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改变了世界,就是世界改变了你。
一个‘少校’营长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叶的工资,也就不过只有六七百元,营长狄雷的第二任妻子很是节俭,每个月只给他二百块钱当作零用,狄雷本人还抽烟,所以说,请手底下两个兵去吃饭,也就没有那么排场了,在邻近公交车站的小吃部里,三人坐在了一起。
‘来,咱们喝一口,今天我高兴!’狄雷一向不爱喝啤酒,他端酒杯的同时,还不忘扶了一下挂在椅子上的公文包,那里可都是他今天记录来的材料,是回去让团长看的。
喝酒对郭小松来说,并不发怵,只是营部文书有些咧嘴,可他还是在嘴边抿了一口后,放下了杯子。
‘哎嘿,不坐在这里不知道,咱们三人还都是老乡厘,老乡好,老乡好,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嘛!’狄雷嘴上说的‘一口’,就是一杯,本来这酒杯就不大,他感觉到很不过瘾,就又来了一轮。
郭小松喝完了酒后,巴搭了几下子嘴,品味着这‘二锅头’的滋味,之后言道,‘营长,你说这京城的二锅头酒,有啥a城的‘小金斗’好喝没有?’
营长狄雷摇了摇头道,‘京城这帮人就是爱跟人学,学啥都不象,这二锅头本来是hb人的强项,可一到了京城就变了味道,哪有咱们‘小金斗’好喝呀,不行不行!’
营部文书只顾在一旁吃菜,这‘五元菜’在他看来,甚是可口。
‘那您说这京城啥啥不好,为啥有这么多外地人都要来这里呀?’郭小松是明知故问,主要是干喝酒,不聊天也没啥子意思。
营长狄雷给自已的杯子里倒了半缸酒,夹了一粒花生米。‘你小子没喝多吧,’
‘没喝多呀?’
‘没喝多跟我说什么胡话呢,老是老瓜子,别tmd的给我装假,你在a城的那点破事,你打我不知道呢呀,我去年探家时都见过你妈了!’营长狄雷是个‘爱兵如子’的好军官,特别是对每个士兵的本质,他要抓到第一手的资料,如果说郭小松本性不是很纯良的话。就算他是郭开山的侄子,他也不会往上‘提拔’他的。
‘原来你见过我妈了呀,我妈咋打电话没跟我说呢,’郭小松觉得营长狄雷不象是在说谎话。
‘你妈这辈子命苦呀,所以小子你得好好在部队上干懂不,你文化底子这么好,明年高考军校不随便你挑呀,你在部队里有发展,就算是报答你妈了!’狄雷的父母。都是本本份份的老实人,所以说,教出来的儿子本质上,也是纯良的。
‘营长。我想好了,明年我不想考军校了,我打算留在京城经商,开个搬家公司!’说完郭小松谁都没敬。喝干了自已的杯中酒。
‘不考学了?不考学了?你跟我玩着咋的,害得我辛辛苦苦地给你跑考学名额呀,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对了,你不在京城大学还有个女朋友嘛,就你这样,她以后能跟你咋的!’营长狄雷想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教育一下郭小松。
‘谁说不上大学,就没有发展了,况且我对象也同意我复员留在京城,行了营长,我的事,就不忙您操心了,您对我好,我心里有数!来,我敬您一杯!’郭小松给自已和营长狄雷的杯子里,倒了半杯酒,当他打算给营部文书也满上时,这小子把杯子移开了。
‘你不考军校的事,你三叔知道吗?’
‘我过年会跟他说的,我们连长指导员都答应我了,让我过年回家,我奶奶岁数也大了,我想我能看着我三叔!’
营长狄雷一拍自已的大腿道,‘赖我呀,这事赖我呀,本该今年就让你小子考学来的,可我想锻炼锻炼你,让你先当个班长再去,这学员队的事,我是知道的,在老部队当过班长的人,到了学员队也是个班长啥的,行了,不说了,你爱咋咋的吧,咱们喝酒。’
小小的一间小吃部里,有四五张桌子,三人吃饭的桌子,紧够着过道,通往洗水间的这里,时长有人从此经过,就当有人经过营长狄雷的身边时,下意识地用手碰了碰挂在椅子上的公文包,就这一不经意的动作,使郭小松和营长狄雷也都发现了。
营长狄雷把公文包把边上一甩,看了看经过的中年汉子,‘这兜里没钱,竟是些没有用的!’
