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车,特慢的军列,当新兵们到达京城时,已经到了凌晨二点多钟,郭小松是在睡梦当中让人打醒的,慌慌张张拿着自已的背包和旅行箱走下了火车。
‘报数!’
‘一,二,三,四~~’
‘报告副营长,a城新兵总数一百四十七人,全部到位,请您指示!’‘一毛一’下了车后,显得更加地凶悍。
‘那个团里的车到了没有呀?’狄雷向身边的‘一毛二’问道。
‘咱们的火车误点了半个小时,应该在接站口了吧!’
‘那就出发!’
‘是!向右转,齐步走!’
新兵们本想到达了目的地,离‘铁血团’就为之不远了,可没想到一上了蓬布大卡车,直接走了三四个小时,仍然没有到达终点。
‘天都亮了,这京城不会是这么老大吧,咋还没到铁血团呢呀?’孔祥武首先把自已的怀疑说了出来。
‘郊区呗,这守备团哪能在市中心守备呀,咱们又不是警卫团,’王亚利要比新兵们年长一些,他的话倒很有些道理。
郭小松自打上得车来,就一直没有睡,他在打算着自已的主意,艾小萌的‘京城大学法学院’,就在京城,他准备第一时间请假出去找找她,‘你们哪,人家说啥你们都信,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呢,你们把老眼都睁大点,都瞅瞅,这街边的牌匾都写着什么,这都到达‘hb’了都!’
‘啊,还真是啊,不是说京城兵嘛,我爸我妈特意打听的,敢情是hb兵呀。要是真是这样,我都不想来了,还不如去当海军呢!’一个新兵发起了牢骚。
‘海军,你别提那海军了,什么海军呀,就是个守岛部队,一年到头就待在那小岛上,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家亲戚就是那边的!’
‘是啊,那还是hb兵吧。必竟离家近哪,我妈说了,过几天就来部队看我,给连长指导员点好处,好让我进步进步!’
听着众人的污言秽语,郭小松不再作声了,别人睡觉他清醒,现在别人都醒了,他反倒是睡去了。他就是这么跟大家伙不一样。
‘铁血团’,是‘京城卫戍区’的守备部队,抗日战争由地方武装改编成立,解放战争时期隶属于‘五野’。也就是‘华北野战军’,老首长是聂帅,还算是个根红苗正的‘御林军部队’。
卡车在临山不远的部队大院处停了下来,由远至近。远处的高山可说得是相当的雄伟壮观,近处的街道也很是整齐有序,新兵们的背包经过长徒跋涉。都已经散了花,下得车来,大家都在进行着重新捆绑,郭小松也是一样。
‘瞧瞧,瞧瞧,你们哪里象个当兵的呀,我看比老娘们还不如,这是人打的背包呀,水裆尿裤的,你们都庆幸吧啊,新兵连过后,别分到我们连,要是分到我手底下呀,看我不怎么归拢你们!’‘一毛一’一边训着话,一边清点着人数。
‘老狄!你们可回来了,怎么样,拉过来多少?’一个‘二毛一’从机关楼里走了出来,和狄雷把手握到了一起。
‘一百四十多个吧,超编了,没办法,都是老家的兵,报告实在太踊跃了,我可是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结果刷下来了快一千个,就剩这么多了,怎么样,我的新兵营长,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呀!’狄雷说完走向了机关楼,之后再也没有出来。
‘不错,今年的兵,真的很不错呀,都是大个,喝,还有个有文化的大学生,看来现在新兵的素质越来越高了呀!’翻动着‘花名册’,新兵营长不注地赞叹着。
‘一毛一’跑到了新兵营长的身边,‘你们新兵营还少人不,要不把我调过去得了,这猫冬实在太腻歪了!’
新兵营长看了看这‘一毛一’,‘咋的,接一回兵,还不够你累的呀,这团里的规矩,你也不是不知道,接兵的不管训兵,这可是老领袖活着时候,定立的标准,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营长快到当头了,该转业了呀!’
‘不敢不敢,算我没说!’‘一毛一’和新兵营长的手下,进行了交接,之后他也走了。
郭小松对这些人的对话,听得是真实切真,他来到了在火车上给狄雷送礼的这几个兵面前,小声地说道,‘红包白给了吧,听着没有,接兵的不管训兵,这老领袖也太圣明了,就不能把社会上的歪风邪气,带到部队上来!’
这几人早在火车上就看不上郭小松,现在见他这么说自已,也就回口道,‘你管我们呢,我们钱多,我们乐意给,管你屁事呀,你是哪个茅坑里蹦上来的屎壳郎,哪都有你呢!’
‘就是,我们乐意,管你屁事,哪凉快,哪待着去好了!’
郭小松并没有生气,他把捆好的背包又一次背了上来,‘我不爱和你们一般见识,看着没有,我一点也不比你们打背包打的慢,以后有能耐,训练上比去,谁输谁是孬种!’
