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近山固然是七连的老人,可他多年以来,并没有给干部战士留一个好的印象,特别是爱打‘小报告’的毛病,更是令人作呕,为了好好的敲打敲打杨近山,郭开庆决定,在政治学习中的法制教育课上,给他打个‘预防针’,免得他以后犯了大错,本是一个好意,可这又迎来了杨近山的不满。
‘今天是普法教育课,学习五届人大颁布的新《婚姻法》,’拿着小黄本本的郭开庆,特地看了看台下,当他发现杨近山也在不远处时,他放心了。
‘哈哈!指导员,咱们都是没结婚的,学习那玩意有啥用呀?’二排长向来没大没小,第一个起了哄。
‘哈哈,就是。’
‘静一静!静一静,有什么用?你们哪天回家不娶媳妇呀,我可告诉你们,这上头明文规定了,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知道不,都给我听好了,我只讲一遍呀,下课后半小时内,各班组织讨论,晚上把各班的讨论稿给我拿过来,我可要检查哦,’郭开庆拿着小黄本就开念了,只见他念念停停,还不断的看着台下,听课的战士们,大多都不懂这个法律,也就当听故事一样听进去了。
“下面我来提问,刚才我讲的,男的多少岁可以结婚哪?”
‘报告指导员,22周岁。’
‘很好,坐下,那有配偶的,和别人搞不正当关系呢,该怎么办呀?’
台下众人一听这条郭开庆并没有讲过,也就没有人抢着回答了。
‘指导员,这《婚姻法》里也有管搞破鞋的事?’副连长是结过婚的人,他来问这个问题是最合适不过了。
‘那倒没有,可是有这么一条,听着呀,有下列情形的。导致离婚的,无过错方有权请求损害赔偿:(一)重婚的,(二)有配偶者与他人的,都可以由无错方请求赔偿,’郭开庆只念到此处,并没有继续往下念。
台下的众人开始议论开了,‘啥叫重婚的呀?’
‘你笨哪,就是有两媳妇呗,俺村原来的地方老财就是有好几个,解放后都给枪毙了。’
‘啊。这么严重呀,那有配偶者与他人的,是不是就是搞破鞋呀?’
“你小子明问故问啊。”
‘好了,好了别瞎聊了,下面我来念念有关军婚的条文吧。’
待把一整本《婚姻法》念完时,也快吃中午饭了,郭开庆又明确了几句,‘今天的普法课,是对战士们做个普及工作。咱们当干部的,没结婚的,要好好学学,结了婚的。一定要注意自已的言行啊,别害人害已,弄得自已身败名裂,是不是呀。连长!’
杨近山真没想到,郭开山最后还提醒了自已,他赶忙回答道。‘就是,结了婚的,一定要尊重自已的家庭,做军人的女子,本身就不容易,咱们可得对得起人家呀。’
‘是啊,连长说的真对。’
杨近山早就从茶摊老板娘那里得知了郭开庆最近来喝过水,当上完了这普法课后,他怎么都发觉得不对劲,最后干脆不再往茶摊那边跑了,郭开庆就是他天生的劲敌,两人要是只能存活一个的话,必然是他杨近山了。
就在陈淑芹离开南方一个月后,楚山从y国回来了,他带着副排长终于打听到了谢参谋关押的所在。
对于首长的公子,‘前指’负责去和中间人谈判的人,早就有言在先,可是y军的要求很高,他们早就知道谢参谋的重要性了,经过几次讨价还价,最终还是没有结果,最后‘前指’认为,只有自已这边单方行动了,把人质解救回来,省得夜长梦多,楚山这次回来,使国安和‘前指’的情报部门首长很是高兴,为了能把行动做到万无一失,首长们敲定派一支小分队进入到y国境内,完成这次任务。
挑人,‘前指’方面选择性很多,手下各支部队,多年参战以来,都形成了自已的‘突破部队’,最出名的自然是r军的‘孙旺连’了,但是‘孙旺连’驻所的周围,到处都有敌人的眼线存在,他们一旦行动的话,刚一进入y国境内,目标也就暴露了,思前想去,最后‘前指’打算把任务赋予郭开庆他们军,让这支不是主力的部队,抽调一支小分队出来,配合楚山他们,完成这项任务。
当身穿国安制服的楚山出现在军部时,上上下下的机关干部,都很注意,当军首长开常委会时,组织处长也在其列。
‘我看哪,还是让七连去吧,他们是我部的拳头部队,连长杨近山和指导员郭开庆,之前也都是战斗英雄,你们说呢?’军部一号首长,认为只有七连能圆满完成这项任务。
‘那当然了,咱们集团军刚组建,这第一炮当然要打响了,让七连去,我没意见,’军部二号首长也开了口。
组织处长和杨近山有着私下里的关系,他原本就是杨近山所在团的政委,为了给老下属提个醒,散会之后,他马上就把电话打到了七连连部。
‘我是军部组织处,找杨近山来听电话。’
‘我是杨近山,你是谁呀。’
‘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
“啊,原来是老政委呀。”
“我很老吗?”
