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开山所挖建的‘猫耳洞’,事先都已经告诉过,这些地界的连长排长们,他选择的位置不远处,就有早就负责守在那里的哨兵,在这些‘猫耳洞’里休息,外头又有哨兵看守,自然是很安全的,在郭开山的思想理念当中,‘最安全的休息场所,一定是自已选的,因为只有自已,才是最了解自已的。’
对于为什么不和关建国打招呼,郭开山认为没有那个必要,晚上睡觉不是大事,他是想在哪里睡,就在哪里睡,对于一名教导员来说,他不是全营的军事首长,战斗一旦打响,他在全营的军事指挥序列当中,还是排在副营长之后的,所以说,郭开山是一直保留着当年在哨所上,‘胡哨长’交给他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想有效的发挥好自已的作用,自然是要在自已最为‘薄弱’的时候,好好的保护自已,郭开山的被子也是按照睡在哪个连的地界,就晒到哪个连的‘晾晒场’上,当他事先和晚上负责值班的连队主官打好招呼后,第二天他都不用管他的被子,应然会有人帮他拿去晾晒,待下午潮湿天到来后,晒他被子的人,又会主动的把被子给他拿到营部的屋子里,并且叠好,郭开山就是郭开山,他的不同之处,令手下的这些连长指导员们为之咋舌,连关建国也找不到他昨晚是在哪个地界里进行休息的。
因为早起,郭开山每逢午饭过后,都要睡上半个小时,可这半小时的睡眠,他找的地方也很好,那就是营部和炊事班的‘晾晒场’,这里的光线最好,躺在几根大木头中间,把作训帽往头上一盖,眯上半个小时,能抵平时睡两三个小时的效果。
在午饭之后,关建国和刘镖是不睡觉的,每当他们经过郭开山的身边后,都会指指点点。
‘看着没有,一定是晚上没有睡好,你看他象只鼹鼠不,晚上不要命的挖洞,天亮之后晒太阳,我看他是活反了呀,’关建国的嘲笑声,引来了在‘晾晒场’进行自由活动的战士们的笑声。
‘就是嘛,让我们搞正规化,他自已偷摸在这里睡觉,还让不让人活了呀,你说说这小郭子,咋成这样子了,这分明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嘛,哎,郭教导员,你醒醒,午休不是午睡啊,下午还等你做报告呢,’刘镖见关建国拿郭开山打趣,他也开始说了。
不管关建国和刘镖怎么说,郭开山只当是没有听见,他的这个‘毛病’,是他自已特批的,谁让他是党委书记呢。
战争时期,对于一名营教导员来说,郭开山的职责也就是等于每周三,在全营指战员们上政治教育课时,给大家伙讲讲课,他还不象各连的政治指导员们,他们是和战士们生活在一起的,每天的点名时间,训练期间,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虽然别人认为教导员的工作还算是轻闲,但郭开山自从来到‘扁担山’后,他可忙得要死,一面他会运用自已的医务救治知识,配合营里的两名军医工作,他就象是一名‘护士长’,把所有战时想到的问题,全都一一加以解决,可说得上是做到了‘防微杜渐。’
在‘纠察’各队的正规化管理上,几乎每天晚饭后,他都会把各连的指导员叫到营部开会,通报一天全营被‘纠察人员’,并且采取了扣分的形式,这招果然好使,没过多久,全营上下可说得上是,‘战时一样,平时一样’了,再也没有不注意军容风纪的人存在了,‘出门检查着装,’‘出门必须戴帽’,形成了各连教育士兵的必修科目,对于没戴帽子就出来的战士,郭开山扣分扣得很狠,他相当于‘两次没系风纪扣’,‘五次随地大小便’,‘十次偷喝酒’的衡量标准。
‘脑袋都不要了,出来丢人现眼呀,《条令条列》明确规定,出门必须戴帽,我上回还见到了一个战士,不戴帽子就给我敬礼,虽然是在室内洞里,不属于扣分之列,可不戴帽子敬礼就是不行,你们见没见过没要脑袋上路的人哪,这都建军多少年了,这最起码的常识还不懂吗,要是哪个认为不合理的话,等你官当大了,自已去总部改去,’郭开山是有理有据的,但他这话也说的太死了,就在他手下的这几名指导员中,成的有一名成长为了比他还要厉害的将军,此人直入‘总-政-治-部’,并且在他的提议下,《条令条例》进行了全方面的修改,在十几年后的,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不戴帽子可以敬礼,就成为了当时众说纷纭的饭后话题,比起郭开山过早的起家,这位指导员更是‘火箭式’提拔,他也就是不到四十岁,我军少有的将官之中,军衔改革后,最年轻的一位,此人就是‘红三连’的指导员,此次战斗过后,他被送往了军队政工最高学府进行深造,出来的行政级别,就和郭开山一样了,又过几年,当郭开山成为正师职军官时,人家就已经是副军职了。
