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民不与官斗,张大人也是为了咱们好。我看,这事,就这么过去算了。”
从张清那里出来,宁无双忍不住看向宁无缺,作为被害人,宁无双本身很气愤,如此不白之冤屈,要不是宁无缺大闹怡香园,宁无双和宁伯武必定深陷牢狱,重则问斩,轻里说也得判个十多年。
可这几天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宁无双也看明白了,他们没权没势,如何与这些人斗?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一句话,就道尽了华夏历史百姓和为官者的关系,道尽了深藏在本xìng之中的劣根,中庸之道!
不是说中庸之道不好,但有时候,一个民族,应该多些血xìng,多些敢于说不的人。
“人善被人欺,无双,这是一个物尽天择的世界,是一个有着妖魔鬼怪的世界,你若是想要修仙,就必须要明白一点,你可以善良,但不能没有一颗狠辣的心。前路艰辛,必定布满荆棘,劈坚斩棘,才能开辟出一条路来。”
宁无缺深吸一口气,看了眼宁无双,走回了屋子。这番话,他对宁无双说,也是对自己说。
他在怡香园放过杨文青,只是不想杀他,没说放过他,这样的狗官,作起恶来,比赵廉厉害多了,祸害起百姓,苦的还是百姓,没想到还是让杨文青逃过了一劫。
他的心,还是不够狠辣!
“一颗狠辣的心?”
宁无双咀嚼着宁无缺的话,回想着自己在牢狱之中受到的刑罚,若非宁无缺请张清去牢狱照拂二人,现在恐怕还躺在床上养伤。
眼中一抹厉sè闪过,宁无双看着宁无缺关上屋门,“我懂了,堂哥!”
“嘿嘿嘿……”宁伯武挠挠头,傻笑着,“懂……懂了……”
一阵鸡鸣声后,天已经蒙蒙亮,青云县县衙外,近百个书生已经在静静等待着,或是三三两两,或是独自一人,或是带着仆从,时不时有笑声传来,甚至还有书生正默念着经义。
所有书生,时不时朝县衙门口看去。
三月十,李公台折扇一收,无奈道:“好了,本公子等着就是,给本公子弄个椅子。”
“好嘞!”
一听不用砸门,侍卫撒欢跑出去,不一会儿带了把椅子过来,李公台一屁股坐下,展开折扇,两美婢嫩白的小手在肩头柔柔捏捏,看得周围书生个个瞪大了眼睛。
这是出游,还是来考试的?这有权势就是不一样啊!
宁无缺一个人来到县衙,一眼就看到了被人指指点点的李公台,微微诧异,“是他,他也是青云县的考生?”
虽然有过一面之缘,但宁无缺并没打算和李公台扯上什么关系,这样的富家公子,和他不是一路人,只是萍水相逢的过路客而已。
宁无缺看到了人群里的福伯、张合几人,他们也注意到了宁无缺,似乎碍于城门的事情,没好意思和宁无缺打招呼,只装作没看见,宁无缺也就没去理会。
福伯轻轻一叹,他已经知道赵廉即将被问斩的消息,没了赵廉,赵家就不成气候,何况,县令也下台了,张家危机解除,一切,都因为宁无缺。
可惜,张家和宁无缺,就这么错过了,福伯心中暗暗后悔。
“咦,那人似乎在哪见过!”
李公台看了眼宁无缺,只是觉得有些面熟,闭眼一想,折扇一合,从椅子上起来,大步朝宁无缺走来,隔了老远,就哈哈一笑,“宁公子,那rì多谢你帮我挡了一劫啊。”
一听声音,宁无缺就知是李公台,转身微笑抱拳,“原是李公子,幸会幸会,李公子也参加县试?”
“唉,没办法,家里人……你知道的……”
李公台嘿嘿一笑,折扇一翻,小声道:“听说若兰被宁公子收了,厉害啊,若兰姿sè无双,才艺比之金铃儿不差半分,可惜卖艺不卖身,宁公子能收了若兰,在下佩服佩服……”
宁无缺一愣,我什么时候收了若兰?
随即,宁无缺就注意到李公台那是男人都懂的笑容,恍然,李公台这样的人物,想打听点事情,还是很简单的,想必兰若服侍自己,却是让李公台误会了。
“呃,李公子,若兰姑……”
宁无缺“娘”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李公台打断,yínyín一笑,“放心,不就一个女人么,本公子还没放在心上,她看上宁公子,也是福气,以后有张府台撑腰,宁公子前途无量啊。”
宁无缺还想解释,恰好,辰时一到,府衙大门打开,众书生们排队进入,李公台嘿嘿笑着,“那先祝宁公子榜上有名了,我先进去了。”
“也祝李公子榜上有名……”宁无缺只好回祝。
“一定,一定……”
说这话,李公台已经拿着文书走进了府衙,那门口的衙役,看到文书,个个点头哈腰,就连几个官员,都是殷勤不少。
李公台有特殊待遇,宁无缺可没有,只好老老实实排队,等了一会儿,轮到他时,拿出童生文书。
衙役也见了刚才李公台和宁无缺说话,暗道莫非这也是个有背景的?不敢为难,给了一个木牌,道:“公子是甲字考场第九号,往左拐,第一个厢房就是。”
说完,便放宁无缺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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