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沉思着,喃喃道:“你不是鱼,又怎知鱼往哪里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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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月光仿佛也哀伤起来。
夕阳抓住她的手。
潇璐惊觉,他的手居然比这秋天的河水还要冰冷。
“丫头,我喜欢你。”夕阳轻轻的说。
他的手将她抓的紧紧的。
潇璐喘不过气。
他的感情浓烈的让她有些害怕,她一直在犹豫着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良久。潇璐轻轻的推开他。她轻轻的说:“夕阳,我不喜欢你。”
很轻的一句话,就像天地间的第一片雪花,带着冰冷落到了夕阳的心尖上,亘古也不熔化。
然后,她看到了他恍惚的眼睛。
潇璐努力去微笑:“不对,不是不喜欢你。和你一起这样久的时间,其实是有点点的喜欢你吧。只是......”她咬紧了牙。
如果不能给他相同的感情,那么就放他走。她知道,无望的感情只会更加给人残酷的伤害。
她心下一片凄楚:“抱歉......”
夕阳笑的有些失措:“你不需要跟我说抱歉啊。”笑声中有悲怆。
为什么?他觉得噩梦扼住了他的喉咙,心痛的快要死去。
潇璐硬起心肠:“谢谢你这些rì子对我那么好,那么关心我。我说过,我会习惯别人对我的好,也喜欢那种感觉。可是,我没有那个资格去拥有。我不喜欢做这种决定,因为我也会很难过。”
苍白的笑容像黑夜里的白sè茉莉,绽放在夕阳的脸上,显得那样无助:“可是,我爱上了爱你的感觉。我习惯了每天去想一个人,去关心一个人,去担心一个人。至少我知道我的心还在为她跳着,我还没有死。至少,每天醒来我知道我还可以去陪陪她,去关心一下她......”
他望着她,眼里有大海般的情愫:“丫头,再多些时间,试着爱我。”
潇璐痛苦地闭上眼睛。
夕阳的话语那样忧伤:“你会爱上我的......”因为——我是那样爱着你。
······
······
夕阳的眼底涌满的全是痛苦。
这酒虽辣,却怎么也辣不过他心里的痛。
突听一人唤道:“等一等,等一等。”
这声音清脆的很。
夕阳回过神,却没有回头,风一笑也没有回头。
但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一阵轻微的喘息声到他们的身后,夕阳这才扭头去看。
逐依蜓犹在喘息着,美丽的面庞上带着淡淡的一抹晕红。她的蓝衣很美,像白云之外的蓝天。
逐依蜓道:“我是来感谢你的。”
阳光金灿灿的落在夕阳身上。
他的眼里充满了凄凉,充满了幽怨,充满了爱,也充满了无情一般的sè彩。
他的话也无情:“我救你不过是为了夕影山庄rì后不被人笑话而已。”
逐依蜓道:“但是你毕竟救了我。”
夕阳忽然瞅着她,或许是酒喝的多了,双目似火燃烧起来。半晌,道:“那么你要如何谢我?”
逐依蜓垂下头,红着脸道:“你想让我如何谢你?”
夕阳的酒壶差不多已经空了,他将酒壶递给她:“去打一壶酒来,就当是你谢过了。”
逐依蜓望着酒壶,吃了一惊,但还是接了过去。
她不明白堂堂夕影山庄的夕少庄主为何突然变得爱喝酒了。
夕阳道:“快去快回,我们还要赶路!”
逐依蜓拿着酒壶跑向街边的酒家中去。
没多久,她又跑回来,微微喘息的将酒壶递给了夕阳。
“再见!”夕阳接过酒壶扭头就走,但刚走了两步,逐依蜓突又唤道:“等一等,我还有话说。”
夕阳道:“何事?”
逐依蜓眼波流转,道:“我只能跟着你了。”
夕阳疑惑的回头,问道:“什么意思?”
逐依蜓低下头,闷声道:“我一女孩子家,孤身一人,若是再遇到危险怎么办?”
风一笑四下瞅去,这才发现少了一人:“小七姑娘呢?”
逐依蜓叹了口气,悠悠道:“师妹还有要事在身,你们走后她也就离开了。”
其实小七是要她一起回去复命的,可是她执意要跟着夕阳,实属无奈的小七只好自己回去。因为她知道,在夕阳少庄主的身边定会十分的安全,况且同行的还有断魂刀的主人风一笑。
可是,这一次。
她们都错了。
她们没有想到的是,夕阳和风一笑此次面临的是何等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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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
夕阳、风一笑和逐依蜓一路快马加鞭。终于来到这个让所有江湖人闻风丧胆的艳娇宫。
正直秋季,这里却恍若盛chūn一般。
白花齐放,璧山绿水,鸟语花香恍若世外桃源。
就在这样一个宛若仙境的地方。
却竖立着一座硕大的石碑,碑上血字腥红,清楚的写道:凡踏进艳姣宫境地者,死!
