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故事后,李陶送走了孩子们,自个呆呆坐着暗暗盘算了好一会,这才起身进屋对元氏说道:“阿娘,我去范家庄有点事,一会就回来!”
“陶儿,吃完晚饭再去吧!”
“不了,阿娘,我怕晚了会误事!”
说罢,李陶一溜小跑离开了家。
……
“笃笃笃!”李陶再一次敲响了华郎中家的院门。
“咦?李陶?是你?有事吗?可是来找我爹爹的?”开门的不是华菁菁,而是华文轩。比起华菁菁,华文轩对李陶要客气得多了。
“华兄,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可否借一步说话?”李陶声音压得很低,神秘兮兮地对华文轩招了招手,
“找我?”华文轩莫名其妙。
“好吧,你等等!”华文轩见李陶不像是开玩笑,他回头迅速朝院里张望了一下,然后走了院子将门掩住,悄悄跟在李陶的后面。
到了一个僻静之处,李陶停了下来。
“什么?让我做仲裁之人?这是为何?”华文轩听李陶说明了来意,不由惊奇道。
“王立辉是习武之人,并且xìng格有时比较偏执,我怕万一惹恼了他,伤了其他学生就不好了!不管怎么说,大家朝夕相处同师而学,并没有太大的冤仇!但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李陶,我就奇怪了,你干嘛非要和王立辉过不去呢?要知道,你根本就不是王立辉的对手,还是放手吧!”华文轩对李陶劝道。
“华兄,以前我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没有自尊,也没有自信,一天过着浑浑噩噩行尸走肉般的rì子,所以你们都瞧不起我!”李陶盯着华文轩不紧不慢地说道:“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要堂堂正正做人,我要找回作为男人的尊严和自信,若是一个王立辉就让我知难而退了,别说你瞧不起我,就连我自己也会瞧不起我自己了!你说我能放手吗?”
华文轩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若是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你可以拒绝我。若是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那么就请华兄帮我一回!”李陶脸上的表情真挚无比。
见华文轩还有些犹豫,李陶眼珠一转突然笑道:“华兄,你还欠我个人情呢,做了这仲裁之人,也算还了我的情了!如何?”
华文轩奇怪道:“我何时欠你人情了?”
“你听了我这么久的故事,难道不算欠我的人情吗?你莫以为我不知道,若是我不让阿灿讲故事给你们听,你们能听这么久的故事么?”
华文轩沉默片刻,终于说道:“罢了,李陶,此事我应了你便是!”
“华兄,多谢了!”李陶见目的已经达到,向华文轩道了谢,便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华文轩蹙着眉头进了院子,正要转身关好院门,却听见院中传来了一个声音:“文轩,你刚才与何人在说话?”
华文轩抬头见华云峰和华菁菁正站在院中望着自己,他心中虽然慌乱,但却不敢在华云峰面前撒谎,赶忙回答道:“是李陶李小郎来找我有事!”
“哦?是他?他找你何事?”华云峰脸上露出了诧异之sè。
华文轩将刚才李陶对他说的话,一五十地告诉了华云峰。
华菁菁听罢鄙夷道:“如此心胸狭窄之辈,你帮他做甚?”
“菁菁,你说得不对,他这不是心胸狭窄,他是在找回自信!”华文轩反驳道。
“文轩,你准备如何去做?”华云峰不动声sè地望着自己的儿子。
“爹爹,我已经答应了李陶,明天做他们双方的仲裁之人!”
“哥哥,为何要答应他?你怎么这么糊涂呢?华菁菁跺脚恨恨道。
“文轩,你也年纪不小了,以后多学学那李陶,觉得对的就大胆去做,不要畏畏缩缩不像个男人!”华云峰说罢背着手慢悠悠地进屋去了。
“是,爹爹!”华文轩朝着父亲的背影应了一声,也跟着回了屋。
院中只留下华菁菁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爹爹和哥哥难道着了魔不成,怎的对李陶如此宽容。
……
“什么?陶儿去找了华文轩做仲裁之人?”元氏听了裴旻的禀告也在暗自思索。
“旻伯,你怎么看?”元氏好一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主母,小主人为此事可谓是处心积虑,花了不少的心思。在外人看来似乎是小孩子心xìng,但我却是知道的,这件事情成功与否对小主人意味着什么!”
“旻伯,那你觉得陶儿他们能战胜王立辉吗?”元氏听裴旻如此说来,心中也隐隐有了一丝忧虑。
“绝无可能,比武这种事情,说到底还是要靠实力的!”裴旻断然摇头道。
“那可如何是好?”元氏急急问道。
“主母,您放心,虽说小主人实力不济,但他绝不可能输,我可不会眼睁睁看着小主人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心再次受到打击!”
元氏眼前一亮道:“旻伯,你可是要出手?”
裴旻笑而不语。
“有你相助我就放心了!”元氏的面上又恢复了平静。
……
第二rì,下了私塾,李陶领着一帮孩子,早早便来到吃早饭的柳树旁等待。
不一会,王立辉和三个“小弟”簇拥着卢月儿姗姗而来。
“李陶,你约我们而来所为何事?”卢月儿“大姐大”的派头十足,但她已不似从前那般称呼李陶为“鼻涕虫”了。
“我要向他挑战!”李陶指了指卢月儿身旁的王立辉说道。
“就你那两下子,莫非还嫌上次出的丑不够?”卢月儿不屑地望着李陶,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此一时,彼一时,这一次我们可不是一个人,我们是十一个人,不要废话,就说敢不敢应战吧!”李陶耀武扬威道。
“敢不敢?”李陶身后的孩子们也叽叽喳喳附和道。
卢月儿见李陶人多势众,没有刚才那般强硬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是转头看向王立辉。
王立辉哪会把这群乌合之众放在眼里,但他还牢牢记着程夫子不许私自斗殴的严令,心中有些踌躇。
李陶何尝不知王立辉心中所想,他笑道:“我们只是切磋切磋,点到为止,绝不是私自斗殴,你们说呢?”李陶回过头问道。
“对,我们只是切磋而已!”孩子们点头道。
“再说了,只要我们都不说与夫子,夫子如何会知道?”李陶又补充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