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得一讲述的yīn谋无比血腥,虽然他不可能得知核心机密,但对孔斜眼如何霸占江家产业,他既是参与者,又是策划者。
大祸,由5年前江啸天的父亲江枫,开始上马替代能源——煤化工项目而起。
当时,江枫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最大的商机:替代能源。
随着神州经济的飞速发展,对能源的消耗也在持续加剧。有比喻说,神州国的经济发展是挖了子孙的资源,满足了当代物yù。虽然说得夸张,但资源紧缺、环境污染等问题,确实成为神州发展的最大制约和饱受诟病的地方。
以石油为例,神州国对石油的依存度超过了50%,实际上可能还要严重,远远超过国际公认的20%——30%的jǐng戒位,也就是说,我国石油一半以上需要依靠进口。随着煤炭等资源的快速消耗,未来如果国际资本选择原油为狙击物,神州经济的抗风险能力将极弱。
然而,在石油依存度居高不下的前提下,神州的油价居然比米国要高,而油品质量却比米国要低。这使人们对神石油、神石化的不满之心rì益加剧。
替代能源,也成为商人们眼里的一块肥肉。所谓替代能源,也就是可以替代目前使用的石油等的新能源,包括太阳能、核能、风能、海洋能、煤化工、垃圾发电等。
江枫瞄准的就是煤化工项目。他迅速从国际上引进了先进技术,在城都市经过试产后,近几年扩大规模,准备把他的煤化工项目打造成神州国第一品牌。
神州国发展煤化工,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和优势。神州国的能源结构煤炭是主角,长期占据70%左右的比例,而石油则在18%上下浮动。神州的煤炭产量为全世界最高,储量也在世界前列。以往我国利用煤炭的技术极其低下,经济效益不高。而煤化工,则是以煤为原料,经化学加工使煤转化为气体、液体和固体燃料以及化学品的过程。是一种可以循环利用的清洁能源。
简单地说吧,神州国如果大力发展煤化工,利用世界首屈一指的煤炭储藏量和开采量,将很快摆脱对国际市场的原油依赖。并且发展出成熟的石油下游产品,应用于国民经济各个领域。
从利润上来说,煤化工比原始单纯的原煤利用高了不知哪儿去了。以焦炭为例,单纯出卖焦炭用于炼钢,它的毛利率仅仅为不足3%。而用焦炭深加工生产出的燃料油,毛利率高达60%以上;粗苯,毛利率高达90%以上;甲醛,毛利率在70%以上。而这些下游产品,全部是国民经济诸如建筑、木材加工业、房地产业、燃油市场等紧缺的资源。
江枫的煤化工项目一经量产,其独步于神州国的技术,立即引发举国关注。
当然,有生意就有竞争,有竞争就有猎杀。石油利益集团,为了阻止新能源抢占它们的市场,开始不择一切手段予以破坏。
孔斜眼,就是其中一名排头兵。他和江枫的妻子是同村人,又长期和江家打交道,熟知江枫为人、计谋、为人处世方法以及一些习惯用的策略。
在神州做生意,尤其做大生意,如果不通过官方点头、授意,那是不可想像的。煤化工规模巨大,无论是土地支持、政策支持、税收优惠等方面,都需要官家鼎力相助。
江枫,就是在那个时候,与现在落马的某高官密切接触。
高官入狱后,jǐng方传出消息,说江枫对他疯狂进行贿赂。江枫自然绝口否认,认为自己处世行事,虽然免不了受潜规则困扰,但每一笔账、每一次业务往来,都合法合规,顶多打些擦边球,绝不会违反法律。
父子俩禀承的是先辈和川省人耿直的个xìng,在狱中受尽委屈,绝不承认枉加到自己头上的罪名,直至猝然而亡。
江啸天听得浓眉倒竖,四肢冰冷。在父亲落难前,他始终埋头于书本中,除了成绩保持在上游,还痴迷于自己喜欢的计算机,对于父亲生意上的事,知道得实在少之又少。
他将一直横放在刁得一喉咙口的菜刀,稍微松了松劲,刀上早已挂满了鲜血:“孔斜眼到底受谁指使,如此诬陷我父亲?”
刁得一瑟瑟发抖:“啸天,我实在不知道了呀。你看,我把这么多机密的事都告诉你了,如果我知道那人是谁,我还有瞒你的必要吗?”
