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敲了几次,青砖下面依然没有声音,郭开庆没有急于搬开青砖,他又跃回到了墙上,他想等解手的y国士兵走后,他再行动。
也不知是怎么搞的,一个人上了厕所,随之而来的,全都是背着冲锋枪来后院的y国士兵,只见他们排着队走到厕所门口,有的忍不住就在墙上方便了。
为了防止敌人的注意,郭开庆又重新回到了院墙外,按照原路返回,最终和副排长他们会合到了一起。
“手语”,是侦查人员的必修课,这类似于哑语的手势,再一次在古庙里得到了运用,郭开庆的部队里每个人都经过这种系统的培训,郭开庆也就用这手势,表达了他这次侦查的结果。
“叭叭叭,”远处的枪声,打断了黑夜里的宁静,随着古庙院内的一阵混乱,这些y国士兵,也就成群结队的冲出了山门,向发生枪响的远方跑去了。
“一定是大哥他们,”副排长的“手语”,令众人赞同地点着头。
响了几声枪响后,远处就不打了,好在郭开庆等人没有急于行动,否则一定会让回来的y国士兵们堵在了院子里。
墙根草丛里的蚊虫,虽不及树林中的那样猛烈,可还是狠狠地咬在了郭开庆的胳膊上,只见他用力一怔,那蚊虫的肚子立刻膨胀了好几倍,最后趴在郭开庆的手臂上不动了,原来它是让郭开庆的血给撑死了。
等待时机,也是侦查人员的必修课,就在院子里的篝火慢慢熄灭的同时,这些y国士兵的叫嚷声也没有了,郭开庆立直了身躯快走了几步,又按照原来的地点,又一次跃上了后殿的院墙,此时他发现后院已经有了敌人的双岗。好在他没有急于落地,要不然踩在那大块青砖的同时,就是他的死期了。
重新跳回到院墙之外,郭开庆还是心有不甘,他平趴在院墙上,尽量减少自已在黑夜中的影子,一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后院的哨兵仍然还在游动。根本没有打盹的意识,看来今晚郭开庆是不可能再跳到院子里了。
就在郭开庆想要返回院墙外时,从山门外的大路上,跑来了几个y国士兵,只听得他们边跑边喊着,“不好了,不好了,连部让人给占了。”
郭开庆是能听得懂y国话的,敌人的喊叫。使他很是兴奋,他又重新跳回了院墙之外,辗转回到了副排长的身边。
郭开庆向大家做了个‘都听到了没有?’的手势,众人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y国士兵的叫喊果然好使。在几个y**官的带领下,所有的人集合完毕后,撤出了古庙,奔跑在山门之外的大路上。
待y**队都已跑远的时候。郭开庆等人整理了一下子自已的着装,拍了拍那穿y**服,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入到了院中。
警戒人员由两名战士负责。他们一个守在山门的门口,另一个一跃到了大殿的房顶之上,进行着远近距离的观察。
郭开庆,副排长和‘柱子’直接走到了后殿院子,来到了那块大青砖旁边,郭开庆上前跺了几脚道,“你们猜,这里头有没有人啊?”
“我说有,七哥就在里头,”‘柱子’很是肯定的说道。
“我说没有,这底下也太危险了,”副排长的回答恰恰和‘柱子’相反。
“都别jb瞎猜了,谁在上头踩着呢,”只听得大青砖下面传出了七哥的声音。
郭开庆赶忙收了脚,几个人把大青砖抬了起来。
七哥露出了一个头道,“真tmd把我憋死了,你们咋才回来呀。”
看着七哥完好无损的样子,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柱子”,顺着七哥上来的‘窟窿眼’,趴在地上望了望,“七哥,就你自已呀?”
“当然就我自已了,你们这帮没良心的猴崽子,关键时刻,还不都跑路了呀,”七哥的腰好象没有那么疼痛了,他的腰伸得很直。
“你腰好了?”郭开庆用手在七哥的后腰部分拍了拍。
“让底下那个老毛子给逼的,我能不好嘛。”
“你不说下面没有人了吗?”‘柱子’又趴在‘窟窿眼’往里看了看。
“让我给整死了,这b想趁乱逃跑,还挺有劲,空手掰开了铁丝网,要不是我的话,这小子早就跑了,”七哥撸开了袖子,亮了亮让铁丝划破的胳膊。
副排长和‘柱子’来到了深坑底下,把‘老毛子’的尸体拖了上来,看着他死去恐怖的样子,眼珠子都快要暴出来了,他是被七哥用铁丝给活活勒死的,从他的个头上可以想象到,他们之间的那场殊死搏斗是何等的惨烈。
“柱子,整点吃的,我说七哥,你吃了没有啊?”郭开庆突然间想到了自已的肚子,此时已经叫得不行了。
七哥用手抿了抿嘴边上的血迹,“干的没吃过,不过我渴了,喝了点这老毛子的血,还挺好喝的,你们喝不?”
