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早年间的老郭家家宴,早年前的费时费工,到了如今有了很大的改变,‘丽华大酒店’的庄师付,为了感谢三位股东逐渐把股份卖给他,已经想到了很好的方法,那就是把‘半成品’在大年三十,当天送到a城郊区农村,附带几名值班的厨师,当天做,当天吃,当天再把厨师带回来。
没有了复杂的做饭环节,老郭家的女人们是开心无比,她们也象男人们一样,坐上了热乎乎的炕头,陪着郭母看起‘小牌’来。
屋中的地上,虽然没有了郭开山和郭开庆,但还是能支上几个麻将桌,郭开维,郭开新,郭家大姐,郭开迎,他们四人一桌,玩的可都是‘大麻将’。
另一桌是关悦,郭家大嫂,本村的两位贵妇,第三桌之上自然是小字辈之人了,郭小春,郭小二,郭家新任的‘姐夫,’外加郭家大姐家的大女婿。
‘小松,你过来玩吧,我干不过他们三个,’郭家大姐家的大姐夫,一连点了好几个‘大炮’,他认为三个牌友是全都是出自郭开维家,他们在打‘伙牌’,一旁边正好有在端茶送水的郭小松,他就打算认输了,让郭小松接着来。
‘大姐夫,还是你们几个玩吧,我平时不爱打麻将,卖呆还行,’虽然站在一旁,郭小松的手也很痒痒,可他要强烈地克制住自已不上场。
‘玩两把呗,我们平时总在一起玩,你不常回来,老郭家哪有不爱打麻将的手啊,是不是呀,’新晋的郭家姐夫,看来也想和这位郭家老三‘对对夹。’
‘小松,尽管跟他们玩。输了算四叔我的,赢了你自已的,干,别怕他们!’郭开新扔过来了一叠五十元的一捆钱,他知道这桌是‘二五抻直’的,给一百的也不好算账。
‘四叔,我真不会玩!’郭小松把钱又给郭开新送了回来。
郭开迎见状,‘不玩挺好,这么点的岁数,现在要玩啥时候是头啊。你可别学你爸,他死就死在这耍钱上了!’
听了六叔郭开迎的这几句话,郭小松感到耳根发热,胸中立时就涌上了一股闷气,可他还是憋住了,这满屋子的长辈,唯有他一人是小辈的,要是发作,一定会有更多的人骂他。
眼不见。心不烦,郭小松来到了‘厢房’,此时两个灶口已经升火,郭家大姐夫指挥着厨师们正在忙活。
‘大姑爷。用不用我干点什么呀,我帮你们烧火吧!’冬天烧火,可说得上是个好活。
‘不用了,你去一边玩去吧。这屋人太多,反倒是没地方,’郭家大姐夫好意的让郭小松去玩。
‘三哥三哥。咱们去放鞭好嘛,我一个人,我妈不让我放!’大人们都在玩牌,郭小迎走来走去,找不到人陪他,见郭小松也是独自一人,也就拉着他的衣襟求他了。
看着比自已小上十几岁的‘小弟’,郭小松闷气立马就消了,‘好,我先进屋点颗烟呀,跟你妈说一声,咱们就走!’
堆成小山的‘爆竹’,塞得‘仓房’是满满登登,郭小松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鞭炮,这里比路旁的销售点还多,原来郭开维,郭开迎兄弟都曾经分管过消防和治安口,a城自已地方又有鞭炮厂,这过年正是工厂的领导跟警方拉关系的好机会,一人一小卡车的鞭炮,就足以堆满这狭小的仓房里了,况且还有关悦花钱买的,她从来都认为,只有‘放的越多,日后才能赚得更多,’放别人的,就等于给别人在放,不如自已花钱买的实在,所以说,关悦所买的鞭炮,也分为三堆,一堆在自已的家里,一堆在郭家老宅,还有一堆在不远处的娘家,一到午夜十二点,她都会领着儿子郭小山一起去放,可称得上是‘到处接神。’
为了不伤到‘小弟’郭小迎,郭小松只挑了些火药装得不是很满的‘小鞭’来放,每点燃一只小鞭扔出去,郭小迎总会捂着耳朵蹦达一下,显得很是可爱。
郭小山在村里算得上是个老人了,每次回到郭家老宅,总有人沟达他出去玩,今天也是一样,村口边上的‘电子游戏厅里’,‘好油根!’开始了。
‘我这有两摞币子啊,谁打赢了我,都是你的,你们几个排队上啊,一局一淘汰!’‘街霸二代’,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的精典街机游戏,为了看住儿子不乱跑,关悦特地在家附近开了一家‘电子游戏厅,’郭小山之所以厉害,那都是‘币子喂出来的’,眼见着一个个本村的小伙伴被一一打倒,郭小山显得很是兴奋。
‘你们兜里还有币子没有了?’郭小山见小伙伴们几轮下来,没有再上来的了,也就开始问了。
几个小伙伴都是一般家庭出来的,这年还没有到初一,兜里可都是空空的,‘没有了!’
‘没有不怕,我有呀,老板娘,再来一百块钱的,你们去取吧,’郭小山从身上掏出了一张‘四个老人头,’交给了过来的老娘家。
新的格斗又开始了,还是老样子,郭小山‘白人’的‘好油根’实在太强了,小伙伴们又一次轮流很打倒了。
‘我一猜你就在这里呢,我奶叫吃饭了!’郭小松是奉了命的,来而郭小山来吃饭的。
‘这才几点呀,我还不饿呢?’
