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山谷中的友军援军依旧没到,就象两名对手达成共识一样,聚集在山谷纵深山坡处的y军士兵,并没有急于突围的样子,这使关建国和手下的三连长很是不理解。
‘我说营长,我咋越捉摸越不对劲呢,’三连连长晚饭时只吃了一碗粥,有可能是中午以为要战斗,吃多了的缘故吧,他的精力还是很充沛。
‘哪个地方不对劲啊?’关建国向来有事无事吃饭照旧,他大口吃着铁饭盒里的米饭,菜主要以咸菜为主,他的肚子一向不爱进油水,要是吃的油大了,肚子就开始闹革命了。
‘你说说,是不是这地界已经归咱们管了,四周全都是我军的势力范围,咱就给y国小鬼子一百个胆,他们怎么敢钻到咱们的包围圈了呢,况且情报不是早就说了嘛,这一带y国老百姓很少,这说明什么呀,老百姓都跑光了呗,没有老百姓的维护,他们进来干什么呀,让咱们打?你说说是不是这个理,’三连长越想越不对劲。
‘我也搞不清楚,刚才我还想问问前指首长身边的两个参谋,可是看着他们正在能过电台调动周边的部队,我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咱们是协同作战,叫咱们怎么打,就怎么打吧,一会我看可以安排战士们先行休息,我怕半夜有可能敌人会突围,咱们不能大眼瞪小眼的全都盯着吧,你去组织一下,和你们指导员分两班倒,咱们可是没怎么打过仗的,要是让敌人从咱们眼皮底下跑了,替死鬼就是咱们罗,’关建国是看开了,郭开山不想来。援军又没有,还是保存实力为好,问题早晚会解决的,这里既有‘前指’首长,又有友军的团参谋长,哪个人都比他官大,他还是找个地方眯着去吧。
关建国想走开,可‘前指’的首长还非要找他,好不容易找到关建国时,他正在和几个战士‘侃大山’。别提多高兴了。
‘哎,关营长,首长找你,’叫他来的是两个‘前指’参谋其中之一,本来天黑就很难找到关建国,一见到他时,他还乐呵呵的白话呢,‘前指’参谋一见气就不打一处来,没好劲的说道。
‘你们抓紧时间休息啊。我去去就来,’和几个战士攀谈,关建国从来就没有这么高兴过,原因这几个战士都是老兵。他们讲述的事,很和关建国脾气,离开战士之前,关建国还有股意犹未尽之感。
‘营长。你早点回来呀,咱们的事,还没讲完呢。’
‘前指’首长的周围。全都是此次行动,要命的指挥员,除了‘前指’首长和他带来的两个参谋外,友军团参谋长和几个营长教导员,也都参加了这次会议,b团一营开会的只有关建国一人,因为‘前指’的两个参谋认为,他带来的连长和指导员,根本就‘不够级。’
‘我说建国同志啊,怎么一黑天,我就看不到你人了,你是不是去察看部队去了呀,’‘前指’首长说话一向给人留有余地,这令关建国听着很是顺耳。
‘正是这样,我怕天黑了敌人突围出去,就安排了战士们好好把守,不是援军快到了嘛,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关建国坐的离众人很远,显得很是孤立。
‘那好,那咱们就开会吧,我说团参谋长,你来介绍一下你的想法。’
‘是,首长,’友军团参谋长一看就是‘科班出身,’他本想用手电照照地图给大家讲讲,可刚一打开手电,他就给关了。
‘眼下之计,只有坚守待援,在停战期间,我团的‘尖刀班’冒死打探过一次敌军阵地,山坡之上,居高临下,到处都是他们挖建的堑壕,好象还埋设了步兵地雷,看来他们是背水一战了,我军的兵力有限,就算加上友军的b团关营长部,也没有全胜的把握,要是冒险一战的话,有可能会出现相反的效果,敌人居高临下的同时,更有利于他们突围,那样的话,咱们这次行动,就功亏一篑了,我的意思还是等,要么等天亮了,咱们可以再试着打打,要么就等前指派来的援军,’还是老一套,一个坚守待援,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关建国也没有好的办法,他坐在一旁开始了吞云吐雾。
‘我说建国同志啊,你们营真的抽调不出来人了吗?’‘前指’首长还是把希望寄托在关建国的身上,他迟迟没有下令调周边的部队,目的只有一个,本来就是两支部队协同打的,要是再派了一支两支的,那可就成了‘大会战’了,以后让人知道了,也好说不好听。
‘前指’首长让自已发言,关建国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首长,我们营本来人数就不多,这三连虽说是我三个连其中的一个,可兵力人数,已经占了我们营步兵连的一半了,要是再往这调的话,除非你把扁担山的人,全都给调来,那样兴许还成,要是只来不点的人数吧,就算来了,也没多大用处啊。’
‘关营长,你要考虑清楚再说话,首长不是和你商量,你知道吗,你看看人家是怎么对待这项任务的,牺牲的战友总数,比你带来的还要多吧,你不用和首长讨价还价了,你赶紧发报吧,’‘前指’参谋中,一直强势的那位开了口,他的话说的很是难听,不容关建国反驳。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营再派一个连吧,可我事先声明啊,我保留自已的意见,人是你们让调来的,要是老窝丢了,我可不负这个责,’关建国说着离开了会议人群,走向了三连长和三连指导员休息的地点。
当关建国把‘前指’首长的意思,向三连长和三连指导员说完时,三连指导员首长开了口,‘这不是胡闹嘛,咱们能和人家友军相比呀,人家有多少个营,咱们充其量就这么多步兵部队,现在来了近一半。要是再调一个连来,那可就真的危险了,营长,我看这个电报咱们不能发。’
‘你说有啥用啊,你没听营长说嘛,这是人家和咱们客气,这就是首长的命令,你执行也得执行,不执行也得执行知道不,我有个主意。’三连长也和关建国一样,现在肉在砧板上,不放血,也得放血了。
‘你来说说,你有啥好主意呀,’关建国马上给三连长递上了一支烟。
‘咱们先拟好电文,之后让首长签字,最后咱们再向家里发报,这样就算出了问题。也和咱们无关,省得背后让人使绊子。’
‘这倒是个好主意,那就这么定了,三连指导员。你斟酌一下,先打个底稿,完事我去找首长签字,’关建国没有法子。也这能这么办了。
三连指导员的文化水平,要远高于关建国和三连长,当关建国手持着电文。来找‘前指’首长时,‘前指’一名参谋拦住了他。
‘首长累了,关营长,你有什么事吗?’
