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军自知时日不多,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经过这回和七号进行‘斗酒’,他已经完全没有遗憾了,就在张文治他们赶到医院之时,朱军已经逝去,告别了大家。
病房外的人,都是朱军的亲人和属下,当他们见到七号时,全都堵在了走廊过道口,不让他过去。
“你们两个先进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七号还是头一回让人拒之门外呢,他也很是伤感,自已和朱军无怨无仇,才见过一面,就把朱军送上了西天,他很是愧疚,不停的后悔。
推开病房门,张文治大步走在前面,走到朱军躺着的病床前,他双膝跪下,泪水夺眶而出,他趴在朱军的尸体上,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比起张文治,郭开庆还算是‘坚强’,他看了看床旁边的年轻女人,点了点头,“朱二哥一直以来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们,我们就想见见他最后一面,没想到,他老人家这么快就故去了。”
“有心了。”年轻女人鬓带白花,显得很是素雅。
“文治,别这样了,人已经没了,咱们还是商量商量朱二哥的身后世吧。”郭开庆上前拉起了张文治,张文治还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完全没有了‘帅哥’的模样。
‘文治哥,我叔叔生前最关心的就是你的事,你想好了没有,要不要转业到我们公司啊?’年轻女人看起来和张文治很熟,她管朱军叫叔叔,有可能她是老朱的女儿。
“转业,转业到你们公司,我决定好了。”张文治很是坚定。
郭开庆还想劝劝张文治,没等他开口,年轻女人先说话了,“我叔叔现在已经死了。原来的约定,都可以不算数了,我想你先不要转业,这样好一点。”
“对,文治,朱二哥现在已经不在了,你们的约定,也要重新打算了,你还是好好合计一下吧,这军装脱下来。再穿上就不太容易了。”郭开庆赶忙和年轻女人站在了一线,他也不想让张文治转业。
张文治从兜里取出手绢擦干了眼泪,‘朱哥尸骨未寒,开庆,你说我能变吗?’
郭开庆不再劝他了,要是他换成张文治,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的。
年轻女人走到门边,向外头的人使了个眼色,之后锁好了门。她十分机警的小声说道,“你们想不想帮我叔叔报仇?”
“报仇?”郭开庆和张文治同时说出了两字,两人内心的想法都是一样的,朱军死的原因很明显。就是‘饮酒过量’喝死的,要报仇就得找七号去报,他们没有理由啊,难道得把七号杀了不成。
“你们误会了。我并不是要你们去找和我叔叔喝酒的首长,害我叔叔的另有其人。”
“是谁?是哪一个?”
“听我叔叔讲,在港地他遇到了一个胖胖的特务。是他摆了我们公司一道,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我叔叔带人去找他评理,反倒让他带着黑道的人给打了,我叔叔一气之下,才犯的病,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胖子,他不是什么好人。”
“他在哪?你怎么知道他是特务?”一提胖子,郭开庆就十分不悦,他遇到的胖子,没有一个是好人。
“我叔叔说他现在在y国边境做生意,我们以前派人去找他了,现在叔叔已经死了,公司马上就要有新的领导前来接手,我想新领导是不会继续管这事的,所以我就准备托你们帮忙,你们现在手里还都有枪,把那胖子给抓住,我叔叔这仇也就算报了。”
“开庆,怎么样?干吧?”张文治显得很是激动,多年来,朱军一直关照自已,能帮朱军报仇,要比马上转业要紧多了。
“那你知道那胖子的信息吗?我们上哪去找他呀?”郭开庆对这个消息还拿不准,人海茫茫,没有确切的消息,就算你有心,也无力呀。
“这个我来准备,过两天给你们送来。”年轻女人冲着郭开庆含情脉脉,她知道,这件事张文治一个人是办不成的,只有他们俩人双剑合壁,才有机会干成此事。
“我们七号也来了,你是不是允许他进来看看朱二哥?”郭开庆不忘站在房门的七号,不能让他‘白来’呀。
“我叔叔不是他害死的,昨天我也有点激动,走,咱们出去接接他。”年轻女人显得很是大度,她率领着张文治和郭开庆,把七号让进了朱军的病房。
七号见到朱军之后,他的泪水也流了几滴,瞻仰遗容后,立正站好,向朱军的病房行了三个鞠躬礼,之后就退了出来。
多日以来,张文治一直以称病为由,没有上班,打这之后,他和郭开庆住进了一间宿舍,两人形影不离,上班也来到了保卫处。
七号和保卫处长,见张文治不再提转业的事情,也都没有去问,以为他不想转业了。
自从得到‘问切’之后,郭开庆就爱上了‘它’,天天只要有空,就拿出来练练,张文治见这刀如此特别,他也来了兴致,尽管他没有郭开庆武功高强,可打小就练的武功底子,让他拿到‘问切’后,也是爱不释手,也想比划比划。
“开庆,你说朱军的侄女,真能把那胖子的消息打听到吗?她咋还不来呢?”张文治见已经过了快一个星期了,朱军的遗体都已启运回到了京城安葬,迟迟不见年轻女人前来,他难免为之焦急。
“她比咱们上心,我想也就这几天了,咱们先准备好,听信吧,对了文治,你天天来处里上班,处长没说什么吗?”