江啸天心说不错,菜刀在颈,不怕你不说实话:“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刁得一眼睛闪过惊惧的表情,嘴角抽搐几下,yù言又止。
江啸天的这个问题,是无意间问出的。父亲去世后,jǐng方正儿八经地组织了联合调查组,对尸体进行了法医鉴定,最终结果为江枫死于心脏意外。他和母亲虽然悲痛无限,却在不情愿中,倾向于jǐng方的结论。因为父亲生前,确实在心脏方面不是太好,长期紧张的工作、应酬也拖垮了他。
然而,刁得一的表情令他疑窦顿生,这说明这畜牲是知情的,否则会像刚才江啸天询问孔斜眼受谁指使那样,矢口予以否认。
他将松开的刀刃狠狠地贴近了喉咙伤口,顿时鲜血喷溅,眼见要划破主动脉,xìng命不保。
刁得一眼中充满了求生的yù望:“啸……啸天,把刀松开……松开,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
江枫是被孔斜眼毒死的。
那是江枫尚在狱中的一天上午,刁得一被孔斜眼叫到了他的办公室,从保险柜里摸出瓶液体,放到桌上,同时从抽屉里拿出了5万元钱。
“得一,你去趟省城。”孔斜眼吩咐道,将钱和液体推到了他面前:“这瓶药,倒入江枫的茶中,它无sè无味,也不会立刻夺走他的xìng命。这5万元钱,是给你的茶水费。任务完成后,我另有重赏。”
刁得一脸上变了sè,他知道孔斜眼是让他当凶手:“孔哥,这……这是谋财害命啊,谋些财,咱也乐意不是。可是谋命,这要被抓住,是要一命还一命的。”
孔斜眼顿时拉下脸来:“刁得一,我办事你还用得着怀疑?如果不是里里外外都设好了局、摆平了关系,我会让你去做这种事?放心,这药不是毒药,只是加剧江枫心脏负担而已,而且几个小时后药的成份就能完全排出体外,即使检验也露不出破绽。”
刁得一虽然在当地是著名的泼皮、无赖,可是顶多也就赖赖财、充当充当打手而已,真要让他去杀个人,一个他没这么大胆,二个他相信因果报应,平时也是个佛教徒,常跪在菩萨面前祈求原谅他的罪过。这会儿,虽然孔斜眼信誓旦旦地让他放心,但他会不知道孔斜眼的为人吗?
孔斜眼,就是个人前笑面虎,人后捅刺刀的主儿,这世界上,没他不敢做的事。城都市几起未破的命案,多多少少都和姓孔的有关系,只不是孔斜眼手眼通天,又出得起大价钱,始终安然无恙而已,并不表明他就是清白的。
痛苦的思想斗争后,刁得一还是退缩了,从孔斜眼办公室落荒而逃,他也知道这回两人的梁子可就结大了。这也是今天上午孔斜眼一个电话,命令他一个小时内将拆迁队开进江家别墅、而他只敢提前不敢拖延的原因之所在。
讲完这些,刁得一苦苦哀求:“啸天,求求你饶过我,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读小学的孩子啊。你父亲的命,真不是我害的,是不是孔斜眼亲手毒死的,我不敢保证,但他逃不了干系,我是可以确定的。只有毒死你父亲,他才能为所yù为,伪造各种文件,把你父亲的产业全部吞并啊。”
牙齿咬得格格直响的江啸天,把刁得一的左手平摊在桌上,恶狠狠地吼道:“好,刁得一,虽然你没有亲手杀害我父亲,可是你为非作歹,助纣为虐,我江家家破人亡,你也有份。今天,我母亲活活被你们这帮畜牲气死,你更是凶手之一。留下你一根手指,作为这辈子的报应吧!”
说完,“卡嚓”一声,手起刀落,斩断刁得一左手小指,在声声凄惨的痛哭声中,扬长而去。
孔斜眼,血债须用血来还!一命抵一命!
……
直到七七之后,江啸天都表现得特别平静。七七做完,母亲的魂魄已然归天,前往与父亲相聚。
这一天,他把江婷叫到了朋友借他们暂住的房子里。
“婷儿,哥要出趟远门。”
江婷泪痕满面,一脸不解:“哥,娘叫你安心读书,考个重点大学告慰娘的在天之灵啊。”
江啸天点了点头:“婷儿放心,哥会做到的。但是父亲生前有几笔业务,现在还没有结清,哥完成父亲的遗愿后,就回来。”
兄妹俩在伤心中告别,江啸天久久地拥吻着江婷,他知道这一走,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
这一个多月,江啸天看似平静,却没有一分钟闲着的时候,他的包里,放着件从秘密渠道买来的特殊物品。
此去,就是给父母雪仇,不取孔斜眼之命他绝不苟活于世,哪怕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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