冷内热的老头儿。他住这里显然是疲惫了外面的世界，更何况当了这么个山区小学校长。可能是想赎罪吧……”茉莉在前面切着菜说道。

厨房里倒是有新鲜的蔬菜和肉，估计是下午放学钱校长去山下弄来的。

待做完三菜一汤，摆在钱老屋内。

“钱老，这是你的房间，那边那个是厨房，那还有一个是客房吗？”茉莉问道。

“哦，我刚想和你们说呢。看你们这样子，晚上也是没地方住，毕竟有恩于我妹妹，总不能让你们住荒郊野岭。晚上就留这里好了，那个的确算是客房，刚好有张大床，你们不介意吧？”钱老夹了口菜，细嚼慢咽地说道。

茉莉扭头看了一眼罗宇，罗宇顿了一下，随即点点，茉莉释然。

“对了，钱老，你刚才开门的时候说‘大虎’，不知道是哪个大虎……”罗宇小声问道。

“你在我们学校，我还是有点印象的，不过，我也说过，我和你不熟。但是那个大虎，应该就是你当年称兄道弟的哥们——张大虎。”钱老点了点头说道。

“真的是张大虎！”罗宇有些激动，将碗筷拽到桌上，叫道。

“哎，这事也托了薛家的福，不然又是一条人命。”钱老也若有所思地说道。

“詹家不是让我多注意一下薛家吗？事发那天，我也得到消息，詹家和薛家小家主双双回本院。若是要动手，那天便是最后的机会。于是我便去盯着薛家，意外的是那晚刚好冒雨出去了一个人，我自然是要跟着他。而他的目的地居然不是詹家，却是一家离村口不远的农户家中。他刚入屋，半个清风村就开始地动山摇了起来，赶在房子塌陷之前，他抱出来了一个孩子般身材的人影。”钱老说完，夹了一块肉嚼了起来。

待他咽下去，继续说道：“当时那个震动，我便觉得应该是能力者所为……随后我想起了自己当年杀人无数的场景，尤其是焚烧wz市黑帮地下场所的时候，出手也是这么毒辣，完全把生命当儿戏。所以我才会想到建个学校，退隐山林。当然，为了减少以前的罪恶感，见死不救的事情也做不出来。虽然我因为以前身份的缘故，不怎么习惯与人打交道，但是听着废墟中的呼救声，我还是出手了。救出来的那个人便是张大虎，而之前被薛家抱走的那个人影，很可能就是张晓妮。”

虽然罗宇知道妮子应该还活着，很可能就在薛家，但是听见钱老亲口叙述出妮子就在薛家，心中还是猛的一震，在心里惊喜道：“妮子果然还活着，就在薛家。看来，文轩还是那么喜欢着妮子，不然也会不特意派人去救下她。而且按钱老那么说，当时情况似乎很紧急，或许事发太过突然，文轩他才会顾及不到其他人。”

“那大虎哥现在在哪里？”罗宇心中思绪完妮子，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道。

“这个……恕在下不便明说。将来，你们应该还是会再见面的。”钱老回道。

其实，张大虎已经成了钱老的徒弟。但是钱老现在对罗宇和茉莉的底细还不了解，而且自己在外面仇家也不少，如果让别人知道大虎就是他徒弟，怕他们会给大虎带来麻烦，于是如此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