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也算李儒命不该绝,他年过三旬无子,又不敢纳妾,故此一大早便带着夫人董媛前往城外长宁苑附近一家寺庙拜佛求子去了。返程行至半路忽见西园方向火起,派人一打听,很快就弄清了事情的大概始末。
李儒听得消息哪敢再返回洛阳城,略一沉吟便带着妻子在亲兵护送下直向洛阳城北五十里外的虎牢关而去。
这虎牢关驻守着三万多西凉精兵,在防范马超的同时也时常掳掠河内郡,连温县司马家的邬堡都被他们端了。好在司马防早有准备,事先举家迁往黎阳避难,只损失了一些家财而已。而虎牢关守将正是董卓手下的第二号大将郭汜,副将为牛辅。
二人突然得到这个消息不禁乱了分寸,李儒却说道:“谋害董公者,王允、吕布也!我等手里还有十数万精兵,何足惧哉?董公待我等恩重如山,此刻正该合力攻下洛阳将王允与吕布二贼千刀万剐,以为董公报仇!”
郭汜想了想道:“军师所言虽有理!可一旦我等撤军,关东诸侯和马超必会趁虚而入,届时恐再难抵挡?”
李儒苦笑道:“洛阳乃四战之地,各路诸侯若要齐心我等焉能守住?如今我们只有一条出路可寻!”
郭汜道:“军师试言之!”
李儒正色道:“挟持天子与各路诸侯对峙,或与之合作,或寻一方诸侯投靠!否则我等便如丧家之犬,唯有解散自谋前程一途可走!”
郭汜沉思了一阵。忽正色道:“愿听军师指挥调度!虎牢关三万余人的性命就全权交到军师手里了。”
李儒点了点头,信心十足的说道:“当速速派人到汜水关和函谷关以及南阳宛城,让李傕、樊稠、张绣同时出兵攻打洛阳,如今洛阳城守军军心不稳,正是一鼓作气攻下洛阳的好时机!”
郭汜道:“那虎牢关......”
“我等需要一定的时间拿下洛阳城,留下一万精兵足矣!”
很快,汜水关的李傕、函谷关的樊稠以及南阳张绣都得知了的董卓暴亡的消息,而关东各路诸侯包括正准备出兵的马超同样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得知。而王允和吕布因除去国贼而名望大涨,尤其是吕布,因除贼之功竟领了堪比三公的车骑将军之职。
可他们高兴没多久。李傕、郭汜、张绣、樊稠四人便领精兵十万以为董卓报仇的名从四面向洛阳城攻来。群臣恐慌不已。因为董卓手中的兵马九成都掌握李傕等嫡系大将手里,且城中还有不少原来属于董旻、董璜的嫡系西凉兵,真正能参与守城的士卒只有三万人不到,形势极不乐观。
但王允和吕布却并不担忧。因为洛阳城乃天下有名的坚城。绝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攻破的。而且城里粮草足够一两年之用。只要坚持数日,待关东诸侯破关来救,李傕等人自然也就不足为虑了。
可王允这次却大大失算了一把。如今关东诸侯正忙于扩张地盘、发展势力、排除异己,哪有功夫管他们?即便有也是有心无力,如兖州的曹操、刘岱、张邈等人都是小军阀,手中之兵也大多为新招募的乡勇,若不联合起来,谁敢与董卓的精锐部队对抗?再说如今的各路诸侯早已对汉室失去了信心,都想着浑水摸鱼慢慢做大,谁也不愿意白白损失实力。
曹操倒是想,可他眼下连一块地盘都没有,手下部曲不过万人左右,粮草还要仰仗张邈供应。袁绍虽实力稍强,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逢纪、郭图等人的建议下,也采取了观望态度,按兵不动。
唯有马超出兵六万屯在虎牢关外,大军按下营盘也只有象征性的派人前去搦战,守将牛辅死守不出,马超亦按兵不动,又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历史有偶然性,亦有必然性,因马超到来,汉末这段历史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偏差,不仅袁术早早挂了,袁绍也换了个地盘,曹操夹在袁绍与马超之间,想发展起来不是一般难啊!更有趣的是没了貂蝉,王允同样阴死了董卓。而李儒没死,贾诩的成名之计也泡汤了。眼下李傕、郭汜带兵十万攻打洛阳,吕布龟缩不出,形势越来越乱。
事到如今,马超也基本上失去了穿越者先知的优势,今后每一个抉择都要万分小心,他屯兵虎牢关外就是想观望一阵,在最佳的时机出手一击致命。马超对董卓的西凉精兵垂涎已久,这些精兵的战力可不是关东诸侯的收编黄巾贼和强盗得来的杂牌军可比的,如能将其收编,将来无疑是一大王牌。
却说十万西凉兵在李傕等人的指挥下猛攻洛阳城,可洛阳城不是一般的城池,哪有那么容易就的攻下来。历史上李傕等人能攻破长安,那是因为吕布出城迎战,李傕和郭汜用彭越挠楚之计拖住吕布,张济与樊稠趁机取了空虚的长安城。可如今洛阳城的形势与长安大大不同,几人连续攻打了三日,折损万余兵马也无实际性的突破。
马超在虎牢关外得到法正传回来的消息后便动起了心思,对随军而来的审配问道:“在正南看来,如李儒、李傕等人攻进洛阳、占领皇宫会有什么后果?”
