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鞋厂的‘警卫连’,完全独立于军工厂的体制内,它是由军区‘警卫团’通过集中培训新兵之后,送往这里来的,在警卫连的建制内,依然有连长,指导员和各排排长,他们也都听从于军区‘警卫团’和鞋厂的双重指挥,所以说,这种现象如同是安放在军区鞋厂之内的‘绿色地带’,只有这里,才能每天听到军事训练的哨声,因为这里有专门的院落加以区别和鞋厂外头的不同。
久别了数个月后,又一次看到了基层部队里的气氛,郭开山很是高兴,‘你们平时都练什么呀?’
‘报告一号,主要以擒拿格斗为主,最近在学习总部下发的几套‘军体拳’,您是不是想看看啊!’警卫连连长见郭开山来到他们这里后,眼神矍铄,就知道郭开山一定爱看。
‘那就打两套看看吧,还真没想到啊,你们这里还练这个,’走在过来的路上,郭开山以为鞋厂里的警卫连,充其量是每天跑跑步,站站岗,训练点队列什么的,一听警卫连连长这么一说,兴致也就上来了。
‘全连听我口令,以一排长为基准,向左向后间距一米五,散开!’
只见警卫连连长一声令下,全连快速散开,形成了一个长条形阵势。
‘军体拳第一套,预备,开始!’
‘一!’
‘哈!’
“二,三,四!”
“哈!哈!哈!”
对于这军体拳第一套。郭开山是学过的,可第二套。第三套,他还真没有见试过。只见警卫连的官兵们,训练有素的演练着,待三套军体拳都打下来,郭开山也就鼓起了掌声。
‘练得好哇!看来你们每天还真没少下功夫,只可惜现在停战了,要不然的话,你们连一定能立集体大功!’郭开山越说越高兴。
‘一号,我听说您也是老山下来的战斗英雄啊,有机会给我们讲讲战斗故事吧!’警卫连指导员也不是一般人。郭开山一来到军区鞋厂,他就打听到了郭开山的底细。
‘这个你们也知道啊,是打了一两年仗,可我不如你们呀,你们会的这个,我压根不会,有空我还得来找你们学习厘,战斗故事当然是要讲的了,可现在不是时候!’
‘一号。我可找到你了!’厂部主任也是听说郭开山受围攻之后,坐着吉普车来找他的,可是找了一大圈都没有找到,最后还是在换哨的哨兵口中得知。郭开山来到了警卫连。
‘找我有事啊!’郭开山对于这个厂部主任不是很满意,认为这人太过于油滑,从不跟自已说实话。
‘我怕工人把您~~。’
‘把我怎么拉呀。不就是想问问月底工资的事嘛,我和他们说了。到时准发!’
厂部主任一听郭开山这么一说,赶忙把郭开山拉了过来。‘连长你们先练着呀,我找一号有事,’说着就把郭开山拉上了吉普车。
当郭开山在厂部主任的带领下,进入到军区鞋厂的几个大型仓库时,眼前的一切,让他震惊了,只见成箱的‘军鞋’,整整齐齐地码放在这几个仓库当中,已经堆满了。
‘这是怎么回事?’郭开山赶忙冲着厂部主任吼道。
‘一号,这就是你上回开会时说的上千万资产。’
‘啊!’郭开山这才体会到问题的严重性,回想起鞋厂政委的逃之夭夭,他终于明白了开干部会议时,吕尚所问他的问题。
‘回厂部开会,把所有的党委委员们,都找来,把财会科长,销售科长也给我找回来,’郭开山怒吼了,这财务报表上明显立的是‘假账’啊,这是多么大的一个窟窿眼啊。
鞋厂的党委委员们,就象突然间蒸发了一样,到会的也只有副厂长一人,当财会科长和销售科长一起走进会议室时,郭开山终于明白了一切。
本来是一脸阴沉,到了这会,也只能苦中作乐了,郭开山收回了愁容,向着两位科长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也不想来了呢,来,来,坐吧,今天咱们几个开个会,’
财会科长自知罪责难逃,上前说道,‘一号,这财务报表,一直都是这么做的,这是得到过上任一号批准了的。’
‘我知道这事不赖你,坐吧,既然事情我都搞清楚了,咱们就研究一下解决问题的关键在哪,我想只要咱们大伙一起努力,难关还是会过去的,’一个好汉三个帮,郭开山不可能再说些批评的话语,在面前的这几个人,都是厂子里的中坚力量,缺一不可。
销售科长吕尚笑着说道,‘一号说的对,可能是军区不知道咱们厂子里的情况,才冒然下达改革的命令的,只要一号把咱们厂里的真实情况向上反应之后,我想情况一定会好转的。’
滑头,吕尚真的太滑头了,郭开山认为此人根本不象是个军人,分明就是个奸商,而且是没良心的那种,‘吕科长,你们销售科的业绩,今年不会是假的吧?’
