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坦问道。
百乐脸sè剧变:“是那个老杂毛,糟糕,小心心这么可爱,他一定是拿去炼丹了。”都坦道:“你说的李百善吗?他拿人炼丹?”百乐道:“这是秘密,老杂毛可怕的很,以后再跟你说吧,我们先去找小心心。”
都坦祭出巨剑,站上去道:“你上来。”百乐纵身跃上,巨剑立时一沉,都坦闷哼一声,咬牙道:“要是敢把我挤下去你就死定了。”
左丘无为交了入城费用,先是到城中买了一件灰sè斗篷,将自己面容隐藏起来,也为了躲避阳光。接下来在城中四处转了一圈,客栈等地看的尤其仔细。此城名叫凤凰城,占地极广,左丘无为转了半个时辰也没悉数看遍,只得先到城门口,都坦和百乐早已经在那边等候。
百乐见他脸sè沉重,叹道:“大哥,小心心被我师父李百善那个老杂毛抓走了。”左丘无为心下一惊,百乐继续道:“他很有可能会拿小心心炼丹,我曾经看见他用小孩炼丹。”左丘无为眼珠急转,忽然道:“心心一定还在城里,老杂毛很有可能把进城当做条件哄她。”他心里痛恨李百善,也跟着叫老杂毛,都坦道:“那我们赶紧分头行动,两个时辰后在这里汇合。”左丘无为心道:“都坦兄弟与我素未平生,却能这般尽力帮忙,待此事完了定然与他结交。”
三人分散开来,朝不同的方向搜寻,左丘无为寻了两个时辰无果,回到汇合之地,发现百乐已经等在那里,眉目间有掩饰不住的喜sè,左丘无为心中激动,恐怕百乐已经寻到了线索。
“找到了。”百乐远远说了一句,待左丘无为走近道:“我看到他们进了一家客栈,果然就是那个老杂毛,小心心看起来没受什么伤害。”左丘无为如释重负,接着思索该用什么方法救出巫心。百乐四下看了看道:“都坦怎么还不来,这都什么时候了。”
话音刚落都坦就踉跄着撞在他怀里,嘴中吐了一口鲜血,百乐惊道:“怎么了?”都坦道:“刘美人追来了,快逃。”百乐“啊”了一声道:“那个sāo女人来了?快走快走。”左丘无为不知所以,还是架着都坦朝街边走去,百乐急道:“去哪呢?”左丘无为道:“去jì院。”百乐拍头道:“对呀,那女人再sāo也一定不会大摇大摆的去jì院找人,高,真高,大哥我真佩服你。”
都坦断断续续道:“你留点劲……逃命好不好……马屁jīng。”百乐塞了他一嘴药丸道:“你留点劲养伤行不行。”左丘无为在路边买了一碗酒,擦去都坦脸上的血迹,将酒洒在他身上道:“这样jì院的人就不会怀疑了。”两人架着都坦走进jì院,都坦装作醉酒的样子,将一块银锭塞到老鸨胸间道:“给老子来个……来个最好的妞。”老鸨是个风韵犹存的妇人,见了银子媚笑道:“大爷可真有眼光,您楼上请,我保管给您找个最好的姑娘。”
左丘无为呵呵笑道:“老板娘,我这个朋友喝醉了,非要来你这。但她老婆凶得很,待会万一找来了您可要兜着点儿……”说着忍痛又丢了一锭银子,老鸨笑的更欢了:“您放心您放心,这个我还不知道吗,大爷们尽管乐呵着就好,这事包在我身上。”都坦心中暗自叫绝,左丘兄果然才智卓绝,这下那恶婆娘找过来也要纠缠一阵子了。
三人迅速上了楼,都坦一头扎在床上,百乐立即着手疗伤,在左丘无为的指导下炼了一炉“补气回血丹”,都坦听他果然对炼丹极为了解,多次指正百乐的火候错误,头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脱口道:“我知道了,炼器也需要掌握火候,怪不得我一直练不出好法器来。”百乐道:“你才知道么,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可惜一直没机会。”
