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既然人家刘宏都找上门来了,郭开山这才真正的了解到,自已医院的防卫不足之处,于是他亲自来到前指卫生部那里去找刘副部长,打算让他派点人来,好加强一下‘战地医院’的保卫工作。
当郭开山把刘宏前来到访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合盘托出时,这位鼻梁子上,卡着很大度数眼镜的中年首长,气得是火冒三丈。
“猖狂,真的是太猖狂了,一个叛徒,还敢这么叫嚣,带一个营的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有能耐的,来搞我的野战医院哪,郭开山同志,你尽管放心,警卫人员的事情,我马上向首长进行汇报,立马帮你办。”
“首长,不是之前分给我们一个排了吗,我想问问,为啥迟迟不到我们战地医院报到呢?”
刘副部长满脸难处的说道,“你不了解情况,上回的那个排让我调走了,他们说跟你们混没啥子大出息,都写了血书了,非要上前线不可,没有办法,人家上头有人,不要他们也罢。”
“首长,是不是这回给我多带点消炎药回去呀,我那里都搞成了药局了,几乎天天都有前线的部队来我这里领药,不给也不好,我那里就缺这个。”
“这个好办,药品方面你是内行,你列个单子出来,我叫人给你拿去。”
“谢谢首长了。”
自从刘雪华走后,郭开山好象失去了一座靠山一样,为了把心情平复下来,他决定去找一找前指的七号首长,听五弟媳妇陈淑芹来信说过,这前指七号首长是她的‘干爹’,是亲戚哪有不走之礼。
比起前指五号首长的忙碌,这七号首长的日子过得还算是很轻闲。按照分工来看,七号首长主管后勤工作,这郭开山还能说得上,算是他的手下,在秘书的安排下,七号首长很愉快地接见了郭开山。
“听说你到前头去了,搞了个战地医院,目前怎么样啊,”对于冒失前来的郭开山,这位老首长还算是给足了他的面子。这亲戚不是时常走的,有的可以走,有的走不走,都没这个必要。
“是的首长,我这次来前指,就是来汇报一下现在的工作,我知道您是陈淑芹的干爹,所以来问候您一下,”和首长对话。郭开山当然要起身回答问题了。
“坐,坐,今天咱们只攀亲属关系,没有上下级之分。我说开山啊,你真和你家老五不太一样啊,他长得可是虎背熊腰的,你倒是文质彬彬的。真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啊,听说你家老父亲也是军人出身哪?”对于老郭家的历史。七号首长早就门清儿了,可是不聊这个,也没啥子可聊的。
“是,我父亲当过几年兵,后来也就转业了。”
就在这时,只见得有人进来,门都没敲,“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呢,咋的,怕我了呀,杀两盘呗。”
进来的人,也是个首长模样的人,看其衣服上的料子,和七号首长的一样,应该也是将军一级的人物了。
“你来的正好,我正想叫人找你去呢,你看看谁来了,”七号首长一见此人,笑容马上就上来了,他指着郭开山说道。
郭开山见此情景,立马也站了起来,“首长好!”
进来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子郭开山,之后摇了摇头,“这也不是你小子呀,他到底是谁呀?”
“你猜都不猜了,你看他象谁?你以前见过的人,”不管多高地位,多大年纪,都爱玩这种游戏,那就是‘猜迷语。’
“真想不出来了,我见过的人太多了,你一下子划了这么大的一个范围,哪能猜得出来呀。”
“你年轻时所见过的人,这下范围小了吧。”
这回这个首长很认真的睁大了眼睛,又前后左右地看了郭开山一遍,“难道说你是郭云程家老三,郭开山?”
这个首长的猜中,反倒让郭开山大吃一惊,他赶忙回答道,“是,首长,我就是郭开山,首长您是?”
“哈哈,真是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我姓关,你爹以前和你说过没有呀,他当兵时,他是排长,我是副排长来的,我还去过你们家里呢,”原来进来的正是前指的八号首长,关首长,他对五弟郭开庆很熟,这郭开山还是头一回见面。
由于回家次数不多,加之郭父久病多年,郭开山还真没有听说过这位关首长是谁,他无法回答关首长的话,站在原地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老排长真是好福气呀,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出息,还都是大个儿,我说开山哪,有可能你爹没和你提起过我,不过我得告诉你了,当年我和你爹可是一个战壕里出生入死的老战友了,他还救过我的命呢,你以后也别首长首长的叫我了,叫我关叔就好了,”郭父已逝,可称得上是物事人非,关首长越说心里越伤心,还掉下了几滴眼泪。
郭开山一见老人流泪,知道可能是父亲的老战友,要不人家高高在上,怎么可能在自已的面前淌眼泪呢,忙说,“关叔,我真不太了解您,我当兵以后,很少回家,现在我爹也没了,我就更不知道了。”
“这不怪你,这不怪你,对了开山哪,你来前指是不是有事啊?”