‘一号,我就知道你肯定会问我,我的报表可是清清楚楚,东西是都卖出去了,欠咱们厂子里的款项嘛,还有一百多万吧,都是好主顾,要收马上就能收回来!’吕尚的胸脯拍得相当之响。
‘那好,现在你的工作,就是先收款,你去吧,这几天你就跑这个事,月底之前,能全都收回来不呀?’
‘应该不成问题吧,’
‘那你可以走了。’
吕尚万没想到,郭开山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他抓起了自已的公文包,快步离开了会议室。
‘一号,你咋就这么快让他走了呢,他是销售科长。他要是先走了,咱们这么大的库存咋办啊!’鞋厂三号。是个同情郭开山的人,他还算是有点良心。
郭开山转身向他说道。‘他不说了嘛,在月底之前,能收上来一百多万,我看这事挺好,这欠的账啊,我想也就他能收得回来了。’
财会科长见吕尚都走了,他也想走,‘一号,那我呢。你是不是也想让我重新给你立个报表啊?’
郭开山摆了摆手,‘你可是我的财神爷,我哪能放你走啊,以后你上班不要回科里了,就在我办公室搭个桌子,咱们俩一块办公,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一号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那行吧,你先搬桌子,我去趟军区,向首长汇报一下咱们厂子里的事。看领导怎么说!’郭开山说完站了起来,他拍了拍鞋厂三号的后背,意思让他不要担心。说完也就走了。
对于郭开山的到来,胡副部长是有预感的。当他把郭开山接进办公室时,之后把办公室的门关了起来。
问题是很严重的。这要远比胡副部长想象的严重多了,当他得知军区鞋厂的账上,只有一两百万时,他默言了。
隔了好长一会,胡副部长说了句,‘你兜里有烟吗?’胡副部长已经戒烟很久了,但今天他想抽上一颗,郭开山也就把一颗烟放到了他的手上。
‘郭开山,现在鞋厂这种情况,你有几分把握把鞋厂困境扭转过来呀?’
‘老哨长,实话和您说了吧,我没有把握,但我可以试试。’
‘试试,只说试试,要是想让你试试的话,我还不如去找别人,’胡副部长坐回到了自已的椅子上。
‘老哨长,你别生气呀,我刚来鞋厂几天呀,你总给我点时间适应一下情况吧。’
‘那你想月底怎么办,工人们的工资,我这里可一分钱也没有,你知道,我虽说是个副部长,但我说了话不算!’胡副部长现在的处境也不是很乐观,他被逼到了极角,不容他转身。
郭开山抽着烟看着胡副部长,‘你要是问我月底咋办呀,我倒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所有的军官不开工资,把钱发给工人们!’
‘不行,这个主意不行,那你顶过了一个月,第二个月咋办呀!’
‘我只问你同不同意吧?’郭开山好象只想听胡副部长的表示了。
‘你问我有啥用,我是能答应你,可厂子里几百号军人呢,他们会答应你吗?’
‘这个您不用管,你就回答我,同意不吧?’郭开山这回真的急了,他逼向了胡副部长的办公桌。
‘同意,军区这头的告状,我可以先帮你顶着,可是以后呢?’
‘以后呀,那就看您的了,我想让您把鞋厂政委调走,我不要政委,团长政委我一个人干,现在是特殊时期,要是不能做到一人作主,以后的问题会更多!’
‘好小子啊,你今天来是想从我要权了呀?鞋厂政委调走,这万万做不到,这是体制问题你懂不?’
‘那既然是体制问题,那你还要求我改革做什么呀?’郭开山今天坚定了决心,必须让胡副部长松口。
‘这个我说了不算,你明白不,我不是后勤部的一把,我只能帮你和部长去说说,行不行的,那还不一定呢!’
‘鞋厂政委不调走也行,让上级任命我为厂里党委书记,我要有最终决策权!’
‘这个倒可以帮你办到,接下来呢,你还有什么要求?’
‘暂时还没有想到这么多,先挺过去一关算了,过了月底,工人们领到工资后,又容了我一个月的时间,办法一定会有的!’郭开山见胡副部长答应了自已的请求,他也就又退回到了沙发上坐下了。
送走了郭开山,胡副部长发觉自已的这个“徒弟”变了,他真的长大了,本想着郭开山还会到这里提出许多苛刻的请求,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郭开山这次来,明明是在他面前‘立威’来的,他没说一句不想继续干的事情,也没有提及一个字有关于困难的要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