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rì的激战,我们终于攻破了邯郸,可邯郸已是狼藉一片,城垣尽毁,粮草尽烧,这是留给了我们一个残城。 首发--无弹出广告
我本想这次攻破赵都定会三军庆贺,有酒喝有肉吃了,可谁料章邯将军紧接着下令大军开往巨鹿,因为赵王歇已弃了邯郸,领全军撤往巨鹿。我不免有些失望,前段时间战争甚多,我已十分劳累。另外我平时仍要坚持自我训练,致使自己疲惫不堪。再加之朝内的动乱,军心也随之不稳。我不想再次出现那次的营啸,整rì夜里提心吊胆,同时还要与战友和睦相处、尽量少生是非。
“听说,赵王深得民心啊!撤军那rì,邯郸的百姓扶老携幼,都随赵王一道去了巨鹿。唉,真是贤君啊。”苏仪说道,随即摇了摇头。
“苏仪,文仲,王虎,我们都是秦人,也是相识甚久的故人和战友,”齐伯长对我说道,“不管赵王多么得人心,不管赵国多么顽强,我们都要稳定军心,奋战到底。再说,秦国五十万大军,赵国不足为惧。”
“是啊!”王虎坚定地看着我们,“我也听说邯郸城的百姓都迁去巨鹿了,但不管赵王多么得人心,他还是我们的大敌!战场上拼杀,我们仍要毫不留情!”
我什么都没有说,我只是在想,其实七国时代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七国就不能和平相处,而非要兵戎相见,或者表明和睦,暗藏杀机呢?我也一直充满了矛盾,章邯之军究竟是正义之军还是不义之军?自二世以来,天下人起而抗秦,但章邯其实也是在为秦国收复疆土......我永远都不明白,君王为何都贪心不足?如果当年的秦国没有那么强,是否现在天下就已经是楚国的了?或许,是不是若我为君王,我也会四处讨伐,有一统天下之心呢?人之心人之行难道都要被身份地位所控吗,难道这个世界都是被这条条框框的隐形的规矩所束缚的吗?这世界的规矩究竟是何人何神所定?
秋风毫不留情地翻动着战死在战场的将士们的尸体,带着哀鸣吹动着战旗。
我们在巨鹿驻扎了数月,章邯将军派兵修筑甬道,运敖仓之粮至巨鹿。据说十六路诸侯援军纷纷抵达巨鹿援赵,但我们只闻其名未见其行。数月间,我们经历了无数次大大小小的对战。总体上,我们胜仗多于败仗,但我心里却始终惴惴不安。前不久,王离被沛公刘邦大败于亳邑,引败军渡过黄河于我们合兵一处,若刘邦杀过函谷关,则咸阳危矣!还有,赵将张黡、陈泽,只带了五千军士,便敢与我们决一死战,以一当十,最终全部战死,竟无一人投降。后来,楚将英布率军渡江,虽然最终寡不敌众撤军,但他竟然孤军深入,毫无畏惧,还斩了数员秦将......虽是我们围困赵军于巨鹿,但我仍不禁一阵心惊胆寒。
正忧虑间,王离将军快马奔至营中:“全军听令!楚将钟离昧袭我甬道,众将士速随我救援!”
啊......虽然甬道也布置了我军兵马,但我们全军的粮草供给皆依赖于此甬道,若是被断了粮草,恐怕数十万大军支撑不了几rì了。
我们迅速赶至甬道,只见那里已然是血海一片,甬道的守军败退,与我们大军合兵一处。眼看敌军便要杀将过来,章邯将军遂率全军奋力杀入,迎战敌军。
“谁敢拦我!”只听远处一声大喊,惊如霹雳。我军列好的阵势从中间被冲开,只见右侧士兵全部向我这边慌张退却。
不远处,一将骑乌骓马,挺枪直入我军,铁枪所到之处无人可挡。自从上次濮阳交兵,我便认得,此人便是项羽了。我赶紧向后退去,其实,方阵被冲开,即便是我想要冲到那方,也会被密集的友军所踩伤。
乱军之中,我们只能随左将军王离稳住这方阵脚,与前方敌兵交战。谁料楚军个个英勇,更像是亡命之徒,不亚于之前张黡、陈泽之军。
少时,只见项羽却已杀回至前军,直奔王离而来:“王离!还认得我吗!”
“啊!贼将项羽拿命来!”王离拍马挺枪迎击。两军都在大喊着,为各自的将军助威。
“王离将军!此等鼠辈何须你出手!”只见一裨将冲上前去,直取项羽。这不是张灵吗?想当初,我在戏水佯作死尸之时,便是此将军领兵清理箭只。
正想见,一回合不到,张灵将军便被项羽斩落马下。
不等王离出战,令一员副将催马而出:“来与我苏角大战三百合!”
“哈哈哈!”项羽一阵狂笑,令我们不寒而栗,我仿佛都能听见平旁边将士们急速喘气之声,“鼠辈莫要口出狂言!”
十回合不到,苏角将军亦被斩落马下。
说时迟那时快,项羽连斩两蒋之后,直奔王离而来,王离猝不及防,慌张应战了十几回合,便力怯,竟被项羽生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