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虹的病真的很严重,前几天还在郭开山面前大言不惭的讲,自已从来没有去过医院,如今正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虽然经过几天的治疗,烧是退了,但身体还是觉得不舒服,她一边闭着眼睛,一边暗骂“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最坏的就是郭开山了。”
“当当当。”
“谁呀?”岳虹让一阵脚步声和敲门声惊醒。
“是我们,您的学生,我们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岳虹一见都是一中队的学员,忙道,“我都躺了好几天了,你们怎么才来看我呀?”
“大队长不让出来,没有办法呀,岳教员,您看,我们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八班长邢凯在这些人当中年长一些,他代表大家进了屋子,走廊里还有好多人在门口等着。
“哦,算你们还有点良心,是不是外头还有人呀?”
“都来了,大伙都想进来看您,又怕影响到您休息,所以就派我们几个当代表进来了。”
“别介呀,都进来,都别藏着啦。”
当一中队的来人都进来后,岳虹挨个的观察着,“郭老兵怎么没有来?他干什么呢?”
“他说他有事,我没敢细问,他这人特矫情。”
岳虹暗道,“真是个没良心的,简直就是个稻草人”。
众人走后,岳虹躺在床上,觉得郭开山就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是个人都会猜出,她的病是为他而得的,他不来看她就行了,还拿有事来当作借口,看来自已在他的心中,根本一点也不重要,既然这样。就不能怪我翻脸无情了,倒在床上,她不停的在想整治郭开山的办法,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老教授夫人的面条,有着南方专有的特色,郭开山自从吃了一碗后,就“爱”上了它,只要一有空,就会带些水果去拜访一下老教授夫妇,为的就是那碗“阳春面”。
老教授夫人退休之前。也是“h军工”的教员,她涉猎的方面很是广泛,“阵地学”,“军事心理学”,“弹道学”还有好多相关的军事科学。本来她退休后也可以反聘,学校领导也几次要求过,让她发挥最后的“余热”,可是让她婉言谢绝了,动乱时期的阴影。始终在她的脑海当中回荡,她再也不想因为什么,再给学校“卖命了”。
夫妻两人都是教授,自然家里的书籍也不会少。一开始郭开山还没有发现,后来当他看到一本关于二战时期的外文书籍时,他停住了脚步。
“阿姨,你能不能把这本书借给我看看呀?”
“喜欢就拿去看。我家的书全外借,看完给我送回来就行了。”
郭开山是自学的“英语四级”,当他把书完全展开时。发觉好多语句,他根本看不懂,于是又把书合了起来,放回了书架里。
“怎么了?你不爱看?”
“让您见笑了,我没上过大学,英语水平一般,我怕我看不懂。”
“那好办,我还有一本汉文版的。”说着教授夫人从另一个书架里,找出了一个笔记本。
“这是我自已翻译的,本想留着出版的,现在也没有那心情了,你把那本和这本拿回去,一起看,先看外文的,要是哪个地方不懂,可以拿这本来对一下。”
接过书后,郭开山如获至宝,接下来几天,只要一有空,他就会拿起书来看,不管是白天训练多么艰苦,他都会挤出一点时间,可称得上是“如饥似渴”。
一连几天,郭开山没有来家里‘噌面’,教授夫人总觉得家里少了些什么似的,正巧赶上岳虹出院的第一天,来家里坐客,也就问起了郭开山的事。
“我说小岳虹啊,最近看到小郭没有呀,他好几天没上我家吃面了。”
“哪个小郭呀,我不认识。”
“上回和你一起来家里的郭开山哪。”
“死了,死的可惨了。”
教授夫人听的有些糊涂,“你这丫头越来越没正经的了,和你说正经事呢,你瞎说什么呢。”
“阿姨你以后别理他了,这小子可奸了,就是个白眼狼,来您这里也是白吃白喝,这种人不能交。”
“你能来,他就不能来了?”
“我和他能一样吗,我上大学时,您就是我的老师,我把您当作妈妈一样看待。”
“我要有你这么大个闺女就知足罗。”
“那我给您当女儿行了吧,您要不?”
“好啊,你说话可得算数。”
“干妈!”
“哎!”