“是,有点事,是为了我们战地医院的保卫问题,找的是卫生部的刘副部长,”接着郭开山就把前几天刘宏到访的事情,详细地向两位首长讲述了一番。
“这个刘麻杆儿,也太不象话了,整整一个排的人,就这么给放走了?看我不好好地收拾他,”前指七号首长一听原本配属‘战地医院’的一个加强排,让刘副部长给做‘好人好事’了,马上就埋怨起了他。
“首长,这也不能怪刘副部长,我们之前不是在野战医院嘛,当时也用不上这支部队,所以说人家走也是正常的。”为了打消掉‘打小报告’之嫌,郭开山难免要解释一番。
前指七号首长看了看郭开山,“中午在这吃饭吧,等部队给你调整好了,你下午直接带回去,还省得叫人领道了。”
郭开山赶紧站了起来,“谢谢首长了,只要警卫部队一到,我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郭开山的中午饭,是在两个大首长之间抢着进行的。最终还是关首长抢走了郭开山,他要领着郭开山去街上的饭馆吃上一把‘小灶’,那前指七号首长自然要去帮郭开山的警卫部队挑选人手了。
“菜还可以吧,我常来这里,有股当地少数民族,特有的风味,”关首长坐定之后,显得很是慈祥,同桌的还有他的随行人员。大家都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气氛很是和谐。
郭开山听到这话,赶紧站了起来,“关叔。让您破费了,说实话,我小时候就跟着我爹我妈下放到郊区农村了,十六岁当兵之后。从来没有吃过什么好菜,我也不会吃。”
“你比你老子谦虚多了,坐。坐,我说开山哪,以后有什么难处,只管来前指找我,要是遇到什么危险的地方,我看你还是调到后方来吧,这战地医院的活计,不是谁都能干的,”关首长眼中,一直拿郭开山当作‘文官’来看,话里话外可讲,郭开山可以随时来找他,当个‘逃兵’也无所谓。
客气归客气,但说到点子上了,郭开山也有他的脾气,他当时并没有发作,而是给关首长倒了一杯酒,之后又给在场的众人也满了一杯,令大家都搞不懂的是,郭开山并没有给自已倒,最后郭开山坐回到了自已的座位上。
“关叔,我今天来找您和七号的意思,不是来走后门的,来边境作战,不管是担任什么部门职务的军人,都不怕死,我郭开山也是一样,我从您的口中听出来了,您不是关外人,今天我借花献佛,敬诸位一杯,来,请,”郭开山没等众人举杯,一扬脖喝光了白酒瓶里剩下的白酒,只见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稳稳地放下了酒瓶,连菜都没吃一口。
关首长见此情景,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高兴了,‘我就说嘛,好小子,和你爹当年一样,当初我也瞧不起他来着,总认为他只是个大学生,最后看到他在战场上的样子,我才真正的佩服了他,你和你家老五太不象了,真是太不象了,’关首长高兴地喝光了自已杯中的白酒。
在去往‘战地医院’部队的挑选方面,卫生部的刘副部长着实费了很大的苦功,原因是当军官们得知是给人家‘看家护院’,并且级别相当的低级,谁都不爱去,好不容易找到了两支从前线撤下来的部队,可他们也和其他的人一样,一听完就不停地摇头。
前指七号首长中午饭后,找到了刘副部长问去调往‘战地医院’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可当刘副部长回答道,还没有搞定时,他的脸色马上就沉下来了。
“怎么着,还没找好部队呀,我上午都和郭开山说好了呀,叫他下午把部队拉走,你看这事,怎么办吧。”前指七号首长向来不过问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今天刚问这一件事,就要发火了。
见首长发了脾气,刘副部长赶忙言道,“原定选好了两支从前线撤下来的部队,他们的人员还算是齐备,装备也很好,还有过战斗经验,应该能胜任,可是人家都不爱去呀,都嫌我官小,要不然首长还是您去给他们下命令吧。”
“一个卫生部的副部长还嫌官小,我要看看,这帮狗东西,平时都是谁养着他们的,”
就当前指七号首长准备坐车前往部队时,郭开山也和关首长吃完饭回来了。
“老伙计,怎么样了呀,部队选好了没有呀,我中午和开山多聊了会,这会天色也不早了,还是快点给他吧,让他早点回去得了,”关首长太了解前指七号首长了,他知道他的部队还没有选好,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我说郭开山哪,不知道是你命不好,还是我命不好,部队是选好了,可人家不愿意去啊,要不然你跟我跑一趟得了,你的兵,还是你来挑选好了,”前指七号首长没啥不可以说的。
“那好,首长,我跟您去,”人家不来这一点上,郭开山早就想到了。
“正好下午我也有空,咱们一块去,说不定有我认识的人呢,”关首长在南疆军区工作多年,现在的前线大部分部队,都是他的部下,所以说他认为自已去也是管用的,能给郭开山些许帮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