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铁观音、点烟、沙滩椅!
我们躺在阳台上,感受冬天快来的一丝凉意。在这城乡结合地,深夜异常的安静,没有笨重的卡车、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安静的吓人。老何说,这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出生农村的他,童年的夜晚一直被青蛙声和知了声所包围。
我聚jīng会神的听着老何讲述他的故事,几次想插话,都被老何压下去了,因此,整个晚上我都一言不发,静静听着。
“兄弟,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听众了,十分感谢你,我的朋友。”说完,老何转身走进了卧室。
我决定就在阳台再呆会,好好回味一下刚才所听到的故事。
“原谅我,我的朋友。这么久以来我都没告诉你事情的经过,最后还必须恳求你来带我出jǐng局。”老何的语气很诚恳,我知道他一向都这样诚恳和低调,但老是带着一种古板的英式腔调,让我很不爽。
那是2007年10月,chóng qìng的10月仍有夏天的余温,大街上还能看到穿超短裙的美女,婀娜多姿、xìng感出众,因此,chóng qìng的城市广告是“chóng qìng,你非去不可的地方!”
声sèchóng qìng,我跟老何也曾经泡吧、**到深更半夜,都说夜生活是凌晨12点才开始。那段的rì子的确很丰富,唱歌、喝酒、把妹、宵夜、开房,早上还得去上班!那段时间我们真的很堕落,因为手里还有点钱,挥霍无度,到后来发现内心还是很空虚!
chóng qìng也算是一个“yù望都市”吧!
现在,周末老何一般在阳台看书,我在客厅玩游戏。劲舞团这个游戏在当时很风靡,网吧人满为患。当然,我也玩,技术一般,衣服(RMB购买)也很多,在这样的游戏里有钱或有技术的人总是会被人莫名其妙的崇拜。
疯狂的时候,整晚整晚的在游戏泡着,那些虚荣心充斥着大脑,心理各种满足,到后来不过是一场空!
而老何有时候也会玩,用他的话说是想让自己疲惫,好睡觉。老何在游戏里认识了一个女孩子,她叫万灵。再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经常在一起玩游戏,偶尔我也去掺和一下。游戏里的老何,完全是另外一种xìng格,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有人格分裂。
跟万灵在一起的老何,风趣幽默、善解人意,并且技术也不赖,钱嘛当然也用了不少。在这样的攻势之下,万灵很快就挡不住了,约老何见面。
11月28rì,“嗯,我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了,晚上给我留门哦!”老何说过,他第一次见网友,是在高中的时候,在阿丙教了他上网以后,他认识了一个同校的师妹,见过一次,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那时候的老何面对陌生人还是很嫩的,被那个小师妹耍得团团转,因此,他经常说女人真心是老虎!
老何来到约定的地方,鱼洞步行街!那天下着小雨,街上的人不是很多。老何站在重百门口,等待传说中的万灵。朦胧中,看见一个穿着妖娆的女子,走了过来。在确定身份以后,就带着老何来到三楼的咖啡厅。
在咖啡厅里,老何绕圈问了万灵的很多事。万灵,17岁,长得还算清秀,中专学生,学习懒散,成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泡吧、打游戏成了她的职业,可以说是一个无良少女,这跟老何在关于劲舞团的报告中所看到的一样。在这样的城乡结合地带这个的女孩子很多,她们缺乏管教,在外面胡混,很容易就被外人利用了。
不过,万灵对于喝咖啡聊天可没什么兴趣,没多久就拉着老何去了网吧。网吧里很多她的同学,都在玩劲舞团,不时还有尖叫和脏话冒出,污秽不堪。
老何实在忍受不了网吧的那种氛围,就在外面等候,过了很久。万灵和她的朋友们走了出来,一起吃了顿饭,老何说没多大收获,可以说是无功而返,但至少了解了很多背景的东西。他们都是一群不懂事的孩子,家长疏于管教,因此在外混rì子。
12月9rì,老何又一次来到了鱼洞见万灵。这次是一群人,男女大概有10多人,都穿得靓丽时髦。领头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一群人,在一个偏僻的小店吃饭、喝酒。万灵说这是“黑哥”,是他们老大,没钱就找他要,对她们很好。
吃饭途中,黑哥出去接了几次电话,每次接完电话就有一个女孩子出去。老何知道,这次他没白来。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11点了,老何早就订好的闹钟响了,老何假装接到电话说家里有急事,马上要走。跟万灵说了几句悄悄话以后,老何就急忙拦车离开了。
“司机,跟上前面那辆车!”老何坚定的表情中,透露出喜悦。在车上,老何明白了,黑哥的真实身份,也明白了在这光鲜亮丽的背后,剩下的只有肮脏的交易。老何尾随着当中的一个女生来到了鱼洞城区的一个宾馆。看着女子走进了宾馆,老何才下了车,让司机在外面等着。
“服务员,不好意思,刚才那个美女,把手机落在我车里了,我想问问,她住几号房,我还给她。”一个戴着黑框眼镜,黑sè鸭舌帽,绿sè的外套的人面带愁容的跟宾馆服务员交涉着。
“308号!”服务员,将信将疑的打量着。
此人,飞快的跑上了楼,来到308号房门口,但没发出一点声音。对于这样普通的宾馆,构造都不紧密,空隙很多,因此,一根针孔摄像头从门缝塞了进去。走廊的尽头有一扇窗户,窗户下面是一个雨棚,再下一层就是1楼的餐厅。
几分钟过后,3楼走廊的窗户,推开了。戴黑sè鸭舌帽的人从窗户里,爬了进来,取走了308门口的针孔摄像头。又从窗口翻出,消失在黑夜里。
老何从宾馆出来以后,发现司机已经早没影了。老何不知道走了多远、多久才碰到的士,回到家时已经疲惫得瘫倒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