‘比就比,谁怕谁呀,大傻个子,你看着远处那些器械没有,有你吃苦头的时候,到时候别当秤驼呀!’好象这些送礼的新兵,都对部队很是了解。
郭小松也注意了远处的器械场,特别是那圆圆的滚轮,他打小就有个晕高的毛病,一想到要练它,心里也就没有了心情,默默不作声起来。
南南北北的新兵,一共有六七百人,都集中到一起进行训练,新兵营被分成了五个新兵连,每个连有三个排,排有排长,班有班长,连也有连长和指导员,郭小松被分到了四连,成为了四连七班的一名新兵。
班长是个hn人,普通话说的很不标准,一口家乡话介绍着自已,‘我是洛阳的,看着没有。下士,俺是第三年兵,这个嘛,是你们班副,他也是俺的老乡,漯河的,今后你们十几个人,就跟咱们哥俩一个锅里抡马勺了。’
‘班长,我有个问题,班副为啥只有一道杠呀?’一个新兵怎么看。这个副班长都不顺眼,原因是他肩膀上只有一条细杠,军衔是个‘列兵’。
‘啊,你说的是这事啊,我说班副,你跟大家伙讲讲是为什么吧!’班长的肩头上是‘一粗一细’,他还不忘看了看自已的肩膀。
‘班长叫我说,我就说两句,我是第二年兵。你们来之前,我和你们现在一样,也是新兵头一年,现在你们来了。我就是二年兵了,这个大家能理解吧?’副班长的普通话,要比班长标准一些,但家乡的口音还是很重。
‘能理解!’新兵们点了点头。
‘那好。那就说说咱们这军衔,你们看看你们吧,你们的肩膀上是不是没有军衔。这就对了,你们是新兵,你们得下了新兵连,明年三月份吧,能给你们授衔,到时候,你们就可是头戴帽徽,肩杠列兵军衔了!’
‘那班副,那你应该是什么军衔呀?’
副班长想了想,‘你们这个问题,令我很难回答,我不比咱们班长,他现在是新兵班长,等你们下连了,他就成为了老兵班的班长,可我呢,我是临时被指派到新兵营当副班长的,要是连里看得上我,到了老兵连嘛,也许我还能当个副班长,要是组织上不让我当嘛,我只能做个普通的老兵罗,我们是五月份授衔,二年老兵应该是‘上等兵’,副班长是‘下士’,咱们班长今年是‘下士’,按照咱们铁血团的传统,他能多提一格,能授得‘上士’军衔!’
‘那不对呀,副班长,我们是三月份授列兵,你是五月份授衔,那咱们三月份到五月份之间,不都是列兵了嘛,是不是这意思呀?’孔祥武和郭小松同在一个班,他的问题一向很多。
‘你说的没错,咱们都是列兵,’副班长做了正确的解释。
新兵刚到,首先上午进行的是三大条令的学习,郭小松对于看书,一向是过目不望,当他看到有关条款对士兵授衔的规定,不象是副班长所说的那样时,心中立时引发了一个问号,可他并没有去说,只是默默地藏在了心里。
同样认真看书的,也是全班最有文化的王要利,只见他拿着条令的小本子,来到了班长的跟前,‘班长,这三年兵条令上不是写着了嘛,三年班长授以中士军衔,副班长咋说你可以授上士呢!’
班长拿过条令本看了看,‘这书上写的没错,他说是三年的班长授中士衔是吧,可我去年就是副班长了呀,我授的是下士,今年就算我不是班长,我也应该是中士了,所以说,我现在是班长,我就应该授上士衔。’
死读书的人,就是爱叫汁,王要利还是很不理解,‘是呀,这第二年是下士副班长呀,第三年是中士班长,班长,你和副班长是不是搞错了呀!’
副班长见班长一个劲的解释不明白,也就走了过来,‘这是说第三年的班长授中士,咱们班长去年就是下士了,这是咱们铁血团的规矩,我还见过有二年兵授中士衔的呢,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一听有二年兵授中士军衔的,新兵们也就不再学习了,都又凑了过来,‘班副,那你跟俺们讲讲呗,谁第二年兵授的中士军衔呀?’
‘不是连队的,是机关兵,这机关兵和首长们关系都很好,这还不是首长想给他们授什么衔,授什么衔呀,就好比政治处的二年兵文书吧,班长的那个老乡,人家第二年就授的是中士,对不对班长!’班副被新兵围得实在没有办法了,他打算把皮球再踢回给班长。
‘我哪知道,好象是那么回事吧,这小子整天戴个中士衔,有时候还瞎戴呢,反正他是团里的,纠察队又管不了他们,军务股的机关兵,有好几个,我听说也授了二年兵中士衔!’班长做了个不按条令的回答。
‘铁血团’的特殊,不光是士兵授衔的事上,郭小松还从新兵班长们口中,听到了有关‘狄副营长’授衔的事,当年狄雷从军校一毕业,本该授以的是‘少尉’,按理来说,‘少尉’晋升‘中尉’,正常年限为‘三年’,可狄雷由于是‘一等战斗英雄’,少尉一年后就成为了副连长,二年后成为了连长,直接减少了一年,就成为了‘中尉’,‘中尉’晋升‘上尉’,也是三年,当狄雷当满了二年连长,就以特殊人才进行了简拔,‘中尉’就当上了副营长,当年授以了‘上尉’军衔,这也就是又减少了一年时间,所以说,‘铁血团’的不同之处还有很多,这远不是按照普通的条令条例上所允许的,因为狄雷接完兵后,就马不停蹄地去往‘sjz市’陆军学校学习了,这是个正营职的干部培训班,这也就意味着从军校结业之后,返回‘铁血团’的不再是‘狄副营长’,而是‘狄营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