‘我和连长指导员商量了一下,准备了一份发报稿,我想请首长帮忙看看,之后好发到老家里去,’关建国吞吞吐吐地说着,他本来就不会说瞎话,可这也没有法子,只能嘴笨地说着。
‘我帮你看看吧,给我,’‘前指’参谋接过了发电稿,也只是一扫眼,并没有仔细看,之后又还给了关建国。
“写的挺好,就这么发吧,首长要是休息好了,我和他说一声。”
关建国把发电稿用手卷了卷,‘你看可不行,这对我们老家来说是件大事,这得首长亲自签字后,方能发送。’
‘前指’参谋是何等的精明,他冲着关建国笑了笑,‘关营长,你这招是跟谁学的呀,不赖嘛,不过这事我也做不了主,你还是在这等一会吧,我进去问问首长再说。’
小木屋子的废墟上,搭建起了一间大账蓬,‘前指’参谋进去许多,之后带着另外的那名‘前指’参谋出来了。
‘首长还没有睡醒,这字我签了,’说着这名‘前指’参谋在发电稿上,签上了他的大名。
关建国接过发电稿后,看了又看,他看这签字太过于了草,就言道,‘既然首长没醒,我就在这里等他,等他醒了再签吧。’
‘我说关建国,你别好赖不分啊,你是营长,我好赖也是个副团职参谋吧,我不都说了嘛,这发电稿我签了,我能签,我就能负得了这个责,你咋还不相信我咋的,’签名参谋一见关建国还是油盐不进,厉声叫道。
关建国苦笑着说道,‘我不是怕不把握嘛,要不你们两位都签了吧,这样我也好有个交待不是。’
‘行,我说你也签了吧,没事。’
‘这事我可干不了,我可干不了,’大机关的人员,九成九都是‘老狐狸’,一个死活不签,也就给了关建国回旋的余地,他不紧不慢的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看着两个‘前指’参谋狗咬狗。
通过长时间的争论,最终还是签字的参谋占了上风,同行的‘前指’参谋很不情愿的,也签上了他的大名。
‘关营长,这下可行了吧,我是副团,这位老哥可是正团啊,我们俩哪个都比你官大,出了事,责任我们来负,我就不信了,就几个小时的事情,一来一回,能出啥子事啊,’签好字的发电稿,又一次交到了关建国的手中。
‘那行,我回去发报了呀。’
‘哎,你等等,我这就有电台,在我这发得了。’
‘不必了,我带着电台兵呢。’
当第二份电报交到郭开山的手中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看着关建国的来电,郭开山还在犹豫不决着,此时手下的几个连长和指导员,都在他的屋子里坐着,刘镖并没有来,他还在他的屋子里蒙被生气呢。
‘通讯员。’
‘到!’
“叫下副营长,和他说,有气回头再撒,营长又来电报了。”
郭开山把电文向几个连长和指导员进行了传阅,之后他走出了屋子,坐在一个小角落里,深深地吸着他的香烟,本来郭开山对于抽烟,是不往下咽的,可是今天是特殊时期,他实在想不出太好的解决办法,当大量的气体,刺激到他的肺时,他尽力去压制自已,不要咳嗽,但终归受不住这些烟气的压制,抵抗不住,咳嗽出声来。
‘咳!吸!’
刘镖是披着被子过来的,他路过郭开山身边时,撇了他一眼,之后并没有说话,进行走进了屋子。
‘我就说吧,这仗没咱们不行,这老关上头不写了嘛,战斗处在收尾阶段,就等着咱们收秋呢,我看咱们就按照命令行事,你们都看着了吧,这末尾还有前指人员的签字落款呢,’刘镖是主战派,他把被子一扔,扔到了营部通讯员的头上,自已又开始了整理着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