“不,不,这是对您的尊称。”
“少给我整没用的,我才开完了会,军里准备让你们连深入到y国内陆去,解救战俘,你怎么样呀,有把握吗?”3
“啊,解救战俘?什么时候出发呀?”杨近山一直以为,仗快打完了,一听到又要出征的话,他难免心中一凉。
‘军里得先通知你们师里,我想明后天就到你们团了,你好好准备一下吧,到时候别掉链子呀,’出于好意。组织处长是要给杨近山提这个醒的。
放下了组织处长的电话,杨近山思考了好久,躺在自已的床上,看着从战场上带回来的伤疤,他确实失去了再上战场的勇气,一闭上眼睛,仿佛就会看到自已受伤倒下的情景,要不是众多战士把他运送的及时,他也会就回不来了,想了整整一个晚上。他决定自已不能去,要是去了,可真的就是有去无回了,况且这次任务是解救人质,那更是九死一生的活计,他要留下来,为了给自已不去找个借口,他准备找郭开庆‘干一仗’,也许郭开庆也就替他去了。
一切都想得挺好。次日清晨,杨近山没到五点钟,就敲开了郭开庆的房门。
‘当当当!’
“谁呀?这么早?”
“是我,杨近山。”
打开了房门。郭开庆一眼就看到了杨近山的黑眼圈,他心中暗想,也许是自已的普法课起了作用,这杨近山来是主动承认错误的。‘进来吧,找我有事呀?’
“是有点事,”杨近山走进来后。待郭开庆重新坐到了他的床上,他则把房门给关上了。
看着吱吱唔唔的杨近山,郭开庆很大度的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两天能来找我,说说吧,是不是知道自已错在哪里了。’
‘错你个jb,’突然间,杨近山上前一拳,直扑郭开庆的面门。
对于从小习武的郭开庆来说,这突如其来的一记重拳,自然是伤不到他,他把身子往旁一撤,躲开了杨近山的拳头,忙问,‘杨近山,你傻了呀,有事说事呀,你干嘛动手。’
一拳打空的杨近山恶狠狠的叫道,‘就你jb事多,我用你管呀,你小子就会装b是不,你有能耐别躲呀,’说完杨近山上前一脚,正踢到郭开庆的腿上。
受了一脚的郭开庆,并没有急于还用,‘我看你真是疯了,懒得理你,你给我出去,’郭开庆绕到了房门这边,打开了房门。
‘我出去,我一定出去,不过我得把你干趴下,再出去!’杨近山迎着郭开庆冲了过来,看样子是要玩命了。
为了不和杨近山打斗,郭开庆只穿了一条衬裤就跑出了连部,可是杨近山并没有罢休,也跟着冲了出去。
在连部门口‘坐哨’的战士,一见到此情景,赶忙跑到副连长那里报信了。
一个是光着膀子,穿着一条衬裤的郭开庆,跑在前面,显得很是狼狈,一个是杀红了眼的杨近山,紧紧跟在其后,在跑步方面,郭开庆终究不如杨近山,在后背挨了两下打后,郭开庆终于站住了。
‘你是不是想打架呀?’
“想打架咋的,我忍了你好久了,来吧,你小子不是练过吗,让我看看你的功夫,”杨近山足足把郭开庆追到了操场的正中央,就在这时,几乎所有宿舍里的窗户,也就都打开了,战士们都扒在窗口,看着这场好戏。
‘我说杨近山,我咋的你了,你都把我熊成这样了,你看看,战士们都叫你给吵醒了,都看着咱们呢。’
‘看就看呗,来来来,今天不管谁来,我都要和你拼了,’说着杨近山开始发动了进攻。
对于杨近山的攻击,郭开庆还是以防为主,可是这杨近山的想法是,一定要让郭开庆给他打趴下,处处都能杀招来袭,打到了几下郭开庆的身上后,郭开庆无奈也好反击了。
本来杨近山也是打小学过功夫的,郭开庆要是真的和他打斗,一时半会还占不到什么大便宜,可是今天杨近山是抱着挨打的目的来的,只要是郭开庆把他打倒,他就会狠狠的跌到地上,把脸和身子,故意往石头上撞,起初郭开庆还不觉得,认为是自已下手太重了,而是当他看到杨近山是硬往石头上撞时,他更生气了。
‘好啊,杨近山,你还要不要脸了,你小子搞破鞋不行人说呀,你还来找我的事,你别以为我郭开庆怕你,我踢死你个b养的,’郭开庆一连几脚,都踢到了杨近山的身上。
‘踢得好,踢得好,用点力啊,当给老子挠痒痒了,’杨近山边打着,边叫嚣着。
副连长和副指导员,接到了哨兵的消息后,赶忙从连部里冲了出来,两人跑到郭开庆和杨近山跟前时,杨近山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最后猛的顺着郭开庆抓他胳膊的路线向前一冲,胳膊也就硬生生的磕到了一块大石头上,那新买的手表,也狠狠的被弹飞了,只听得卡插一声,杨近山‘啊’的一声,昏死了过去。
‘指导员,你下手也太重了吧,’副指导员走上前去,用手托着杨近山的头,不断的用手狠摁其‘人中。’
‘这事可不懒我,是他找我茬的,我说是他自已上赶子磕的,你们信不?’郭开庆很无辜的说道,他是看出来了,要是真和杨近山以命相搏的话,还不一定谁能打赢呢,这杨近山的胳膊是硬往大石头上拄的,那声音应该是骨折之声。
‘行了,还是把连长送营部卫生所吧,指导员,你自已合计去吧,看你怎么跟团里头说,’副连长背起杨近山就走,副指导员也在一旁帮忙着。
躺在自已的床上,郭开庆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他给自已的解释就是,‘这杨近山是想玩苦肉计,陷害自已,好博得同情,看来自已在七连也就待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