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旅游局这次来桑榆考察为一般“吹牛”,他多次来桑榆,对桑榆的民风民情是做了充分调查了解的,不然不可能着重把村民收入增长特别列入进去。
当然,作为官场人物,崔牛也不可避免地要兼顾其他利益团体,对于维护大投资商利益这一环同样没有掉以轻心。
座谈会后,考察组人员在观山村参加了颇有当地特sè的流水席,这使得那俩位旅游公司代表颇为兴奋,认为像这样的流水席,今后完全可以作为一项民俗旅游项目,让游客自主参与,在增加当地村民收入的同时,又让游客体验一把原汁原味的民俗生活。
她们的这项提议,让观山村从上到下都很是兴奋了一把,姜炳才为此挨个敬酒,直到最后躺到桌底下,嘴里还在叨叨“观山真的要走出去了”。
按照孟谨行的事先安排,考察组人员当晚分别就宿于村民家中,第二天返回时,有成员又向孟谨行提了一个建议,他觉得观山的民居很有特点,有一种历史厚重感,如果能够稍加整修,把整个观山村的住宅修整成家庭旅社,既可以解决想夜宿山村游客的需要,也可以扩大村民收入。
把考察组送离桑榆前,孟谨行在车下拉着崔牛的手,感激地说:“借给这姑娘了,竟没让她的脸也长得像苏眉一般动人。
苏眉听周耘作了介绍,别不再理会他们,重新弯腰检查,嘴里开始回答孟谨行先前的问题:“这种人工土窖用来储藏疫苗其实很不稳妥,尤其是大批量储存的情况,造成疫苗变异的可能xìng极高。但是,我现在发现最大的问题并不在这个窖上!”
“是什么?”孟谨行问。
“售过期疫苗!”苏眉直起身斩钉截铁地说。
“你怎么知道?”周耘问。
苏眉举起手里两支疫苗,“这是我进来后分别在土窖和后面的垃圾堆发现的,刚刚我查了你们的台账,证明两个月前沙玉梅进过一批疫苗,批号与瓶身上的批号完全吻合。我与厂家联系过,这批批号的疫苗早在半年前就已经过期,厂家的库存早就销毁,他们并没有卖给沙玉梅这批货。”
“厂家是想抵赖吧?”周耘说,“现在的疫苗厂家经常做这种事!”
苏眉轻哼一声说:“不一定。这家厂一直信誉很好,他们刚刚把申城地区的批发商电话给了我,打过去对方就直接承认了,他们是卖了一批刚到期的疫苗给沙玉梅,当时合同上列明,沙玉梅两天之内就把这批疫苗全部打完,否则出现任何后果他们都不承担责任。”
周耘懵了,“她胆子也太大了!”
苏眉把两个空瓶放进一个塑料袋封好,“我拿回去做一下对比试验就知道了。”
整理完东西,苏眉对孟谨行道:“孟乡,结果出来,我会第一时间告诉老周。不过,这事我觉得你们要有心理准备,销售商有合同捏在手里,不可能赔养殖户钱,最多只是由市局罚罚款。我们局领导现在人又不在局里,何况,这是沙玉梅作为承包人的个人行为,有点难处理。”
苏眉的认真态度,让孟谨行对她好感大生,暗为自己刚刚以貌取人而自责,“谢谢你苏主任!放心吧,这事,我们乡里会处理,如果有需要你们局出面的事,到时候我们再麻烦你。”
送走苏眉,孟谨行回到办公室,关上门,决定好好梳理一下这一连串发生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