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是一个好地方,”
一个一尘不染的公子在品一杯清茗,举止优雅,超然物外,根本不像是人间存在的一样,与周围嘈杂的环境没有一丝相通的地方,却让人找不出一丁点地不自在。
“公子既然喜欢,以后可以多来。”
坐着的人没有答话,转头继续看着窗外的美景,“如此美景,若是被染成一片血迹,岂不是一大罪过。”
房子易与慕容战的桌子上堆满了酒坛子,知晓房子易心中不痛快,慕容战也不劝解,两人只是不停地喝着。终于房子易趴在了桌子上,睡了过去。
江湖险恶,人心不古,房子易处处小心,本不应该喝醉。不过此番慕容战在,他便是无须担心什么,这就是朋友。不管今天谁来到这里,慕容战只要站着,就没有人能伤的到房子易一丝汗毛。
慕容冰月一直静静地坐着,时不时看向房子易两眼,房子易的情报他掌握的不少,在她眼中,房子易就是冷血的代名词,但却没想到今天看到了房子易的另一面。
“大哥,你难道不问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冰月饶有兴趣地看着慕容战,此时慕容战也喝的差不多了,一脸通红,满嘴酒气,不过还没有醉。
慕容战给自己到了一碗酒,指了指碗,“男人的感情从来不需要说的,全都在这酒里。”将碗中的酒一干而尽,托起房子易起身离开。
这三天的时间整个杭州很安静,平静的表面下却是暗流云涌,在酝酿着一股风暴,一股鲜血风暴。
所来杭州的人不过两种,一种是冲着藏宝图来的,一种是冲着藏宝图后面的人来的。杭州的地方官,这几天过的都是战战兢兢。来此的都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江湖众人厮杀也就罢了,他深怕这些人捅出什么大乱子。
好在藏宝图的存在吸引了大多数的目光,即便平日为非作歹的一些也没有心思乱来,再说来这里的还有江湖正道中的一些巨擎,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人家给降妖除魔了。即便是落在一些道貌岸然之人手里,落下把柄,人家也有由头杀了你,少一个竞争对手。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天下来蒙蒙细雨,江南就是这个样子,多雨,也下不大,让人内心有些压抑。
西湖边上聚满了人,人头攒动,人们都伸直了脖子向外死死盯着前方。当然这些都是江湖中二流人士,都是拉不上台面的,真是的高手都躲在身后。
西湖边上,有一个小楼,楼中有张桌子,房子易、慕容战、还有慕容冰月正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慕容战身后站着一些人,这些都是慕容家的高手。房子易身后也站着一些人,这些人穿着简单,看上去毫不起眼,都是东厂的高手乔装打扮而成。
东厂聚集了二百人,全部混在下面的人群中。房子易提前已经做好了安排,没有他的命令,这些人绝不对动手。
“哎,可惜了,这么好的美景。”又是一声叹息,出自那绝美男子的口中。旁边立着的少女抿了抿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戒缘就戒嗔也立在湖边,身旁还站着一些和尚,这些是从少林赶来的。
接下来有一场恶战,很多人都知道,可没有一个人愿意退步,即便是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们也会拼上一拼。
就在所有人眼巴巴地盯着的时候,忽然西湖中间冒起了水泡,一个人从水中一跃而起,手里举着一个盒子。
上千只眼睛同时锁定在了此人身上,就像一群饿狼在顶着一块新鲜的肥肉,恨不得上去狠狠地啃上一口。
从水中出来的人,脚下踩着一块木板,此人战战兢兢的望着岸边的一群饿狼,全身颤栗不止,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有些东西总是比生命还要重要一些。
所有人的呼吸都变了,互相打量着彼此。都想冲上去,可又明白,现在冲上去的人绝对是一个傻子,那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
就在所有人按捺不住的时候,体内的血液在沸腾的时候,一声清幽的琴声从一旁的小楼中传出。
“操,谁他妈的这时候弹琴?”
话刚说完,他就后悔了,觉得自己不应该喊。心中那股冲动正在减少,不知为何,在场所有听得琴声的人心一下子静了,好像从众人的心中剥离出去了一样。
嘈杂的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了,原本惴惴不安的那人茫然的打量这岸边的人,原本准备好承受一番暴风雨的他,却发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心中恐惧的感觉也不存在里。
房子易与慕容战在楼内也听到了琴声,初听以为此人有毛病,在这么不合时宜的时候谈情,再听却是心头大惊,此人不但琴技高超,内力也绝非一般人可比。
“他也来了?”