一个不能令人发笑的笑话,立刻使郭开庆等人的肚子不再叫了,大家没有再理七哥,而是都走到了前殿的院子。
也许是‘柱子’饿坏了,也许是他知道大部队马上就要回来了,他煮了整整一大锅的‘面片’,当把这些‘面片’都捞出来时,它们已经粘在一块,分不开了。
看着墙角的空面袋子,副排长叹了一口气,‘看咱们把人家好好的一个道场给作的,一根金条花的也太值了,把人家的白面都给吃没了。’
“副排,你要是可怜这老道,你再给他留一根金条也就是了,你知道他的钱平时都放在哪里吗?”‘柱子’做了个鬼脸后,很神秘的指了指房梁。
“我的那根在城里让人给搜了去了,我没有了,哎,你不是班副嘛,你身上的那根呢?”
“我才舍不得花呢,俺要回去用它打几个三金,好以后娶媳妇用。”
“我就怕你哪天丢了,还是放在我这保管吧,”七哥也加入了聊天的阵营,看来他的腰不那么疼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一辆敞蓬吉普车,一辆军用蓬布卡车,停在了古庙的门前,负责看山门的战士大声叫道,“二哥,大哥他们回来了,全都回来了。”
一锅粘在一起的‘面片’,吃得战友们乐呵呵地,大家都在讲述着他们的战斗,在不牺牲一名战友的情况下,众人果断地占领了y军一个连部,当他们放过了几个y国士兵后,就开着汽车绕路回来了。
“二哥,我和你说吧,我们干得老漂亮了,大哥领着我们,一进到他们连部时,几个负责留守的y国兵,还朝大哥敬礼呢,你说有意思不?”
“他们当时有几个人呀?”郭开庆看着这满脸稚气的最年少的战友说道。
“就五六个吧。”
“才五六个呀,我还以为你们俘虏了他们一个排的人呢。”
“你们干得也不赖嘛,我都从舌头那里听说了,你们用刺刀干掉了好几个敌人,”除了副排长之外,张文治是所有人中,最懂得y国话的,当他见到敌人向古庙方向冲来,也就从后殿墙外撤出了阵地,为了给敌人一个错觉,他还命令‘柱子’一路上划图案引敌人去相反的方向,不过这一点他也是自私的,他完全置‘柱子’的安危于不故,在他的脑海当中,牺牲一个人,要远比牺牲多名战友要值得多。
张文治走到正在篝火旁边吃烤肉的七哥身边,“哎,吃啥呢,这么香啊?”
“吃人肉呗,刚才我实在饿坏了,就把那个老毛子给吃了,你来点不?”手中拿着一条长长的‘叉烧肉’,七哥乐呵呵地递到了张文治的面前。
“我承受不起,还是你自已享用吧。”
“是y国鬼子遗留下来的,不是人肉,”七哥见自已的笑话已经得惩,也就透露出了迷底。
“你把那个老毛子真的杀了?”张文治回头又问起了七哥。
“我不杀他,他就要杀我了,不过和他鼓弄了几下后,我这老腰反倒是好了,你看看,不疼了,”七哥左右摇摆着他的老腰示范给旁边人看。
“可惜了,太可惜了,我还想问问他点别的呢,”张文治摇了摇头,从身上取出了一盒米国烟,递给了七哥一支。
“我都帮你问完了,那胖子经常活动的地点,就是咱们和y国的边境几个县城,看来咱们一开始就错了,走得太远了,都干到人家的老家里了,”七哥掏出了自已的小本本,原来他之前之所以没有完全跑掉,就是在y**队包围古庙时,他正在深坑里审讯‘老毛子’,致使他跑不掉,那几个负责看守的战士,是他不想让他们看自已给‘老毛子’用刑,早早就安排走开了的。
“时间也差不多了,七哥,你还能开车不?”张文治以前也管七哥叫作‘老七’,后来他认为这部队是七哥为了他拉过来的,本来就已经不是上下级关系的张文治,也很礼貌地和郭开庆一起,改叫他‘七哥’了。
“你让我歇会行不,我老累了,”七哥重新回到了面色的惨白,张文治这才知道,‘他的腰还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