对于武器射击来说,郭开山是痴迷的,当他一系列的改革都已落定后,他成为了炮兵连和机枪连的学生,人家进行操课,他也跟着操课,人家进行射击训练,他也跟着训练,这让两个连的连长都没法说他,必竟跟在一个班的身后,让班长训练自已,这在b团一营的历史上,还是没有见过的。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就在郭开山在‘扁担山’担任教导员的三个月后,r军司令部命令,命令b团一营抽调一个连,协同友军参与一次军事行动,时间是发布命令的几小时后,地点没有事先声明,只说是有军车在‘扁担山’的山脚下接他们。
“老关,听说咱们就来买卖了,这回还是我去呗,是不是就这么定的呀?”刘镖是由通讯员从炊事班那边叫回来的,作为副营长,他虽然管着后勤,可炊事班的上头,还有各连的司务长,他只管饭菜熟了,吃上第一碗也就是了。
营长关建国拿着手中的电报看了又看,他也是在想,这回派哪个连队前去,见刘镖走了进来这样说,他没有急于发言,而是说了句,“听教导员的。”
郭开山是最早看到电报的,从电报的字间里,他看到了这任务应该不是很重要,调走一个连的兵力,去协同友军,充其量,也就是给敌人打打埋伏什么的,可是他又转念一想,自从b团一营参战以来,从来都是关建国坐阵‘大本营’,功劳都让刘镖和手下的各个连长们立去了,打从自已上山之后,这干部战士们私下里讲究关建国的话语也就说出了不少,其中好些说的还很难听,要是再派刘镖出战的话,等他立功而返后,关建国也就更没有地位和威信了,想到此,他说出了刘镖不爱听的话语,‘我看这回还是营长去吧,镖子,你这回就休息休息吧,在山上看看堆,反正你们两个军事主官,只能去一个。’
‘凭啥不让我去呀,按理说吧,这营长就不能亲自下山,我一个副营长能干的事,让营长去干啥,我说郭开山,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呀,你今天是故意这么说的吧,’刘镖说话从来不经过大脑,只要是不随自已意的事情,他总要上前争上一争。
‘实在不行,还是让镖子再去一趟吧,’关建国也没有体会出郭开山的用意出来。
‘就是,建国都这么说了,两比一,就这么定了,我带一连去,一连长和我对撇,带部队走着舒服,’刘镖系好了武装带,紧了紧配枪,就要往外走。
“等等,谁让你去了,不行,今天你不能去!”郭开山用手指着刘镖说话。
‘我说郭开山,你别给脸不要脸啊,我都忍了你好几回了,咋的呀,一上山就看我不顺眼咋的,你小子是不是翅膀长硬了,想找我干仗啊!’刘镖一直认为,郭开山这回上山之后,处处在跟着自已作对,现在一见他拦阻自已,无名之火也就上来了。
对于刘镖,郭开山最清楚他不过了,他就是个倔脾气,于是他放下了口气言道,‘你俩是真傻还是假傻呀,外头的风言风语你们没听够呀,私下里讲究老关的话,都没听到咋的,我今天让他去不行啊,我不就想让营长立点功,好堵住这些居心叵测的人的嘴吗,难道我有错吗?’
刘镖想了想,解下了武装带,‘你说的也对,那好,这回我不去了,老关,还是你去吧,’刘镖早就听说了这些子破事了,只是说的人太多了,管住一个,也管不住一帮人哪,他也在为关建国鸣不平,可也想不到太好的办法,现在郭开山都说的这样明白了,他也就放弃了这次行动的打算。
‘那好,你不去,我去,我妹夫就是和以前的六号不一样,他啥事都想着他大舅哥,镖子,你也别生气啊,以后打仗的机会多着呢,下一把你去,我绝不和你抢,’关建国一见刘镖也放弃了行动的打算,又见郭开山是如此为自已着想,他很是高兴,之后穿戴好了着装,头戴钢盔就要出发。
‘等等,’郭开山又象拦刘镖那样,拦住了关建国。
‘你有完没完了,说话咋是这样呢,你是不是也不想让老关去,自已想去呀?’刘镖又来了。
‘我就是想问问营长,你准备带哪个连去?’
“一连吧,一连这回补充的兵员,有四分之一是生人,我想锻炼锻炼他们,”关建国也准备带领一连行动。
“一连不行,还是带三连去吧,三连人数多,作风也过硬,你是头一回出发,还是把握的好,”郭开山的谨小慎微,令屋中的两人十分郁闷。
‘我说教导员,你可真行啊,营长带领哪个连去执行任务你都管,我看你不应该只当个教导员,连营长也兼任了算了,你不才提了副团了吗,我们两个军事主官,都归你指挥算了,’刘镖越捉摸郭开山越不对待,按照分工,作为教导员,是不应该插手军事指挥方面的工作的。
“营长,你就听我一回吧,还是叫三连去吧,”郭开山双目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关建国。
想了好一会,关建国说话了,‘三连就三连,镖子,教导员说的对,说的对的,咱们就得听,你在山上,不能影响团结呀。’
‘好赖人都分不清,建国,我看你是完了,完完的了,’刘镖见人家是‘大舅哥和妹夫’的关系,咋的也比他近,他也就离开了屋子,去炊事班那边吃饭去了。rs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