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缓缓上移,经丰润的大腿,由平坦的腹部,到高耸的山峦,至秀美的颈项,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就像是造物主的恩赐一般,最终,苏默的目光终于是爬升到了那女子的面庞之上,一片烟笼雾罩,就像是雨雾弥漫下的湖泊,根本就看不到真容。
苏默微微有些错愕,但瞬息之后,他脑中便诡异的一声轰鸣,似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之后的空白一般,而那女子的面容,在他眼中看来,也顿时鲜活了起来,有些像是袁碧怜,也有些像是典虹昌,还有些秦子衿的模样,但更多的,却是他心中刻骨铭心的一个女子,那代表着他前世二十多年的生命之中,唯一的一次恋爱。
苏默的眼神,顿时迷离了起来,那个女人在他的印象中,顿时只剩下了美艳无双四个字,再无其他,而在这迷离渐渐隐去之后,苏默的眼中,也与大堂中的所有男人一般,成了一片灼热的痴狂。
“拾花姑娘,拾花姑娘。”苏默疯狂的吼着。
典虹昌抱着苏默的臂膀,似是有些吃味了,她轻轻的摇了摇,以柔媚的声音撒娇道:“公子!您喂奴家吃那块果品嘛。”
以她对苏默短暂而又直接的了解,苏默尚算是个惜花之人,她都这般求恳了,苏默一定会满足她这个小小的要求。可这次她却大大的失算了,苏默非但是没有搭理她,反而还露出了嫌恶的眼神,更是将臂膀从她的怀抱之中抽离了出来,弃之敝屣般的将她往旁边推了推。
典虹昌顿时委屈了起来,朱唇紧咬,美眸含泪,她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那个所谓的花魁分明就蒙着一方面纱,藏头露尾的连面容都没有展露,苏默怎么就像是着了魔似的如此如痴如狂了,便说那花魁的身材很好吧,倒也的确如此,可她的身材也不差啊,除了身量要矮小了一些,其他地方也不见得就逊sè了多少。苏默刚刚才与她成就夫妻姻缘,怎的立刻就嫌弃了起来。
这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典虹昌想不明白,这个时候,她也不敢再继续吃醋捻酸了,而是温柔而又倔强的重又揽上了苏默的臂膀,苏默则不耐烦的再次甩开,典虹昌却又娇娇怯怯的继续揽上,如此再三,苏默像是也烦了,索xìng懒得理会,任由她去抱着,只当被个陌生人占了些便宜。
典虹昌虽然眼中含着泪,但还是露出了一丝得sè,只是在满脸的愁苦与委屈之下,这丝得sè更让人心疼罢了。
所有人都十分疯狂,苏默也是,他感觉自己脑中异常的清醒,唯独便是对那个花魁拾花姑娘无比的狂热,那个女人就像是集合了他心中所有的美好,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引人入胜,让他深陷在其中无法自拔。
展台之上,花魁拾花高高在上,有如女神在接见着她的信徒,肃声问道:“今晚,你们何人能与奴家共度良宵,一夕缱绻,全在于天意沦旨,奴家也是左右不得。被选中的人,自是得了上苍的眷顾,是五会真神的宠儿,但没被选中的人,却也不必沮丧,**楼中还有着许多知情识趣的姐妹,仍是能与你们共赴巫山。”
一席话说得面面俱到,众男子更见疯狂。
拾花理了理额间秀发,风情万种,又道:“各位姐妹,请珠玉罗盘,甄别今rì赏脸到场的恩客。”
展台上另外三个女人顿时齐齐轻叱一声,骈指如剑,向空一划,又迅疾的收回到胸前,左手端着右腕,捏了一个简单的印决,口中念念有词,神情虔诚,似是在祷祝一般,顿时,一团团粉红sè的光气从她们三人体内散逸出来,弥漫在展台周遭,越聚越多,当这光气聚拢在一定程度之后,顿时一声银瓶乍破的响声传出,展台正上方的一片虚空之中竟然裂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一个霞光闪闪的玉质罗盘显现了出来。
拾花伸手一招,那玉质罗盘便落到了她的手中,她将另一只手骈起剑指,往往罗盘正zhōng yāng处的指针轻轻一点,念道:“jīng气备足,龙虎依形,摄!”
顿时,玉质罗盘便从她手中重又腾空而起,飞向了大堂的正zhōng yāng,散发着丝丝氤氲的光芒,朝着大堂中所有的男人笼罩而去,那些光芒如烟似雾,踪迹飘渺,介乎在虚实之间,只认准了男人,刺溜一声便钻进了他们的体内。
苏默的身上,自然也有这么一缕光芒的关注,它钻进了体内之后,径直便开始在他的四肢百骸,筋骨皮膜血肉之中游走,每经由一处,它似乎都会采集一些信息,当它将苏默的周身上下都游走了一遍之后,仿佛大功告成,又刺溜一声从苏默体内破体而出,复又回到了那悬在空中的玉质罗盘之中。
回归的光芒越来越多,玉质罗盘上的霞光也越来越盛。那霞光一闪一闪,还伴随着滴滴的蜂鸣声,似乎在进行着某种运算比对一般,终于,过了大半晌之后,散乱闪烁的霞光开始渐渐收拢,蜂鸣声也隐去了。
拾花将剑指指向玉质罗盘,口中轻叱道:“无所遁形,摄!”
