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琴声歇笛音落,两人都觉彼此的心更贴近了。
叶落将竹笛插在腰间,走上前去,在古若兰的身旁并肩跪下,向着她母亲的墓恭敬的磕了三个头。
“怎么不修练了?是我的琴声打扰到你了吗?”古若兰很清楚叶落修练时的认真劲,那绝对是物我两忘,她悄悄去看了多次,就连送饭菜叶落也不知。
叶落轻轻摇了摇头,笑道:“修练完了。”
“完了?”古若兰闻言一愣,仔细打量了一下叶落,狐疑道:“你是说,你已经将三门星技都修练完了?”
“是啊。”叶落点了点头,伸出手掌不断比划道:“摘星指、重力拳、无波掌,三套星技都已经入门了。我的修为境界只是星穴期,没办法再修练下去了。”
叶落的武学天份之高,绝对算得上出类拔萃,惊艳群伦,星技与武功不同,但有也相通之处,叶落由易到难,领悟其中jīng髓,修练起来自然很快。再加上这三门星技除了无波掌之外,其余的都很简单,难不倒他。而无波掌又与前世所见的武当绵掌有共通之处,叶落两相对比借鉴,修练起来进展极快。
见叶落神情不似作假,古若兰心中忍不住腹诽,难道傻了十多年之后一下子会变得格外聪明吗?她也是聪明伶俐,天份极高之人,当年修练无波掌时也是花了三天时间才入门,当时她父亲古凌峰对此可是赞不绝口。
虽然心中惊诧,但古若兰眼中浮现出来的却是惊喜之情。好像想到什么,迟疑一阵,她一咬牙,向着母亲的墓碑磕了三个头,双手合什,喃喃自语,白皙的俏脸变得如同天边的晚霞一般。
在叶落诧异的目光中,古若兰起身在墓碑上连按了数下,一阵咔嚓声响起,巨石雕刻成的墓碑缓缓向一旁移去,露出一个深邃的洞穴,洞穴中一片明亮,清晰可见。
“这是我母亲的衣冠冢,也是我爹的闭关秘室。”古若兰领着叶落向石墓中走去。
石墓中的布置很简单,偌大的石墓中只摆放了一口硕大的石棺,叶落知道里面葬着古若兰母亲的遗物,当即跪下对着石棺拜了三拜。古若兰走到一旁,又打开了一个机关,石墓中的一侧开启了一座石门,两人走进石室中,石室中有巨石雕刻成的桌椅床凳。古若兰又在石床上开启了一个机关,从中取出一个锦盒。
将锦盒放在石桌上打开,里面放着一长一短两柄刀和一张破旧的兽皮卷,古若兰摸摸着锦盒中的刀和兽皮卷,神sè凝重,道:“在天罗大陆之上,有许多剑神的传说。据说剑神七大星魄属xìng各不相同,而在此之前,这种七种属xìng的星魄被称为最废材的星魄属xìng,可是剑神凭着其天纵之资,根据七大属xìng的不同特xìng,创出了七式剑法,以此登上了天罗大陆的巅峰,凭借手中之剑败尽天下各族高手,这七式剑法被称作剑神七式。”
“而在当时,唯一能与剑神争锋的只有蛮族的蛮皇一人,蛮皇修练的是刀法,名为天刀六式。从蛮荒时代至今,剑神七式与开刀六式一直都是各族公认的最强的两大rì级星术。”古若兰将锦盒递到叶落手中,神情肃然,道:“我爹所学的就是天刀六式之中的一式。这一式刀法博大jīng深,无数年来,无论是蛮族还是其他各族之人,学会都寥寥无几,即便是我爹也是另辟蹊径,将一式刀法化作双刀,这才勉强修习成功,你好好参悟吧。”
说完,不待叶落开口拒绝,古若兰便转身飘然离去,看头手中的锦盒,叶落心中温暖却也一片沉重,最难消受美人恩,古若兰一片真情,全心全意为他付出,叶落心中说不出的感动,初来异界,他那颗孤寂的心终于有了归宿。这让他格外珍惜两人之间的这份真情,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守护好古若兰。
叶落将锦盒放在桌上,取出兽皮卷,但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放在了一旁,接着他又将双刀取出,双刀一长一短,长刀晶莹剔透,好似冰雕;短刀温润如玉,碧绿璀璨。
“好刀!”轻轻一挥,无声无息间石桌便被削去一截,这冰玉双刀实乃难得的神兵利器。