中年汉子笑了笑,‘没钱你这么注意干啥,我就是不经意的过一下,对不住了兄弟啊!’说着此人走过了桌子,向洗手间走去。
一瓶白酒,几乎都让郭小松和营长狄雷给干了,也许是喝快了的缘故,营长狄雷觉得还不尽兴,‘服务员,再来一瓶!’
郭小松怕喝多误事,赶忙说道,‘咱们不要了呀,营长,差不多了,要喝咱们回团里喝去吧,我兜里有钱,我请你!’
‘你请我?是不是觉得老子没有你钱多呀,’营长狄雷把兜里仅有的一百多块钱,摔到了桌子上。
‘那就来一瓶‘小二’吧,我喝差不多了,我赔您唠会磕!’郭小松知道营长有个火暴的脾气,也就不敢再加以劝阻了。
‘这还象话,你喝汽水不,要不给你们俩一人一瓶汽水!’
‘不喝了,汽水那玩意我一向不爱喝!’
从洗水间出来的中年汉子,又一次经过了营长狄雷的身边,这回他又摸了摸狄雷椅子上的公文包。
‘你有完没完了!’营长狄雷认为此人是在向自已挑衅,于是站了起来。
中年汉子在营长狄雷坐着之时,分不清他的个子高矮,一见狄雷站起来,比自已还要矮上半头,也就心安了,‘咋的呀,老子就是碰了,你咬我呀!’
营长狄雷是有点喝多了,他用手打开了自已脖领子上的‘风系扣’,‘你东西呀,你就来回碰!’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好奇呀,这里头装的是什么!’中年汉子和狄雷说话的同时,不远处的那桌客人,也就都相继地站了起来,这一桌人基本上全都是中年男人,大约有七八个之多,从他们身体上的纹身上看,他们都不太好惹。
营部文书拉了拉营长狄雷的衣襟说道,‘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天已经不早了,回去还得给团里送旗呢!’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狄雷的余光,岂能看不出对方人多,于是也就压住了语气,坐了下来,挪了一下子椅子,让出了通路。
当中年汉子回到座椅上时,好象众人都在问他为什么,他故意大声地回答道,‘别以为穿了一身狗皮,就成杨子荣了,狗屁,就你这小个吧,我捏把捏吧,就给你扔垃圾箱里了,还敢和我犯横,也就是老子今天心情好,要不然非得弄死你!’
京腔京调的风凉话,一句一句地说着,这令郭小松桌上的三人,无法继续喝下去,只能草草地付款走人了。
回去的路上,郭小松杠着‘铁血团’的大旗,每走几步,总会挥舞一番,要在平时,他是没有机会扛团旗的,充其量只能扛扛他们七连的连旗。
由于天色尚早,营长狄雷心情又一直不好,也没有直接上公交车,三人徒步走着,营部文书时不时地说几个从书里看到的笑话,用以打发时间。
‘我说个呀,一棵树上有三只鸟,猎人开枪打死了一只,还剩下几只鸟呀?’
郭小松为了迎合营部文书,他急忙言道,‘一只都没有了呗,一听到枪响,另外两只还不吓跑了呀!’
‘营长,您说还有几只?’
营长狄雷想都没想,‘还有两只呗,三只鸟,死了一只,当然还有两只了。’
营部文书跑前跑后地说道,‘你们两个说的都不对,答案是还有一只。’
‘别瞎白话了,你打那猎人是神枪手咋的,一枪两眼呀!’郭小松非得要让营部文书解释个明白。
‘我说了呀,只死了一只,另外的一只呢,看同伴死了,去报警去了,现在不是不让猎杀野生动物嘛,它要找警察来抓猎人!’
‘那另外一只呢?’
‘那个是目击者,当然要在现场等着警察来了呀,好作在场证人呀!’
‘哈哈哈!’郭小松都笑喷了,营长狄雷也笑得是前仰后合,由于营部文书讲话的同时,不停地比划着,惟妙惟肖的样子,本来就挺逗乐,揭开迷底之后,就更令人发笑了。
小吃部里的那桌客人,全都是京郊附近的本地村民,改革开放的变化,使这些人都成为了暴发户,有了钱后,拉帮结伙,成为了当地的土霸王,本来三个军人就在小吃部里服了软,他们已经算得到了便宜,可是就当郭小松他们走后,找茬的中年汉子怎么想都不对劲,也就带着伙伴们,开着车子追上来了。
‘都tmd的给我站住!’要是坐上了公交车,也就躲过了来人的追捕,可是营长狄雷他们并没有坐上公交车,就在不长的时间当中,就被对方给找到了,中年汉子摇开了车窗,用手指着三人停下,之后他的车子,也就超到了前面,进行了拦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