“没说,他让我熟悉熟悉情况,就算他不让我跟着你,我也得跟着你,以后咱们俩就不能分开了。”
“你真是太现实了啊,放心,朱哥的事,不用你说,就算你不管。我也得替他报仇的。”
“你看你说的,象咱们之间就没有感情了是的。”
“感情?张大公子,你好健忘啊,当初是谁把我从连里挤走的,这才过了几天呀,你还好意思这样说呀。”郭开庆一把夺回了‘问切’,一想到这事,郭开庆气就不打一处来。
“行,是我错了,不行嘛。你说咋的吧,只要你划个道,我保证满足你。”张文治让郭开庆说得很是闹心。
“我还没想好啊,总之你张文治欠我一次,早晚得还给我。”
“行,还你,还你。”
“郭参谋,门卫有个女的找你。”门卫哨兵跑来了一个。
来人正是朱军的侄女,见到郭张两人后。她递过来了一个大牛皮纸信封,“全在这里了,怎么办,你们商量一下。拿个主意,里面有我的名片,我们公司在本地有分公司,我平时就在公司上班。顺便听你们的信。”
‘好。’
送走了朱军侄女后,郭开庆和张文治回到了宿舍,打开了大信封一看。几张文件纸外加两三张相片,一见相片,郭开庆就发火了。
“原来又是这小子,他也太坏了,竟和咱们作对。”
“你认识他?”
“扒了皮,我都能认出他的骨头,好几回了,我差点死在他的手里。”
“就是上回盘古庙朝你开枪的那个?”
郭开庆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你看,这文件上说,他有苏国背景,现在在边境地区活动,那就好办多了,咱们只要摸准了这一点,就可以收拾他了。”
郭开庆拿着材料想了想,“文治,你说首长能让我们去吗?”
张文治也想了想,之后摇了摇头,“七号为人很是稳健,加上前阵子老七号犯了错误,换了我也不可能让咱们前去。”
“那咋办呀,就光咱们俩,想报仇也太不可能了。”
张文治笑了笑,“这个好办,上回你不说谢指导员在哪里你知道了嘛,咱们就以此为题,先借些兵来,先办胖子的事,之后再去解救谢指导员,你看行不?”
‘好办法,不过咱们的连队都划到r军了,我们去找谁借兵呢?’
“你不说还有老七的一个排呢嘛,有这一个排也就足够了,对付个特务,用不了太多人。”
“对呀,干这活也用不着人多。”
二人打定主意后,一起来到了七号办公室,向七号做出了去解救谢指导员的汇报。
七号看着二人,不太相信他们会去救人,“你们两人不要忽悠我,我都听说了,老朱家人想让你们帮朱军报仇,你们是不是打着救人的幌子,去干这事呀?”
郭开庆笑了笑,“首长要是这么合计的话,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去救那废物,我先告退了。”事先和张文治早已商量好,郭开庆转身就走,反倒令七号不解其意。
“七号,我们真的是想去救谢指导员,错是我犯的,我就想去补救一下,您看这事整的,要是您真的不同意的话,那这事就让别人去办,我回去给我爸打个电话,反正我消息都有了,谢指导员关在哪里我都知道了,让谢指导员他爸另请高明吧,反正他们家权大势大的,没有咱们,也能把人给救出来。”
“那你们准备带多少人去呀?有条件好的人员吗?”
“我原来的老部队,老七的排,我一句话,马上就能拉过来。”
“现在他们已经是r军的人了,这样调动不合常理呀。”
“怕啥呀七号,原来这排也不是咱们军的呀,是我从京城那边带来的,我给老七打个电话,让他直接开拔过来,生米煮成了熟饭,剩下的就是您首长的一句话了。”
“呵呵,还真有你的,这事我批了,你和郭开庆说一下,是我误会他了,你们两个可要小心点,别人救不出来,你们倒都赔上了。”
“放心吧,七号,我这回向你保证,指定把事办好。”
当‘孙旺连’的老七,带着全排人马,打着武装越野的旗号,跑到郭开庆身边时,孙旺的肺都要气炸了,‘这帮养不熟的玩意,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要向上头告他们。’
七号的协调,给足了孙旺的面子,‘只说是借兵,某军真的没有人了,所以才来找他借兵的,你孙旺兵多将广,也只有你的人,才配去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还提出有了成绩算‘孙旺连’的,决不和他进行争功。’
就这样,当老七带着人到达军部后,张文治和郭开庆就把全排人给拉了出来,常言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他们没等七号协调回来,就带着给养开拔了,他们去的地方,是陈淑芹帮忙找的,别说军部不知他们去哪了,就连地方上的人,也都找不到他们了,他们彻底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