风一笑念叨道:“艳娇地,百草生,一尺高头三寸叶,叶瓣清香花样红。”
这遍地的红花绿草貌似都差不多。
夕阳的酒壶早就空了,但烈酒仍旧辣晕他的脸。这一路,他竟喝了六壶酒。却没有丝毫醉意。
“此处花草惊艳于世,虽是上等药草,有的却生有剧毒,切勿被花的荆刺划伤。”
他瞟一眼逐依蜓,这话显然是说给她听的。
这世上的女人真奇妙,爱听得好听的话语,又爱好看的花朵。
逐依蜓道:“这遍地花草的样状都似醒凝草,到底哪一株才是啊?”
话还未落,忽然串来一阵疾风,刮地花草摇摆不定。
几只忙在花草间花蜂匆忙逃开。
夕阳、风一笑双目骤然一紧。
一柄短刀。
刀上似有一枚文字刀案。
冷风如芒,沁人心骨。
夕阳望着棱角分明的俊脸,忽然叹道:“你果然是西域艳娇的手下。”
文刀兮笑道:“今rì可不是在中原了,是西域!”
风一笑冷道:“那又如何?”
一模一样的对白,只是唤作了不同的人说而已。
风一笑又道:“你的文刀能胜过夕影断魂?”
文刀兮瞳孔缩紧。
“咦?夕影断魂?这是什么好玩的玩具?”
裂空中忽然传来一双童声,声音极细似针直袭心腑。
只见刀光一闪。
呛吟一声,夕影刀刀身猛颤,震动不绝。
虎口处,传出隐隐阵痛。
夕阳知道,他右手的虎口已经裂了,但他并没在意。他吃惊的是,这震音传来的内力竟如此深厚。
一样震惊的还有风一笑。
“音波功?”
自小他听得风尘子说过,西域江湖上有一种音波功,声音如刀似剑,极其恐怖。
更令他惊讶的是,他又没有看清楚夕阳是如何接下那一招的,唤作自己恐怕早已中伤在地。
“好玩!好玩!”
这次却不是音波功,而是真真切切的话音。
夕阳目光一闪,盯见两个闪现的人影。
他心里已是几分惊奇。
风一笑也瞧见了,面容上涌现出些许惧sè。
逐依蜓仔细打量着。
这两人长的几乎完全一模一样,同样行装,同样高矮。
耳朵倒是很小,面容苍白,像是两个白布娃娃。但是目光很恶毒而锐利,就像大漠里响尾蛇的眼睛。
一身漆黑紧身衣服,身子也像是毒蛇,细长坚韧,叫人看了不免害怕。
她失声道:“这是人是鬼?”
夕阳微微一笑,道:“是人。”
“错了!”那两人又是同声道:“是孩子!”
夕阳道:“孩子不也是人吗?”
“那也是小人!”
风一笑看得惊奇。这二人非但样貌长得一致,说话竟也异口同声,丝毫不差,而且话语字句间脸上皆无任何表情。
逐依蜓失笑出声,道:“这世上竟还有人说自己是小人的。”
声sè双童目光忽然一凌,杀气顿现,冷道:“很好笑吗?”
听似心平气和的话语,却在空气中忽化音波,只觉一股强劲的力道!
逐依蜓惊吓的后退半步,踉跄跌倒。
夕阳闻声而动。
夕影刀刀芒大盛,快如闪电。
虽后发,却先至!
接下那一招!
双童面不改sè又同声笑了起来:“好玩!好玩!”
夕阳额上已现出细汗。
心底惊叹道:这双童年龄不大,出招却如此迅猛。音波功讲究的是内力,几招下来竟面不改sè,心不跳,气不喘!想必这二人为了练此音波功定然是挥刀自宫了,否则也不可能有这等境界。
逐依蜓狼狈的跌倒在地上,屁股摔的生疼。她四下看去,幸好此处没有荆刺毒花,否则她定会被划伤中毒。
她咬牙忍痛坐起,眼角余光处忽然看到一株红叶香草。
一尺高头三寸叶,叶瓣清香花样红。
这正是醒凝草!
她惊喜的采下它,展颜呼道:“我采到醒凝草了!”
风一笑急望过去——
夕阳刚回头,突听双童又一声凛道:“擅闯艳娇宫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