“慕容姑娘知道的是谁?”房子易站在窗边向外看去。
“抚琴公子,传说中的美男子,琴技出神入化,游走于河山之中。传说曾经凭借一首琴曲,兵不血刃,感化了一伙山贼。”
要是以往房子易听到此话,定然以为不过是世人造谣,不可信,可现在他信了,下面人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兵不血刃,今天怕是难了……”
有人煞费苦心,推动今天江湖一聚,怎么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破坏了。
琴声平和中透出一股玄妙的力量,一点一点平复人的内心。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众多少林弟子双手合十。不是所有人都被琴声蛊惑,还有很多人保持清明,大家清楚,弹琴之人定然是想化解一场大战。
抚琴公子头上渐渐渗出了汗水,即便爱惜干净的他,也恍若不知,一旁的女子,疼惜地掏出手绢轻轻拭去他额头上的汗水。
明知不可为,你还要做,何苦呢?这句话没有说话口,她十分清楚抚琴公子的性格,外表平和,骨子里却是一个偏执的人,就好像他的曲子一般,苛求完美。
蹦!
一根琴弦忽然间挣断,琴声戛然而止。好多人迷迷糊糊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回过神来,再度看向湖中的那人。
“妈.的,老子拼了。”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猛然飞身而出,脚尖点着水面朝着湖中的人跃去。看此人轻功,内力应该不低,可惜了,却是傻了些。
就在他动身的时候,数百暗器朝着他打去,勉强应付了几个,就挂掉了,鲜血将清澈的湖水染红了一片。
“哎,可惜了这美景。”抚琴公子轻轻平复了一下琴弦,又叹了一口气,脸上却无比的惨白。
鲜血激发了人内心的贪婪,再没有人愿意等下去了,一哄而上,向中间那人飞去。怒骂、惨叫、越来越多的人死去。
“师姐我们要怎么做?”司徒倩也在人群中,不过她们没有动。
“静观其变。”
并且所有的门派弟子都没有动,动手的都是江湖中散乱的势力。场面越来越混乱,死的人也越来越多。
突然人群中混进了一群人,有穿着华山弟子服装的人,也有武当的,还有一些是少林弟子大打扮,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这些人一出现,就向着湖边保持不动的门派弟子杀去。
一个武当弟子一不留神,被人一剑穿透了胸膛,临死的时候,还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你……。”
“找死,你青城派敢杀我武当弟子。”
大怒之下人总是容易失去理智,况且在鲜血的刺激下,人本来就亢奋,来不及多想,就打了起来。
倒是有很多人看出来这就是赤.裸.裸的挑拨离间,可现在阻拦已经来不及了。简单拙劣的计谋用对了时间,也是可怕了,就如同二桃杀三士一般。
房子易站在小楼上扫视着下面,看着混乱不堪乱战,忍不住道:“好阴毒的计谋。”门派弟子之间素来相互看不惯,现在大战一开,越打越不可开交。
“司徒倩,她怎么在这里,该死?”
房子易原本在等,等最后时刻的来临,可是现在司徒倩竟然被五个江湖高手围住,虽然司徒倩剑法不凡,但也几次险些环生。
其他人的生死房子易可以不顾,但司徒倩他不能不怪,房子易从窗户上一跃而下,“找死。”一刀席卷过去,简简单单地一刀,威力却是比以前强了很多。
那些围攻司徒倩的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刀芒卷了出去,死的死伤的伤,没有一个全乎的,房子易霸道无比地落下,站司徒倩的前面。
“离开这里。”房子易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让开。”司徒倩毫不领情,冷冰冰地说道。倒是旁边的同门弟子,疑惑地看了二人一眼,按着江湖礼数向房子易答谢。
“蠢!”
因为媚姑的死,房子易心情很不好,直截了当就是一个字送了回去。
“你!”
司徒倩一脸寒霜,就待发作,旁边的峨眉弟子两相为难,帮司徒倩也是,不帮也不是。
“住手!”
就在这时,突然数声暴喝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