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反侧,直到下半夜,何青芷才睡了过去。
“笃笃笃。”
听到苏灿的敲门声,何青芷才惊醒过来,一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八点了。
“我出去有点事,蛋炒饭在锅里。”苏灿隔着门板招呼了一声,径自下楼出了院门。
何青芷听见苏灿走得远了,才打开门,发了半天呆,开始洗漱。洗漱完毕下楼来,果然,半锅金灿灿的炒饭,正散发出扑鼻的香味。
“唉,谁说他是个傻子呢?”何青芷一边吃饭一边想,难怪古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昨天何青芷找了一份工作,公司要求她今天下午去面试,所以今天上午没事。这两天东奔西走,何青芷也感到很疲劳,正好趁着空闲,休息一上午。
苏灿的门,只是带上了,钥匙还挂在门锁上。
何青芷打开了他的门,发现房间里还是一无所有。想了想,何青芷又从自己的房间里,抱过来一条毛毯一个枕头,把苏灿的床铺重新收拾了一下。
角落里堆着几件脏衣服,是苏灿昨晚换下来的。何青芷把衣服洗了,晾好,然后锁了门,出去买菜。
中午的时候,何青芷做了好几个菜,有荤有素,却一直没等到苏灿回来。何青芷就像一个倚门盼郎归的古代少妇一样,在门前的马路上,来来回回张望了好几次,也没见到苏灿的踪影。
这两天,苏灿做饭多,自己都是吃现成的。所以何青芷今天烧了几个菜,想表达一下谢意。
不仅如此,甚至何青芷的心中,还期待着这样的一幅画面:
在自己将亲手做的饭菜端上桌时,那个人正好走进门来,轻轻地拥着自己的腰,在脸上深情一吻,道:“老婆,辛苦了……。”
苏灿会是那幅画面里的男主角吗?自己能够享受到这样的烟火幸福吗?
何青芷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幻想。也许苏灿今后有这样的生活,但是自己不会有,自己是个异类。
下午还要去面试,何青芷不能再等,匆匆吃了一碗饭,把饭菜放进电饭锅里,插上电源,调为保温状态。
面试的地点,在县城的服装大卖场。中秋临近,很多商家都在策划节rì的促销活动。
何青芷的工作是扮演套中人,在马路上发传单搞促销,三十块钱一天的临时工,没有提成,没有福利,也没有劳动合同。
其实这份简单的工作,根本就不用面试。因此今天的面试,也只是交代工作的细节。
销售小组长把工作要求简单介绍一下以后,何青芷当天下午就开始了工作。
当何青芷穿上那套丑小鸭的衣服时,才感到这钱不好挣。
南方的八月,天气依旧比较炎热。那又厚又重的外套穿在身上,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人在套中,浑身汗水淋漓。
可是除了这份工作,自己又能做什么?收入虽然不多,但是总比坐吃山空好。如果站柜台当销售员,就凭自己脸上那恐怖的黑疤,估计,鬼都不敢上门吧?
自己不敢已面目示人,缩在套中,也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虽然辛苦,但是何青芷还是很珍惜这份工作。骨子里的那份孤傲和倔强,也不允许她向现实低头。
于是何青芷捧着厚厚的一摞传单走向人群,一边散发一边略带羞涩地吆喝着:“塔山服装大卖场,中秋大酬宾。来,看一看吧……”
…………
苏灿早上离开家门,就直接来了老胡的医馆——杏仁堂。
医馆的名号挺古怪,老胡取的是“杏林仁者”的意思,可是经常有陌生人,把这儿当成卖杏仁的商铺。
蝶仙一见苏灿进来,老大不乐意,低着头叫了一声:“苏……苏老师。”
“应该叫师父嘛。”老胡很不满地瞪了女儿一眼,转过脸来,笑容满面地招呼苏灿。
苏灿察言观sè,便已经知道了蝶仙对自己的医术很不信任,当下也不以为意。和老胡打过招呼以后,苏灿淡淡一笑,对蝶仙道:“蝶仙,你过去给人看病,有没有做医案?”
蝶仙点点头:“有啊,每次给人看病,我都有记录的。”
“那好,把你的医案拿来我看。”
杏仁堂的主厅面积很大,东西各摆着一张桌子。苏灿也不避着老胡,坐在了西边的桌子前,开始今天的授课。
老胡也很自觉地拿起一本书,目不转睛地看了起来。至于他是不是真的在看书,就不得而知了。
苏灿翻看着蝶仙的医案,一边出言道:“这个药方可以用,但是当中黄连厚朴两味药,药量少了许多。患者停药之后,是不是没到半月就死了?”
“啊……,你、你、您怎么知道的?”蝶仙大吃一惊,声音都颤抖起来。
苏灿也不解释,继续翻看医案,指着另一个记录道:“这位患者的神经xìng耳鸣,耳内有cháo声轰鸣,明显属于肝气过旺。你却在药方内加入了白芷与当归,又建议病人多吃胡萝卜。结果,人家的耳鸣好了,现在又患上了肾结石,对吧?”
“这个……不会吧?”蝶仙擦了擦额头的汗。
“你可以回访一下。”苏灿微微一笑,把桌上的电话推了过去,顺手按下了免提键。
蝶仙颤抖着手,拨通了电话:“喂,陈老太吗?啊……,我是杏仁堂胡医生的女儿,蝶仙。我想问一下,你的耳鸣好了吧?”
“好了,谢谢你啊姑娘,你真的好手艺、好技术啊。”一个苍老的女声从电话里传来。
“那么请问,您最近身体好吗?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哦,上个月腰部有点痛,去医院检查,医生拍片说,肾里面有结石。不过现在好了,已经用碎石机打掉了。谢谢姑娘关心……”
“啊……?”蝶仙长大了嘴巴,一脸震惊地看着苏灿,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苏灿翻到另一页,道:“这位肝癌病人,最后出现了肝腹水,虽然是晚期,但是也可以治疗的。你却建议病人去看西医,做手术加放化疗。最后的结果,我想你现在已经知道了。”
“这是绝症,怎么能治疗?”蝶仙又震惊又迷茫,“到目前为止,也没听说哪个国家可以治疗这样的病啊。”
“绝症?”苏灿鼻子里哼了一声,“绝症这个词是谁发明的?告诉你,这个词只能出现在庸医的字典里。在我看来,这个世上没有绝症,只有……医术不jīng的医生!”
蝶仙愣在当地,好似魂儿飞走了一般。
他的意思,是说……不管什么病,都可以治疗吗?
一边看书的老胡,虽然没有抬头,但是双肩却明显地一震,手中一本厚厚的古籍,啪地一声掉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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