叶落将双刀放下,拿起兽皮卷,走到石床上盘膝坐好,心中默颂《金刚经》,让心静平和,进入空灵之境时才打开兽皮卷,仔细参悟起来。这式刀法名为“月落乌啼”,一刀两式,一式刀法中蕴含着两种刀意,这种意境叶落在初登不归岛时便在岛前古凌峰留下的石碑中感受到了,当时叶落被其中的刀意所慑,心中极为震撼,此时再与刀法秘籍对照才发现古凌峰的两种刀意并未完全融合,显然这式刀法他也没有真正的修练成功,只是另辟蹊径,将一式刀法化作两式,左右手使双刀同时施展。
兽皮卷上的内容有两部分,其中一部分字迹古老,是对月落乌啼这式刀法的描述,而一另一部分字迹刚劲,刀意和字迹都与不归岛前石碑上的一模一样,显然是古凌峰留下的,叶落仔细观看,发现这只古凌峰留下的修练心得,是他对这一式刀法的领悟以及使用双刀施展有方法,记录详细,完全可以按照其方法来修练。
将兽皮卷的内容完全记下之后,叶落并没有急着修练,而是闭目参悟,偶有所悟时才拿起双刀比划挥舞一番。
修练中的叶落忘记了时间,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直到这天晚上古若兰来找他,叶落才从石墓中出来。两人一回到小竹屋,就见得雷铮与白云飞都来了。
“明天最后决战,今晚我请你们喝酒。”雷铮伸手一挥身前的酒坛子,酒坛旋转着疾飞向叶落。
叶落施展无波掌,将酒坛上的劲力卸去,酒坛轻轻地落在了他手中,叶落提起酒坛仰头大灌了一口酒,大笑道:“好酒!”
“好身手!”叶落伸手接住酒坛,看似平淡,但是雷铮很清楚自己一挥手间蕴含的劲力,见叶落轻易化解,而且用的还是无波掌,雷铮心中惊诧,赞叹之声脱口而出。
白云飞脸上露出罕见的笑容,向着叶落一举手中酒坛,仰头便猛地喝了一大口。叶落走上前去,与两人一起坐在湖边草地上,三人皆抱着酒坛大口大口的喝着。古若兰摇了摇头,悄悄的走开了。
也不知喝了多久,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十多个空坛子,还有几个滚落到了湖中,三人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各自都有了七八分醉意。
“痛快,痛快啊!从小到大,就没这么痛快过!”雷铮挥舞着手臂大喊道:“我祝你们明rì凯旋而归,到时我们再喝一场。”
“好,再喝一场,不过,明天得让叶兄来请。”白云飞冰山般的脸上满是笑意,醉眼朦胧,转头冲着叶落道:“你可别想赖帐,我可都记着。”
叶落呵呵一笑,打了个酒嗝,道:“只要白兄和雷兄赏脸,我……”
叶落嘟嘟囔囔话还没说完,雷铮便大叫着打断了,只听他声若洪钟吼道:“什么雷兄白兄的,磨磨唧唧的听着就烦,我比你大,叫大哥!”
白云飞也傻笑着起哄道:“对,我也比你大,你要叫哥,不许叫白兄,生分!”
“凭什么?我们又不是兄弟,我为什么要叫你们哥啊?”叶落双眼一翻,酒劲上涌,滚落到了一旁。
“谁说我们不是兄弟,一起同生共死过,那就是兄弟。”雷铮不依了,借酒耍疯从地上翻起,蛮横地抓起白云飞和叶落,按着两人踉踉跄跄跪在了地上,大声叫道:“现在我们三个就结拜,结拜为弟兄。”说完,拉着白云飞和叶落一起在湖边对着水中月影磕头。
磕完头,雷铮扯着叶落叫道:“现在我们是兄弟了,你得叫我大哥了。”
“不对,我比你大,应该是你叫我大哥。”叶落虽然醉了,但心却不迷糊,他依稀记得自己已经有二十多岁,肯定比他们两个都大,他要当大哥。
雷铮一巴掌拍在叶落脑后,将他拍倒在地,口中大吼道:“我今年十八了,你才十六,怎么可能比我大,臭小子不许耍赖!”
“不可能,我明明记得我已经二十多了。”叶落分辩道:“是二十四还是二十五来着?”
白云飞也哈哈大笑起来:“我十七了,我比你们都大!”
“不对,我最大!”
“我大!”……
三个醉汉为了争大小扭打在了一起,滚作一团,只听得湖面咚咚的响个不停,一个又一个的酒坛被三人踢入湖中,最终谁也没有力气了,一齐醉倒在地,宁静的夜晚,月光照在湖面上,竹林中偶尔一阵风吹过沙沙作响,湖面上也荡起粼粼水波,好一派如诗如画的美景。但这其中也有着一丝的格格不入,例如,湖边鼾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