左丘无为不知他还是个炼器师,都坦一说到炼器仿佛连伤也好了几分:“怪不得我刻法箓的时候法器容易崩坏,那一定是材料煅烧的过头了。”左丘无为道:“那也不一定,或许是你在融合材料的时候没掌握好时间,或者加错了顺序。”都坦怔道:“怎么?加材料还有什么严格的顺序吗?”左丘无为笑道:“炼药火候轻重是关键,炼器材料顺序则是关键,师傅传授徒弟往往都是在这些方面留一手,一般人是学不到的,想必你也是没学到。”
都坦闻言豁然开悟,一找出问题所在,心情立时激动无比,几乎便要立即开炉连一件法器试手。接下来都坦又问了许多炼器的问题,左丘无为都应答如流,看法jīng辟独特,直叫都坦又是心惊又是佩服。左丘无为当然不知道这么多理论,都是苍容告诉他,他再口述出来。
都坦听到最后已对左丘无为敬若神明,以前总以为自己天才一世,此时才觉得这个想法幼稚愚蠢,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跟着左丘兄多学知识。
两人一直聊到深夜,左丘无为才知道原来都坦出身炼器世家,本是下任族长,后来族中有人被“三苗部落”选做内门弟子,都坦的地位便一落千丈,最后被赶出都家,四处漂泊,期间又得罪了木凉帮帮主刘白钰,便是百乐口中的那个“sāo女人”,刘白钰据闻已经跨入心修大境,此次亲自出动追杀,都坦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百乐小声问道:“大哥,我们怎么救小心心?”左丘无为敲着桌子思索一阵道:“那个刘白钰有多厉害?”百乐道:“据说她已经是心修四时,那天那两个女人也就刚步入心修境界,这次我们可是真的只有逃命的分了。”
左丘无为情况特殊,若非要划个境界出来,算来也应该是在“安气”阶段,虽然在苍容的帮助下战斗力很强,但也就能对付一下心修初期的修士,况且现在众人身上带伤,这个刘白钰决不可力敌!
这时苍容道:“我有一个秘术,能瞬间击杀心修以下的修士,但只能在关键的时候施展,你放心去做,关键时候我会出手的。”左丘无为浑身一震,顿时喜出望外,心中将计划拟定一遍,一拳打在桌子上道:“准备准备,跟我去救心心。”百乐楞道:“这……怎么救?”左丘无为笑道:“放心吧,一定能成功。”
百乐被派出门去观察李百善动静,都坦在药物疗养下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中午时百乐大汗淋漓地赶回来道:“老杂毛要走了,我们怎么办?”左丘无为道:“备好马车,我们悄悄跟上去,出城之前千万不能被发现。”
三人从jì院后门出去,乘马车找到百乐所说的客栈,过了阵李百善带巫心出门,也乘上了一辆马车。百乐疑惑道:“怎么他也乘马车?”都坦道:“你多学点知识行不行,城里不允许御剑飞行。”见李百善渐渐走远,左丘无为驱车跟上,都坦走出车厢道:“刘美人的狗腿子很厉害,我露面他肯定能发现我。”左丘无为四下看看,捏紧手中的缰绳道:“待会按计划行事,若有不测,随机应变。”
马车出城后立即狂奔疾驰,紧紧跟着李百善的马车,百乐在车厢中叫道:“跟来了,那个臭婆娘跟来了。”左丘无为闻声哎哟一声,驱车撞到了李百善马车上,李百善破顶而出,大骂道:“哪个瞎了窟窿的狗东西,活腻了么?”一双yīn冷的眼睛迅速移到了左丘无为身上,便要出手将这辆马车烧成飞灰。
此时空中已有两道流光迅速赶来,一个是身着粉绿长裙的美艳女子,一个是三十多岁的白脸男子,那女子喝道:“姓都的,你给老娘站住。”都坦冷哼一声,纵身跃到李百善后方叫道:“师傅救命,这个恶女人知道了你炼丹的秘密,说要把我们百草堂灭个干净呢!”