审配想了想道:“李儒非是庸才,天下诸侯又各怀异心,如洛阳城破,李傕等人定会拿朝中大臣泄愤,天子倒是无碍!”
马超眉头紧皱,眼前形势很复杂,朝中大臣如王允、皇甫嵩、盖勋、黄琓等人都是忠汉人士,没有任何可利用价值,还不如借李傕之手将他们统统除掉。再说迟则生变,万一吕布王允等人拐带天子突围而去,那事情就更不可控制了。
沉思了一阵,马超心生一计,既然已经乱了,索性就让这天下更乱一点!打定了主意,便亲自手书一封叫人送到洛阳交给法正和吴匡。如今混入洛阳城的两千神威营早已混进吴匡和张璋的部曲之中,任谁也看不出破绽。
吴匡和法正收到指示后便开始执行命令,首先由法正充当吴匡的使者亲自出城与李儒谈判,表示愿意献城门投降,但要求事后封吴匡为前将军。李儒有绝对的兵力优势,亦不怕吴匡玩花样,不仅痛快答应下来,还外加一个县候的爵位。
达成了约定,李儒在次日三更时分又发起了全面攻城,可东南西三分方向却只是小股部队敲锣打鼓虚张声势,有六万大军集中在城北。吕布等人不知虚实,只得四面全力防守,结果吴匡直接放下吊桥,打开了城门。
憋了一肚子气的西凉军顿时找到宣泄的口子,进城后便开始到处杀人放火。李傕等人各带兵马直取皇宫和其余三座城门。
吕布、于扶罗等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整个洛阳城顿时乱中一团,喊杀声,吆喝声,哭闹声此起彼伏,一些民房被点燃后火光冲天,偌大一座城里亮如白昼。
因实力悬殊,事发又太过突然,吕布亦知绝无可能挡住李傕、郭汜的人的西凉精兵,遂让李肃死守东门,自己带着部将左右冲杀直奔府邸而去。如今也只能自顾自逃命了,一旦被李傕等人围住必是死路一条。故此,吕布取了严氏母女,再加上卞氏、伊氏以及两个洋妞便直奔东门逃窜,早已将王允等人抛到了九霄云外。
南门、北门的于扶罗和杨奉等人也都不是傻瓜,李儒绝不可能放过他们,故此见事不妙便带着家小和各自部曲开城逃命,连粮草辎重都来不及带。
守城的人逃了,朝中那些大臣们和天子就倒霉了,还在睡梦中就被大军围住了府邸,尽数遭擒,没一个漏网。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这边洛阳城乱作一团,五十里外的虎牢关也不太平。马超算准从虎牢关到洛阳最快也要半个时辰,故此在三更前半个时辰突然发起了强攻。
而在此之前,他与马钧合力研究出来的襄阳炮也都运到了虎牢关前,一百架大型襄阳炮没安装之前足足装了五百马车。夜晚刚入二更,马超便在指挥军士虎牢关前安装襄阳炮,届时一百架大型襄阳炮将一起发射。
此炮操作极为简易,杠杆短力臂那头挂起约三吨的重物,长力臂这边则并排安装了五个皮囊,最多一次可发射五发石弹。发射时只需经过训练的两人填装石弹,调整角度即可,拉力或由军士们合力,或用战马之力。因有绞盘和滑轮组,拉起来并不算费力,但力道绝对恐怖,能将七十公斤重的大石轻松抛出两百米远,若三四十斤的石弹则能达到三百米到四百米之间,一般的弓箭也射不了这么远。
因事先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随着一声锣响,一百架襄阳炮齐发。一百颗五六十公斤重大石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向虎牢关城头砸去。
关上一万多守军早就开始凝神戒备,但三更时分光靠火把也不可能看清二百米外的东西。此时听到“呼呼”的破空之声还以为突然刮起了风!待大石临近,只把这些守军吓得魂飞魄散,大呼道:“天将陨石了!老天爷发怒了!”
只听“咚”“咚”“咚”的一连串闷响,中间还夹杂着惨叫之声,首轮一百块巨石顿时砸在了城墙内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