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蓝军”一营的战斗人员,如今保持得相当一致,在深夜十点钟过后,不再进行“拉歌”,只得到“喳喳”的脚步声,行走在大路,要比林间容易的多,远处还可以看到些许的灯火。
“通讯员,用步话机叫一连长。”
“接通了。”通讯员把耳麦和手台递给了关建国
“你派出一个班的战士,叫个干部带领,去前头探路。”
“是。”
由于黑夜行军,为了保持不走错路,“蓝军”也派出了自已的“尖刀班”。
在‘步话机’的配备上,“蓝军”每个连队一部,这些是作为连级建制必备的装备,他们的通讯员,每年都要去通讯团培训一回,熟悉密码本和相关维修知识,大多能做到“既懂又会”。
“大个子,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营长,我叫杨得禄,你叫我老杨就行了。”
“这名字这么耳熟呢,是不镖子。”
“我好象也在哪里听过,哦,上回军区通报,通信比武第一名的就是你吧,报纸上还有你的事迹。”
“是我。”
“你不提干了吗,怎么跑这来了?”
“这是最后一次出任务,为了保障你们,我自已要求的,过后就去通信指挥学院学习去了。”
“乖乖儿,指挥部真看得起咱们呀,派来了一个宝贝儿。”
老杨的绝活很多,比如‘百里部线’,‘高杆攀爬’,‘电话维修’等等方面,报上写得详细极了,他是自学成材,凭借几本背得不能再熟的‘老书’,举一反三。堪称高手。
“你有时间帮我收拾收拾营里的几个步话机,有的听筒好象不好使了,一边响,一边不响。”
“那是耳线坏了,把线p开,接下就行了。”
“行啊,没有你不知道的。”
“也不行。”
“也不行”,这句话是郭开山经常说的,没想到这老杨也会,刘镖有些好笑。为了不让老杨看见,他跑到了队伍的最前头,和一连长走在了一起。
“副营长,你说咱们明天能撵上他们吗?”一连长见刘镖加入了队伍,和他拉起了话。
刘镖没有说话。
一连长见他不回答,也就很识趣的不言语了。
过了好一阵子,刘镖才缓了过来,“你说什么?”
“我说明天我们能追上他们吗?”
“不能,你以为自已是飞毛腿呀。八一体工队的来了,也够呛,别说咱们了。”
“这帮千金大小姐们平时都在医院待着,也不训练。为啥赶不上她们呀。”
“你傻呀,不还有一半是警卫排的吗,那帮小子抬也能把她们抬走。”
“也是。”
“连长你看。”一连长身旁的一排长,拍了一下一连长。
“那是什么。指导员他们怎么不往前走了呢。”
只见远处,负责探路的一连指导员,带着十几个战士。稳稳地站在远处,一动不动,指导员手里的手电光,只照在不远的地方。
“副营长,有狗。”
顺着一连长的手指,刘镖也用手电向前晃了晃,只见离一连指导员前方十多米的路上,有四五条狗一样的物体,拦住了他们。
“停,停止前进。”
刘镖抢过了通讯员手中的手台,“老关,前方可能遇到狼了,要不要把它们干掉。”
“多么?”
