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啊。”东葛册清啜了一口淡茶,接着道,“这九黎寨虽说名义上是集体执政,可实际上还是东葛丹一人说了算啊。你以为他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处死他的独子吗?”
原来,那堂下少年正是这东葛册的长子,刘赢的堂兄,东葛阿威。但见得他听了东葛册的话语之后,虽说是无可奈何,但面上却终究还是有一抹不以为然之色,私下里小声嘀咕道:“他虽说是九黎王,可要是你这个掌管刑罚的司务坚持,又有众长老的支持,就算他不甘,又能奈何?”
话说他这音量虽小,却还是钻进了东葛册的双耳。但见得东葛册此番闻后,禁不住眉头紧锁,直望了那东葛阿威好一会儿,才轻声呵斥说:“你以为我们是在逼宫吗?现在是逼宫的时机吗?糊涂!”
“我只是觉得机会难得。”那东葛阿威轻声辩解道。
“阿威啊,这天山雪岭之地孤寒峻苦,又与吐蕃人毗邻,历年来便是战祸不断,这三年:“白痴!”
“送你四字成语。”那嘎哈番回过头轻声说道。
“什么?”刘赢饶有兴致地问。
嘎哈番随即亦是朝着刘赢身子旁边略微倾了倾,一字一顿地对着他缓缓开口道:“关你屁事!”
刘赢听闻,一道黑线霎时间自面上倾泻而下。
“好了,那看起来,这坑也不是你挖的喽,这牢房之中藏着那么一个大坑多危险啊?我们虽说是死囚,可还有基本的人权的对不对?万一不小心成了失足少年陷了下去,那少不得要扭断个左腿右脚的,我还是叫人来将它填了吧。”刘赢一边说着,一边装模作样地站起身来,就欲朝外张口。
“唉,好了。”那嘎哈番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开口说道,“事到如今,我也只能与你同流合污了。”
“同流合污?感情是我拉了他去做什么昧良心的事似的。”刘赢听他这般说登时为之气结,但是因为好奇之心的驱使,刘赢还是强忍着不言,等他解释。
“至于我为何要挖这深坑?那自然是要逃出这个鬼地方了。可要是问我为何偏要在这地牢之中往下深挖,那还牵扯到我九黎族的一个上古秘术。”嘎哈番摆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淡淡说道。
刘赢闻言却是霎时间来了精神,喃喃问道:“上古秘术?”
“对!是上古秘术!此秘术我苦修了将近十载,虽是日渐精进,却始终距离那炉火纯青之境还有一线之隔。”嘎哈番说完略微惋惜地叹息了一声。
“真没想到兄台竟然还有这般本事,连上古秘术竟也修习到如此程度。只是不知道兄与那四象巫清道上修炼到第几层了啊?”刘赢本就是不太相信这嘎哈番的本事,此番一问便是一个试探。
“修炼到第几层?呵呵。”那嘎哈番闻言掸了掸自己袖口上的杂碎稻草,轻笑两声接着道,“这修炼到第几层了尚且不谈,单就这奇经八脉而言吧,我几日之前,便已经全部打通了。”
“什么!”刘赢听他这一语,可当真是吃惊不小,直是一副嘴巴张开合不拢,舌头伸出缩不回的呆傻模样。
“不信,不信,决然不信。你如此年纪要便是打通了那奇经八脉的话,可不是天纵奇才那是什么?那帮人难道还会舍得杀你吗?不信,不信。”刘赢连连摇头,脑袋晃得直好似是拨浪鼓一般。
“呵呵,不信?那可否敢把你的手掌与我相对,让我吸尽你体内的血脉精气呢?”嘎哈番淡淡说道,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这,这个还是算了吧。”刘赢心想也不必与他硬挣,未打通还好,若是万一通了那奇经八脉,凭自己的这几分有限本事,那体内精气还不给吸个一干二净?
“那,那你说你修炼的上古秘术到底为何种盖世神功!”刘赢沉默了一下便又开口问道。
“呵呵,我这上古秘术嘛,就是那声震寰宇、名扬海内的遁地之术!”嘎哈番说完还不忘于那微弱烛火中偷偷瞄了刘赢一眼,面上得意之色甚浓。
而那刘赢此时却仿佛真是被他唬住了一般,坐在那里直勾勾地望着他,一言不发。嘎哈番望着他这般模样禁不住又是一阵得意,刚想再高谈阔论一番,却是听得一声爆笑陡然响起,直是把自己也吓了好大一跳。
“遁地之术?感情那遁地之术就是用两只爪子整日撅着屁股在那里挖地道不成吗?啊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啊哈哈哈哈……”刘赢直笑得前仰后合,索性直接倒在那团稻草上,打起滚儿来。可谁知一不小心,竟是滚得远了些,险些就是栽进那方坑里。
“哎呀,你动静小点好不好,小心被他们听了去。”嘎哈番见刘赢这般样子,想笑又只得强忍着,只得出言制止道。
“还遁地之术,遁地之术,哈哈哈哈……”刘赢这边身形刚刚安稳,那边禁不住又是低声嘲笑起来。
“好了,好了,不都是说了还不太能够融会贯通了吗?”那嘎哈番这时似乎也是略显尴尬,低声辩解道。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要!”刘赢强捂着肚子坐起来道。
“行了!笑死算了吧,笑死了我就一个人逃出去好了。”嘎哈番低喝道。
“你真能逃出去?”刘赢见他也不像个死脑筋之人,终于也是正色问他道。
“那是自然。”嘎哈番说。
“可你靠着双手去挖地道,这要等到猴年马月啊?你欺尊罔上,说不定明日午时就要寨前问斩了,那到时这半截地道还有个屁用啊?”刘赢鄙夷地说道。
“你当我真是不学无术吗?你当我对这遁地之术真是一窍不通吗?切!”嘎哈番对着刘赢亦是满嘴的鄙夷口气。
“难道说?”刘赢将头向前伸了伸,若有所思地问道。
“别不懂装懂了,我实话告诉你吧。这遁地之术我虽是不甚精通,但是对于那路线择定,底下土层成分分析,岩石坚硬程度,还是多少能够感应出来的。”嘎哈番说。
“那又如何,难道说你是在划定最佳路线,然后再挖坑逃跑吗?”刘赢疑惑地问。
“非也。”那嘎哈番闻言摇了摇头,又故作高深地说道,“那日我屏息凝神感应一翻,竟是不由地大喜过望!”
“大喜过望?”刘赢更加是疑惑不解了。
“对!你猜怎么着?”嘎哈番问。
“怎么着?”刘赢说。
“在你我身下不过两米,便是一处偌大无比的天然溶洞!”嘎哈番有意无意地将那最后四个字说得铿锵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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