‘三点呗,不每年都是下午三点钟开饭嘛,这菜做得好香了,我是饿了,快走吧你!’郭小松拉起了郭小山就走。
‘等等,三哥你等等!’才走了两步,郭小山就不想走了。
‘怎么着,你不怕你妈削你呀,好象打麻将你妈输了,刚才你妈给你爸打电话,一听说他跟一个女的在一起过年,把大哥大都摔了!’
‘我妈就那样,哎,兄弟都出来呀。我这有一百多个币子,谁先出来,给谁呀!’原来郭小山因为兜里的币子实在太多,走路费力,打算都把它们分了。
一听有人‘分币子’,一下子出来了六七个人,年长的都出来了。
‘哗~,哗~,天女散花了哦,谁捡着是谁的!’郭小山一边向天上散‘币子’。一边从兜里往外掏,看得郭小松眼睛都直了,这一个币子就是几毛钱,郭小山扔这么多,就等于是在扔钱。
走在回家的路上,郭小山又问起了郭小松,‘你刚才说我妈因为我爸和谁一起过年来的?’
‘好象是他战友,一个女的,叫刘雪华。’郭小松的听力很强,关悦扔电话的同时,嘴里在骂着,好在及时让郭母给制止住了。她才没有再撒泼。
‘谁?刘雪华,那就对了,我爸跟她在一起的话,不回家也挺好的!’郭小山笑着说道。他走路还显得很是轻松。
‘你爸和你妈都吵吵到这份上了,这可是大过年的,你还好意思笑呢呀!’郭小松不解地问道。
‘我能咋办。这是我爸在结婚前选择了我妈,要是选择了刘雪华阿姨的话,我还不知道管谁叫妈呢,我爸说了,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刘雪华了,我妈就是小心眼,以前那么多年,我爸和刘雪华阿姨都没有什么,现在哪能呢,你说是不是啊!’郭小山说的全是自已的心里话。
‘那可不一定呀,此一时,彼一时啊,那么多年前没啥,不代表现在没啥,你没听过,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故事嘛!’郭小松自我感觉良好,他认为男女之间,只要不在一起,就会发生好多想象不到的事情,谁为谁来坚守,更是一个笑话。
‘这可是你说的呀,不是我说的,你有能耐去跟我妈说去,你这话,她准保爱听!’郭小山一步三摇走进了郭家老宅。
大年三十的饭前向郭父遗像参拜,数年之中,已经形成了传统,老郭家的男性子孙们,按照辈份,排成两排,依次向遗像磕头献礼,三盘六果,更是摆得满满都是。
‘大家都入席吧,今天是大年三十,是大过年,好不容易全家人能聚到一起的好日子~~~,’郭开迎首先站起‘主局。’
‘下面由大哥讲话,大家欢迎!’
‘每年都是老调子,今年换个新词,我祝老郭家添人进口,壮大咱们老郭家的光荣事业啊!’女儿已经有孕,过了年,郭小二也就要结婚了,要是不出意久的话,在接下来的一年当中,郭开维能抱上两个孙子辈孩子,他作为老郭家现在的‘族长’,添人进口,更是他的期望,只有家庭成员越来越多,他才不会对不起老祖宗。
‘郭老大,你这话不能这么说好不,你年纪大了,你是不想再升官了,可咱们家还有老三,老五,老六呢,你应该这么说,祝愿想当官的,官运亨通,想挣钱的,日进斗金,想要孩子的,赶紧要啊,今年可是大属性,生了孩子好养活,对孩子好!’郭家大姐一向是和大弟弟对着干之人,她可不管谁是谁。
‘那好,那就听大姐的,大家举杯!’
‘先敬妈一杯,祝妈长命百岁!’
‘好!再敬你们小字辈的,在事业上增增日上,争取早日接班啊!’
‘谢谢老叔!’
对于这样的家宴,郭小松还是第一回参加,看着十分活跃的郭小二来回走动敬酒,他也想和他一样,但他放弃了,原因是,他不想在叔叔大爷的面前展示自已,也许当这些人看到自已的时候,。难免会触景生情,会想到死去的亲兄弟,那样本来欢欢喜喜过年的场面,也就变得不好了。
在饭后到看春节晚会的这段时间,各桌的麻将再一次展开了,郭小松被郭家大姐家的大姐夫活活按到了麻将桌上,开始了他的‘麻将事业。’
同桌的三人,都是硬手,为了不点炮,郭小松小心翼翼地游走于‘老实牌’之中,好几回因为‘牌不老实’,他都‘拆了听。’
站在身后观战的‘大姐夫’不解其意,一直皱着眉头,直到这把牌结束。
‘我开门就是夹五并,这五并都在哪呢呀,不会到后八摞了吧!’郭小二的牌品不是很好,结束这把之后,不停地翻看着后牌。
又一把结束了,又一把结束了,郭小松虽然没有点过炮,但他还是‘坐了车’,输了几百块钱,就当春节晚会开始之时,大家也就除了‘大麻将’那桌外,都坐到了大彩电的前头。
郭小松去了后园解手,郭家大姐家的大姐夫也跟了过来,‘我看你也真不会打麻将呀,有好几把明知道胡的牌,你非得拆套副,我知道,你不想给人点炮,可你不点炮别人点呀,你不还是坐车了嘛,没少输吧!’
‘嗯,有几百吧,反正都是我四叔给我的钱,我不上火,’解完手,提上裤子,郭小松并没有再和这位大姐夫再唠,他老老实实坐到了边上,和大家一起,观看起了电视节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