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女娲真神在补天之后,开始用泥造人,每造一人,取一粒沙作号记,终而成一顽石,女娲真神将其立于西天灵河畔。此石因其始于天地初开,受rì月jīng华,灵xìng渐通。不知过了几载chūn秋,只听天际一声巨响,一石直插云霄,顶于天洞,似有破天而出之意。女娲真神放眼望去,大惊失sè,只见此石吸收rì月jīng华以后,头重脚轻,直立不倒,大可顶天,长相奇幻,竟生出两条神纹,将石隔成三段,纵有吞噬天、地、人三界之意。女娲真神急施魄灵符,将石封住,心想自造人后,独缺姻缘轮回神位,便封它作了三生石!”
又到了傍晚,三尺平台之上,说书人佟阿斗在慷慨激扬地讲着,上次说到了不周山,这次在讲三生石,似乎对上古那些神话故事了如指掌。
在听书的人群里,女扮男装的敖羽又出现了,同上次一样,还是戴着那八字假胡子。在她看来,只要是比戴面具或面纱强,她就乐意这样打扮,要是再遇到凡宁那样的人,大不了躲开也就是了。
佟阿斗讲了一段,下面的人都是拍手叫好,这忠实的听众七公主见状,也没有闲着。只见其跟着吆喝道:“讲得好,讲得好!”
若是没有这身装扮,天姿烂漫的她,无异于是这里最大的亮点,可其站的靠后,声音又不大,一时却也无人在意。
“有什么好的,不如让小爷给你讲一段!”
敖羽正在观望着前面,等待着佟阿斗的下一段,岂料身后突然有人说道,顿时便皱起了眉头。她听的出来,这是白rì里那个愣头愣脑的家伙,关键还有一点,他在跟自己说话。
敖羽故作镇定,不曾转身,心里不免又开骂了,怎么还躲不开了呢!可是其刚刚犹豫了两下,凡宁便上前了两步,站到了敖羽身边,还故意站的比较近。
“晌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算我错了,为了补偿你,不如我教你个易容的法子,就当是将功补过,另外,我还能帮你一个大忙!”凡宁上前便得意地说道。
之前还抱着侥幸心理的敖羽,一看这家伙又认出了自己,也顾不上已经开讲的神话传说,瞟了凡宁一眼,扭头就走。像是烙下了心理yīn影,这家伙说的就是再好听,她也不想理会。
凡宁见得,有些意外,忙又喊道:“喂,有没有搞错,我不都认错了,你还想怎样!”
听凡宁喊着,敖羽反而越走越快,就像是白rì里惹怒她时一样,丝毫没有周旋的余地。恐怕到了这时,她又将其重新定义,脸皮厚,耍贫嘴,反正就是不待见。
一直看着敖羽远去,凡宁都未挪动半步,在他心里的眼前人,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在佟阿斗的说书声中,只见凡宁突然一脸正sè,等望不见敖羽的身影,却又在心里暗道:“到底是妖是仙,看不出来,嗅也嗅不出来,怪我法力低,还是这女子法力太高了!”
无论是白rì里,还是现在,原来凡宁故意找上这七公主,其实是别有用心的。他自幼在昆仑山修道,虽没有大作为,可足以辨出一些常人无法感知的东西,就好比人、妖、仙的不同。他初来金陵城,在金陵街上遇到了特殊的灵气,故而才进了这万安居,进了这原本住不起的昂贵之地。
其一,他一到万安居便坐到了敖羽对面,其二,他故意挑了上等的客房,正是为了接近同在上等的客房的敖羽,其三,刚才他故意与敖羽贴的很近,实则是闻其身上是妖气还是仙气。结果,他还是一无所获,真如其所想,看来是后者,这敖羽的法力是太高了。
正在此时,佟阿斗又是讲完了一段,下面众人又是拍手叫好,凡宁见状,乘机走开了,是敖羽离开的不同方向。这是通往金陵城宫廷的路,凡宁去的就是宫廷里。
在这人来人往的金陵街上,凡宁大摇大摆地走着,走出一段便又感叹道:“哇,这么多闲得没事干的人,昆仑下山要是这样的话,还不把师父给气死,作孽啊!”
想必凡宁的师父最痛恨有人闲的没事干,故而才如此感叹,可是大街上的左右行人听来,只当凡宁是神经病,或者是喝多了。然而越是如此,凡宁却似是故意戏弄他们一样,傻里傻气地笑着。
凡宁没有通关玉令,自然不能从宫廷正门大摇大摆的进去,只见其望见了大街尽头的城门口,便拐进了通向左侧的一条小道。如此娴熟的步子,定然是先行探明了路径,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件事,敖羽并没有离开,而是悄悄地跟上了他,远远地尾随于其后。
敖羽在后面跟着,一脸的坏笑,看看凡宁鬼鬼祟祟地干什么,能不能借机抓弄一下这个惹怒她的人。不时,她跟着凡宁,消失在了附近房屋间的夜幕里。
……
在南书院东厢房,黑漆漆的屋子里,叶欣天在床上盘膝坐着,正在闭目练功,这是他来到这里的第二次。
除了在宫廷里公孙目教的,最近这三年里,叶欣天又学到了许多新鲜的功夫,最为厉害,抑或其最为费力的,便是号称“天下第一功”的天龙玄功。天下第一,只是这样叫,实则不然,这天龙玄功只是叶家祖上传下来的,在金陵国或许是第一,可要说到天下,有些牵强,特别自玄龟告诉叶欣天天外有天之后。
话虽如此,可这毕竟又是叶欣天感觉的特长之处,其中有他对皇甫玉珍的承诺,也有自己的颜面,在别人尚在大街上游荡的时候,他选择了背地里的努力,且永远迈着前进的步子。
说来也拜父亲的教诲所赐,他去拜访恩师公孙目的时候,他说都怨其父管教的严,这倒是真的。叶艺在传授祖上功夫的时候,没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加上严加管束与叶欣天在宫里已经受到的教诲,便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他或许就是凡宁师父待见的人,很少闲着。
不时,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叶欣天不禁睁开了眼睛,借着外面照进来的少许明亮,只见其脸上有些惊讶,声音是从房顶上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