顿时,玉质罗盘上霞光骤亮,恍然舞台上的追光灯一般,径直打在了角落里的苏默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霞光下的苏默,有嫉恨,又羡慕,有不甘,各种负面情绪尽数迸发出来,不一而足,若不是在**楼中,而且又是拾花的眼皮底下,相信那些人定然会一拥而上,将苏默分而食之,挫骨扬灰。
被珠玉罗盘选中的苏默,狂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就像是要被神女接见的信徒一般,只剩下了虔诚,这种感觉很奇怪,苏默能觉察到自己的周身上下都没有问题,一切的机能都是完好无损的,偏偏他的一切信念与思维都被这个初次见面的女人所占据了,他能坦然的为这个女人付出一切,尽管他现在很理智。
这种感觉,与**有些相似,但却远胜过**的那种浑浑噩噩。
拾花与那三个女人在展台上将身形一闪,便跃居到了**楼的二楼阳台之上,她回眸一笑,望向苏默,媚态横生的说道:“幸运儿,接下来的一整个晚上,奴家都是属于你的了,在奴家的身上,你能够为所yù为。”
说完,向着苏默招了招手。那副慵懒的姿态,直勾引得苏默恨不得立刻就将她搂在怀中恣意的蹂躏。
苏默拍了拍典虹昌紧搂着自己臂膀的玉臂,道:“小爷去去便回,你若是实在等不及了,便先回去吧。”
典虹昌嘟了嘟嘴,显然有些不乐意,不过她也不敢再发脾气,只是细声细气的善意提醒:“公子,那个女人似乎有些问题。”
苏默心想,尼玛,小爷难道不知道那个女人有问题啊,只是小爷现在心甘情愿的处于了一种诡异的被**状态,有些身不由己罢了,你这个蠢女人若是够胆,就该大发娇嗔,要死要活的拉着我不让我去寻花问柳,可显然经过了先前的那点小事之后,典虹昌不敢如此了,这让苏默心中忍不住又腹诽她不够给力,一点也没有新世纪dú lì女xìng的火辣,当然,他其实也是知道典虹昌的火辣仅仅只局限在床榻的方寸之间。
随在拾花之后,苏默又再次上了二楼的雅间,这时候整个二楼显然都已经清场了,所有的雅间都是房门紧闭,唯有最中间那个最豪华的的雅间房门洞开着,就像一个jīng心准备了一宿的妃子,在等待着帝王的临幸。
雅间的布置很是奢华,任何一个细节之上都透露着高贵与典雅。拾花坐在雅间客厅的餐桌之旁,正自顾自的浅斟慢饮,看到苏默已经进来了,她星眸半开,像是不胜酒力的模样,咬着香唇以一种若有若无撕磨般的声音说道:“公子,奴家都已经等得急不可耐了。”
苏默上前几步,也坐到了餐桌旁,虽然心中不忍,但还是勉力的板着了脸,厉声喝道:“我想知道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拾花妖媚的一笑,道:“难道公子不想得到奴家吗?”
苏默道:“小爷很想,但我知道这根本就不是我应该有的情绪……”
苏默将话音一顿,坐着的身子突然弹shè而起,身子猛然前倾,居高临下打量着拾花的同时,右臂一伸,便擒住了拾花的脖颈,又继续说道:“贱人,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一切,否则小爷只要五指一合,你立刻就会香消玉殒。”
拾花却怡然不惧,嘴角的笑容反而越发妩媚玩味了起来,道:“你舍得吗?”
还不待苏默继续发狠呼喝几句,他心中竟然真的就生出了无穷的不忍,那只抓着拾花脖颈的手臂仿佛突然变得不属于他了,见鬼似的收了回来,如避蛇蝎一般。
拾花顺势搂着苏默的腰肢,仰视着他粗犷坚硬的脸庞,柔媚的说道:“公子,你不想宠爱奴家吗?你不想一展雄风,狠狠的在床榻之上鞭挞奴家吗?”
苏默眼神一热,差点就要将拾花就地正|法,但还是勉强咬牙聚集起了反抗的心思,一脸凝重却又渴望的看着拾花,如今的苏默,就像是有两个自己在控制着他一般,一个属于他苏默,一个虽然同样也属于苏默,但却心向拾花,而就目前来看,显然是心向拾花的那个自己占据着绝对的主导权。
拾花咯咯的娇笑着,道:“难怪珠玉罗盘对公子的评价会那么高,公子真是不比寻常,到了此时此刻,竟然还愿意生出反抗的心思,并且还能真正的做出反抗来。”
苏默的身子轻轻的颤抖着,他发现现在即便只是控制着自己站在原地,而不去接近拾花,都成了一件难比登天的事情,尤其还是在这样头脑清醒的情形下,明知道这样做不对,但偏偏却有着强烈的冲动,就好比一个染上了毒瘾的人,只不过吸毒只是jīng神上的愉悦,他现在则jīng神与身体都很愉快,最要命的是,这种明知不对却还想要的刺激,让苏默心中忍不住伸出了一丝打破禁忌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