收干女儿,自然要有一个仪式才好,为了让众人知道,特地请了几个学校里的昔日同事,当个见证,老教授夫妇又忙乎了一桌饭菜,专等人到齐了,再宣布这个秘密。
今天来的都是些“h军工”有份量的人物,能和老教授夫妇要好的,现在都是学校里的领导,战术教员和郭开山,也接到了邀请,他们早早地来到教授家,进行帮忙。
“今天是我们家大喜的日子,我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这对我们家很重要。”老教授在酒桌上,站了起来。
“什么事呀?”几个后来的老友,不晓得今天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我们老俩口没有个子女,今天好了,小岳虹成了我们老俩口的干女儿了,这是不是值得庆贺一下呀。”
“对,这是件大事,应该庆贺一下。”
“原来是这件事呀,恭喜,恭喜,哎呀,今天来的唐突,又没带个见面礼,改天一定补上。”
“大家让一让,鱼来罗。”郭开山捧上一盘“鱼”走了进来。
“您看看我这鱼做的怎么样?”郭开山平时也爱好烹饪,为了报答教授夫人的“阳春面”,他特地做了一道辽菜“酱焖鲫鱼”。
“坐下一块吃吧,别忙活了。”战术教员对郭开山今天的表现,很是认可。
“还有个冬瓜羊肉汤,马上就好。”郭开山放下鱼后,快步回到了厨房。
“这小郭也太客气了,原本想让他来吃现成的,谁成想他说他会做菜,这桌上一半的菜都是他做的,来,大家动筷吧,都尝尝。”
“老嫂子,这是你们家亲戚呀?”一位学校领导不认得郭开山。
“这个怎么说呢,”老教授对郭开山的介绍还没有想好。
“就算是吧,开山为人很好,不象她,光会吃。”教授夫人拍了拍干女儿岳虹的后背。
“我也会做,这小子也不知道给干妈灌了多少汤,总说他好,我就看不出来,他究竟好在哪一点。”岳虹对夫人说的话,很不赞同。
酒席上,郭开山的身份,还是由战术教员给校领导们作了介绍,还讲了郭开山好多好话,众人一听郭开山也是军人,也就没有了相互之间的拘束,拿郭开山为“小老弟”称呼。
“老嫂子,你家明明要是活着,也有这么大了吧。”一位校领导看着郭开山,想起了老教授夫妇失去的儿子。
“可不是嘛,只怪我们俩命苦,上辈子不知道做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有儿子送终。”
“能赖谁呀,还不是交友不甚,我叫你离刘”,教授夫人还想说下去,让老教授捂住了嘴。
“都多少年了,你还啰嗦,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你不让我说,我也得说,那个姓刘的是人啊,把什么事情都让你背,要不是你为了保他,我儿子也不会死。”
几个校领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知道夫人说的姓刘的人为谁,但都不敢插话,只好任由教授夫人发飙。
坐在一旁边的郭开山和岳虹不了解情况,岳虹还在一旁边为夫人鼓劲,“遇人不熟啊,交朋友还真的得看准了,要不然让人坑了还不知道呢。”
郭开山好象发觉出了什么,一个劲的在餐桌底下拉岳虹的衣服。
“你拉我干啥,对了,今天正是好日子,我干妈挺喜欢你的,要不你认她当干妈算了。”
郭开山没想到岳虹这么说,他涨红着脸,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愿意不?”挨着郭开山坐的一个校领导,用食指指着郭开山,老头子不停的眨着眼。
教授夫人此时也停住了话,她很期待着看着郭开山,希望他说“我乐意”。
等了好一会,老教授见众人没有说话的,只好说道,“不愿意就算了,今天我也挺高兴的,收了个干女儿。”
“我愿意。”郭开山冷不丁的说了三个字。
“好累,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呀,小郭子,赶快给干妈磕头。”
郭开山打小就相当聪明,邻居干妈不知认了多少,今天见这情景,为了给两位老人下来台,他又重新认了个“干妈”。
当郭开山一个头磕在地上后,教授夫人老泪纵横,不停的抽噎,收郭开山为干儿子,要远比收岳虹这个干女儿高兴的多。
“好,开山啊,以后这就是你的家,家里所有的东西,你喜欢什么拿什么,想啥时来,啥时来啊。”
“凭什么呀,干妈,有了儿子不要女儿了呀,我们可是先认下的。”
“好,好,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宝贝儿,天天来我也不烦,给你们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