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过去的痕迹,那些时光唯一残留下的只有模模糊糊的记忆。
闭上眼,似乎躺在渺茫的星空之中,四肢无处借力的感觉,好像被塞入了海绵。
失掉了过去,感觉不到现在的状态,这样算是活着吗?
芸芸众生中迷失了自我,也迷失掉了答案。
——
萧雨的大脑陷进了一片混沌之中,按照医学上的说法,他正处于昏迷状态。
失血过多的他,背上有三道深度几可见骨的伤口,从伤口的痕迹看来应该是匕首之类的。
伤口的边角已经泛起了白sè,该流的血,早已流尽。
他被面朝下放置在床上,有一双手,拿着针线在他身上缝缝补补,手法熟练,只是带着一些颤抖。
大夫的白手套上满是鲜血,也正是因为这满是血污的双手,让她一次又一次地放弃了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的机会。
她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滴在了萧雨**着的脊背上,有些甚至滴入了伤口。
小诊所的条件并不是很好,想一些专业的设备更是没有,而秦升在这样的关头也不敢带萧雨去大医院,因为这个时候,那里应该满是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的人。
得罪了吴老大的人最后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会得到什么样的对待,这些秦升都是知道的。
若是他一个人的话自然是不会畏首畏尾的,只是此时多了萧雨……
此刻的秦升正皱着眉头,静静的在临时的手术室外面对待着,心中默默地祈祷。
“萧雨,要挺过来啊……”
“兹~”
又是一杯酒jīng倒上了萧雨的脊背,小诊所的消毒手段很是单一——只有酒jīng和火。
在火上烧过的针,在酒jīng中浸过的线,此时此刻大夫眼看在萧雨背上的酒jīng挥发得差不多了,又是加上了一杯酒jīng。
刺鼻的味道带着血腥。
萧雨昏迷之中皱了皱眉眉头,不知道是因为感觉到了疼痛,还是只是因为这股味道的刺鼻。
“唔……”
他的眼皮跳了跳,频率慢慢地变慢,但是幅度却是在加大,像是在积蓄着醒来的力量。
施术的大夫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是她的手下却是没有丝毫的迟疑,一针一线,丝毫没有因为病人的变化而改变。
萧雨额前的发抖动了一下,懂得医理的大夫知道是萧雨已经醒转,正因为自己手中的针线刺穿他的皮肉产生的疼痛让他吐出了一口气。
“醒了?”
大夫的声音有着一丝的不自然,缺乏麻药的小诊所根本就没有对这个重伤病人使用麻药——反正他本来就是昏迷状态,不是吗?
简直因为自己的食物而在手术进行到了一把的时候醒来的萧雨,大夫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良心遭到了谴责……
“醒了。”
萧雨的声音有些虚弱,像是呓语,但是却很是简短,表现出了他的xìng格。
大夫的手抖了一下,满是细汗的额头上又滴下了一粒汗珠,打在萧雨的背上,细微的声音在此刻却是像是铜豆打落在铁锅上的感觉。
带着盐分的汗滴刺激到了萧雨的伤口,但是萧雨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带我来这里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萧雨问了一句,这次他的声音有了一些力道,让大夫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到。
大夫的手正握着针,刚刚刺入萧雨的皮肤,她的手抖了一下,差点就滑了出来。
“没事了,我的妹妹在照顾他。”
“谢谢。”
萧雨说完这一句就再没有言语,像是又回到了昏迷状态。
“救死扶伤,本职罢了。”
大夫只说了这样一句好像没头没尾的话,像极了小女生和男朋友争辩时候的任xìng语气。
……
半小时之后,手术结束,只是萧雨依然只能趴在床上。
打着点滴的他,虚弱得很。
“怎么样,萧雨兄弟?”
秦升满脸的关切,半蹲在萧雨的床头,已是半夜,dì dū的夜森冷异常。
冰冷的夜,像是时间冷暖的人情。
半是热火,半如霜。
此时此刻,萧雨却是突然想起了白天时候围着自己、当自己是无业游民的人们。
随着闹黑中浮现出大妈的嘴脸和言语,萧雨的嘴角挤出了一个苦笑。
现在的自己,想必比路边的无业游民也好不到哪里去了罢……
只是明明感觉到了自己身体里的气力完全的失去,萧雨还是带着一丝安慰地向秦升道:
“没事,死不了。”
他没有抬眼,或许是不想看到此时秦升身上的血污,或许是不行让秦升看到此时他惨白的脸sè。
“早点休息去。”
萧雨又补了一句,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
“好。”
秦升退了出去,大夫告诉他,今夜是萧雨的危险期,如果不去高级的医院的话,能不能挺过去就只能看他自己了。
他叹了口气,声音细微地只有他自己能够察觉。
走到隔板的另一边,他第一时间就被刚刚为萧雨施行完手术的大夫按住了。
此时的大夫没有像是在给萧雨做手术的时候那样全副武装,她的面容姣好,若非是一身的酒jīng味,实在是像极了二十来岁的大学生。
秦升伤后也是虚弱异常,就是被这个女子制住了,乖乖地躺在了床上,被盖上了被子,打上了点滴。
床上此时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床单被褥,似乎是太阳底下晒过的味道,格外的催人入眠。
只是,秦升却是无法轻易睡去。
他望着隔板,似乎在透视着隔板的另一边的情况。
大夫的目光也落在了那里,一时之间竟是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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