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寂静的宫廷大狱内突然有了响动,牢门应声而开,跟着便隐约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被五花大绑的叶欣天由这里的狱卒押了进来。听闻动静,在二十二号牢房里的公孙目与二十三号牢房里的凡宁都是一怔,不免都是侧眼看了过去。
由于牢内的几个死囚犯都被押到了城门口,自前面排起来这牢房也缩减了一些,没走几步,叶欣天已被押了过来。原本盘膝坐地的公孙目见是叶欣天,顿时便站了起来,而靠躺在墙脚的凡宁见得是叶欣天,依旧靠躺着。
“欣天,怎么会是你?”公孙目大为不解,失声而出。
在公孙目一侧的牢房是二十四号,到了那个牢房之前,叶欣天才被押着停了下来,狱卒上前去开门,却不见狱司跟着进来。刚才隐约说话的,多半是只管交接的狱司,而这一下,也说明了那狱司已不再奉承叶欣天。
吱的一声,牢门也开了,同上次将凡宁押进来不同,那狱卒将叶欣天推进了牢房里,还上去为叶欣天松了绑。就跟熟人似的,也不怕叶欣天出手逃离,慢悠悠地将捆绑的绳子拿开之后,关门上了锁。
“目叔,这两rì,您还好吧!”
等狱卒一走,叶欣天便到牢栏处对公孙目激动地说道,岂不知此时的公孙目,要远比他激动地多。只见公孙目怒言道:“千怕万怕,就怕你不自重又跑回来,怎么你就这么不听话,是不是想气死你目叔啊!”
自前rì夜里一别,也就才刚满两rì,中间叶欣天到了城外的驿站,见了梁素素的墓牌,又到了南书院盗书,对战食人兽,直到此刻,他也深感发生了太多的事,听得公孙目一言,一时之内还真不知从何说起。只见叶欣天顿了顿方才正sè回道:“目叔,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听小侄与你慢慢解释,欣天这次来,正是为了化解之前犯下的过错!”
“化解过错?你是太低估王权了,实话告诉你,王上这一次恨不得杀了我,何况是你这后辈!”公孙目随即又大声喝道。
看样子,公孙目是一点都未息怒,他的怒言,也让牢内的其他人都是看了过来,不过凡宁倒是安静多了,竟然干看着而没有插嘴。叶欣天还有意看了一眼凡宁,接着又向公孙目解释道:“不瞒目叔,就在今天,小侄在城外除掉了食人兽,就凭着这一点,王上动不了我,而且不但如此,他还会感激于我!”
这一句顿时让公孙目哑口无言,瞪着叶欣天便皱起了眉头,虽未开口,可这也是在质问叶欣天所说的真与假。叶欣天见得便又要开口细言,不料此时凡宁却笑言道:“真不要脸,食人兽是不是你除掉的,难道连你都不知道,还有脸把自己说成是除怪英雄!”
“唰”的一下,叶欣天的脸都红了,还好公孙目回头看向了凡宁,尚未留意。每次遇到凡宁,叶欣天好像都躲不开,他真的不知凡宁如何有这通天的本领。然而正因为凡宁这般,叶欣天又暗自欣慰,因为他来这里正是因为凡宁。
“食人兽被除掉了?我虽身在牢里,可也不是傻子,怎么没有一丝的动静?”公孙目看着叶欣天便又疑惑道。
公孙目的意思是,食人兽要是被除掉的话,大街上会敲锣打鼓,王上皇甫及甚至会大赦天下,而今rì一如往常,显然有些不正常。叶欣天忙又回道:“等到了明rì,目叔自然会知晓,今天这事,还是司徒前辈他们助小侄的一臂之力!”
“嘿嘿!”凡宁又是傻笑了一下,笑的是叶欣天改了口。
要是这样说来,公孙目自然不用担心,可这么大的事,又岂能轻易言信,不禁还是满脸的疑惑。而借着凡宁这一笑,叶欣天也转身看向了对面牢房的凡宁。
“视百姓的生死如儿戏,视旁人的自尊如笑柄,亏你此刻还笑的出来,不知道你这个时候还有何话讲,我们的凡大侠!”叶欣天看着凡宁便徐徐说道。
听叶欣天突然对凡宁这般说着,公孙目一怔,在一侧看着,却见凡宁突然又大笑了起来。凡宁依旧舒坦地靠躺着那里,笑着便回道:“打个嗝,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样的屁,用不着兜弯子,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言,你感觉你现在的那些伎俩,能瞒过小爷吗!”
虽然躺在地上,可表现的完全是高高在上,叶欣天来到这里可能已经清楚,突然跟着大笑了起来,表现的毫不退缩。叶欣天笑道:“既然知道瞒不过,你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有胆子救人却没胆子面对,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大伎俩,要是这样的话,你也不用在我身上枉费心机了,我能将你耗死!”
“谁能耗死谁还不一定呢!”凡宁随即便回道。
“对,说的真对,我倒想看看!”
叶欣天对图蒙说过,他要好好谢一下凡宁,如此一见面就针锋相对,听上去比谢谢要好的多,二人还又是笑了起来。一侧的公孙目听着,始终没有听出什么头绪,这急脾气一上来,禁不住“唉”了一声,坐回了牢内。
叶欣天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又故意叹息道:“唉,一脚可以踢飞食人兽的人,竟然甘愿成为阶下囚,听上去便能贻笑大方,更可笑的是,他还冒充什么昆仑山的弟子,无极掌门要是知道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被气死!”
这是在故意戏言凡宁,凡宁听后却冷笑了一下,更加舒坦地挪了挪身子,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这反而成了他把叶欣天的话当成了是耗子叫。叶欣天见状,紧缩了一下眉头,自己想的跟透明一样,还真拿他没办法。
他希望凡宁可以跟宫农一样,帮助自己去“西征”,哪料想凡宁就像是一块顽石,等食人兽除掉了,还继续跟自己对不到一处。这样也罢,回头便坐到了一侧墙脚,当是来提前看望公孙目。
“对了,昨天早上我遇到了硕阳公主,她还向我打听了你的消息!”看着叶欣天坐下,公孙目突然又说道。
叶欣天一愣,忙问道:“她说什么?她近来还好吧?”
公孙目摇了摇头便回道:“看面sè,好像一点儿都不好,她就是问了问,你是不是再也不可能回来!”
刚刚大张旗鼓上任的金刀驸马,不到一rì便丧命在了食人兽的爪下,身为公主的皇甫玉珍肯定不容乐观,叶欣天一听,突然又心痛了起来。论起眼前的事,没有哪一件可以跟皇甫玉珍相提并论,毕竟自降龙镇来这里就是为了皇甫玉珍,可这中间的周折,顿时又让他沉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