李百善闻言心中大惊,见都坦面生,以为是新收的徒弟,也无暇去向这个徒弟怎么正巧出现在这里,他只关心那句“知道了你炼丹的秘密”心中暗叫道:“不妙不妙,我炼丹的事情可千万不能叫旁人知道了,这女人定是正道中人,索xìng四周无人,是真是假我先把她解决掉再说。”
也亏了百乐正巧知道李百善拿孩童炼丹的秘密,否则今rì绝迹难以挑起李百善的杀心。
李百善只想尽快将眼前这一男一女杀了,是以出手便是杀招,迫得刘白钰两人无暇说话,左丘无为趁此机会迅速冲进李百善马车,巫心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立即充满惊喜:“大哥哥。”张臂便冲进左丘无为怀中哭道:“我以为大哥哥再也不要心心了呢。”左丘无为激动的拍拍她脑袋道:“好了,你现在安全了,快跟这个大哥哥离开,哥哥一会就去找你?”不待巫心回答便将她塞进都坦怀中,都坦立即御剑遁走,临走时大叫道:“师傅,我先将小师妹送回去,还有,我看见百乐师兄往神农谷的方向去了。”
李百善正斗在紧要关头,心中虽然觉得不对,但也无暇阻止,尤其是百乐这个名字牵及《九鼎丹经》,更是叫他心中慌乱,刘白钰趁机夺回劣势,与那名白脸男子相互配合,饶是李百善修为不弱,也被牵制的心头火起。
左丘无为回到马车上,驱车迅速离开,李百善见状分神抛出一个火球,那火球迎风就涨,呼啸着砸向马车,左丘无为心想这李百善倒有些头脑,当即捡起碎木屑狂刺马臀,两匹马嘶鸣一声,负痛之下速度骤然加快。只恨百乐体型过重,速度总归是慢了那么一份,火球擦边打在马车尾部,立即扬起冲天大火。
百乐怪叫一声,一脚踹掉了车厢后壁,脱下衣服“啪啪”灭火。
此时刘白钰和白脸男子已经处在下风,刘白钰眼见不能讨到好处,抽空退后道:“前辈且慢,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咄咄相逼。”李百善心想此事大有蹊跷,也住了手道:“你为何要追杀我徒儿?”刘白钰疑惑道:“那个小yín贼是你徒弟?她在木凉山偷看我洗澡,今rì正巧被我遇到才追了过来,既然是前辈的高足,那就请您给个说法。”
李百善疑心道:“我徒儿都在百草山附近,出现在这凤凰城已经足够稀奇了,又怎么会跑到木凉山去?糟糕,我那炼丹的孩童,这几人一定是来抢我这小女孩来的,那个便宜徒弟也一定是假的,狗rì的,教我抓住定将你们碎尸万段。”想到这里便要转身离去,忽然又看看两人道:“你是木凉山的刘白钰?”刘白钰点头应是,李百善嘿嘿一笑道:“好,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修为,我李百善会抽时间到木凉山拜访的。”刘白钰面sè紧绷,并不答话,李百善yīn测测的笑了两声,朝都坦消失的地方追去。
刘白钰松口气道:“这老头也真是可怕。”白脸男子道:“你是说他的长相还是修为?”刘白钰道:“都是。”接着哼道道:“我木凉山也不是好欺负的,他想找茬就尽管来好了。”白脸男子道:“那个小子还追不追?”刘白钰翻翻眼睛道:“先让他蹦跶一阵子,老娘亲自整治他,现在去昆仑山看大湿像是正经。”
李百善追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暗想这个徒弟既然是假的,他又怎么知道我的身份,还知道我炼丹的秘密?又说百乐小杂毛去了神农谷,他与百乐小杂毛认识!当即原路返回,看了看路上的车辙,只见印迹颇深,除了那个小杂毛还有谁能压出这么深的车辙!
李百善气的满地乱蹦,大叫道:“你个小杂毛不仅偷我丹经,还敢明目张胆夺老子的‘药引’,狗杂碎……”叫喊中已经拼命御剑追去,此次定要把这胖子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