“大道上有五六条,别的地方不知道,没听到狼叫唤。”
“好,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关建国飞快的跑到刘镖的身旁,这时大道上已经聚集了十多条狗一样的物体。
“乖乖,好玩意呀,敢挡老子的路,最前头的谁呀。”
“一连指导员。”
“先别动,卸刺刀。”
‘嗖嗖,卡卡’一连一排的战士快速卸下了枪上的刺刀。
“镖子,来吧。”关建国自已接过了两把刺刀,冲着刘镖说道。
“你帮我拿下钢盔,这东西太沉了。”刘镖要光着脑袋出发。
“快给副营长把软帽戴上。”
“大家都不许动,听着没有,老子叫你们看看什么叫肉搏战。”
“一,二,冲。”关建国大声的喊着口令,和刘镖冲向了“狼群”。
“保护营长。”一连指导员带着“尖刀班”,也想加入战场。
“都给老子滚开。”在冲到一连指导员身旁时,刘镖大叫了一声,吓得众人混身一哆嗦,都没有转身,后退了几步,让出了场地。
“嗖”,带头的“头狼”,腾空而起,扑向了关建国。
“嗨”,关建国一闪身,躲过了“头狼”的第一扑,回手用右手一划,划到了“头狼”的背上,那“头狼”背上窜出了一条血注。
“唔”的一声‘头狼’长啸,道路上十几只狼冲向了关建国和刘镖,只见刘镖倒很实在,手中的双刀上下飞舞,手臂好象还中了一‘爪’。
“没事吧。”
“没事。”
两人左躲右闪,上下跳跃,和群狼进行了大战,最后关建国右手一刀插出了“头狼”的咽喉,把它挑到了空中,左手顺势斩了“头狼”的首级,腔子中的血窜了一地。
“冲啊,赶尽杀绝。”一连长高呼一声,全连人员扔下了背包和枪支,手拿刺刀冲了上去。
由于“头狼”已死,群狼也叫刘镖和关建国斩杀了几只,其它的转身想跑,但为时已晚,群狼让一连战士们团团围住,一阵砍瓜切菜,狼头全部斩下。
“把皮都给我扒了,先塞在40火背具里头,这可是战利品。”
刘镖的这一句,让众人都傻了眼,刚才的血惺场面,大家都是豪气干云,现在血压都降了下来,让他们扒狼的皮,没有人敢动,傻傻的站在原地。
“没听到副营长的命令吗?”关建国大喝道。
众人还没有行动,仿佛都成了木头一样。
刘镖走到了一头肥大的死狼前,用手把它拎了起来,卡在了路边的一棵树杈上,很熟练的扒下了一张狼皮。
“一连长,你来。”刘镖大黑脸很是阴沉,手中的刺刀还滴着鲜血。
“这个。”
“这个个屁,你扒是不扒,你不扒,老子把你的皮给扒了。”一连全体人员面前,不给连长面子,刘镖这还是第一回。
一连长也拿着自已的刺刀,提起了一只比较瘦弱的死狼。
“这只不行,换那只。”
关建国此时也是满脸凶光,变成了另一个人,他用脚踢了踢狼群里另一只最大的死狼。
一连长把狼拎到一棵树下,由于他个子不高,把它卡在树上十分吃力,一连指导员推了一下身边的一个班长,意思让他去帮一下他们连长。
“谁都别过去,他一人能行。”关建国坚定的眼神大怒道,在他的心里,作为一连之长的军官,要是这点任务都完成不了,将来上战场会是什么样,那一定是个“孬种”。
一连长双手把死狼举过头顶,扔了一下,没想到没有卡住树杈掉了下来,他用自已的肩膀托住,又用力的一抛,这回卡的正好,众人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待一连长把一张狼皮放进火箭筒的背具时,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小时候在家里杀过狗,这东西和狗差不多,我以前生肉都吃过,没啥,没啥。”
“看见没?我就知道他行,大家说是不是呀,这才是你们的连长。”
众人跑到一连长跟前,把他抛起到空中,再接了下来,大伙哈哈大笑起来,最后很踊跃的把其它的狼皮都扒光了。
“营长,这狼肉好吃不?”一个战士走到了关建国的身边,提出了这么个问题。
“没吃过,想试试不?应该和狗肉差不多吧,我们a城的鲜族人最喜欢吃狗肉了,汉民很少吃。”
“那你是鲜族人还是汉族人?”
“汉族。”
“那我是鲜族人,我能吃不?”
“好小子呀,原来是你想吃呀,哈哈。”
刘镖一把搂过了这个战士,“想吃也不行,这东西咱不能吃。”
就在大家黑夜行军走得困倦之时,关建国和刘镖领人痛杀了十多条狼,现在已经没有了困意,继续前行着。
其他一营停止前进的部队,当他们路过刚才的“战场”时,望着满地的鲜血,卡在路旁树杈上被扒了皮的死狼,也都没有了困意,互相谈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