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记完了房间,阎涛又接到了赵欣的第二个电话:“老大,这个王志太菜了,才吓唬几句就什么都说了,恨不得把他祖宗三代都交代清楚。
“老大神机妙算,这小子承认,那个杰西雅就是林子恒的前妻关素梅,三年前,林子恒指示他把关素梅的在国内的所有户籍资料全部抹去了,不但计算机上的资料,就连纸质户籍档案都销毁了。
“不过,从他交代的材料上看,他和林子恒之间并没有太多的经济往来,也就是逢年过节,或者林家人过生日、生病什么的买点东西,每次最多送个千八百块钱,他说林子恒对他有过明确要求,超过一千以上的现金或者东西都会给他扔出去。
“但是,他妹妹和林子恒的关系确有其事,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他妹妹还不到二十岁,他被人举报以后,有人给他出主意,让他妹妹去找林子恒,肯定能消灾,而且还会受到重用。
“结果这小子真的就把自己的亲妹妹豁出去了,正像那个人说的那样,他不但平安无事,还步步高升,他妹妹也被弄到了公安局去上班,后来林子恒又把他妹妹弄到了江城市局的外事科,和王志一样做了一名副科长。
“关素梅以前的一些出入境手续也都是她妹妹帮忙办的。”
阎涛敏锐的感觉到这又是一条重要线索,马上对赵欣说:“老赵,这条线索很重要。现在太晚了,天亮以后马上向杨支报告。向省厅申请争取对王志这个妹妹王晓华采取监控措施,时机一到。立刻对她进行传讯。”
今天晚上注定大家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因为阎涛有交代,无论是哪个方面一发现新情况,无论是什么时间都必须向他汇报。
凌晨三点多,阎涛刚朦朦胧胧有些睡意,手机骤然响了起来,他迅捷的伸手从床头柜上摸起手机,马上精神起来,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射。
是胡万河,大概是熬夜熬的。老胡的嗓音稍显沙哑:“老大,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刚到安北,一下车,罗局排出了一队武警荷枪实弹的迎接,毛奎那小子当时就尿裤子了,是真的尿裤子,两条裤腿都湿了,还往下滴尿呢。这小子真他妈有尿。
“老大,我老胡是真服了,你和罗局闹了那么一场,结果不打不相识。这场面,那叫一个壮观。哈哈!
“毛奎求我马上提审他,他什么都说了。那两台车都是他老爹受贿的,一个是下面的包工头找他老爹揽工程送的。一个是下面一个法院副院长提院长送的,咋样。有料吧?哈哈!
“兔崽子,自己一腚屎还他妈往别人身上泼脏水,这回我看他往哪里跑?我还得接着问,有啥指示吗?”
阎涛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样兴师动众的拿下一个毛奎根本不是目的,他的剑锋所指就是毛奎背后的毛顺中这只老狐狸。
自从那次钓鱼和罗焕文谈话开始,他就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自己不求升官发财,但是做一名刑警,做一名真正为民除害保一方平安的刑警是他最大的愿望,如果有人想通过非法手段剥夺他这个权利,就是他的死敌。
接下来,先是发现有人跟踪他,后来又出现了杜刚和薛红的事情,他感觉到幕后这只黑手就是毛顺中,因为无论是毛奎还是林海鹏,就算是有心对付他,也没有这样的实力。
后来他通过关系查明,杜刚提的探长就是政法委有人给他说的话,杜刚他父亲早年曾经在毛顺中手下干过,这只老狐狸竟然利用这层关系,找人盯他的梢,企图用女人搞臭他。
以致到后来这次,调动了政法委、反贪局和纪检委三家的力量对付他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干部,企图一举将他扔进监狱,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曾经把毛奎抓了。
这样假公济私品格低下的人竟然窃据了高位,如果再容忍他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正好,局里的领导,尤其是刑警系的人原本就在干部任用上和毛顺中有矛盾,这次他又完全站在道义一边,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必须破釜沉舟把毛顺中拉下马来。
现在,这个计划已经有了一个开端,换句话说已经有了一大半的胜算,这让他这个官卑职小的小人物确实松了一口气。
他靠在床头坐了起来,严肃的说:“老胡,千万不要对他动手,要保证我们的行为无懈可击,这样,无论到什么时候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把这两台车的事尽可能凿实,谁送的,为什么送,怎么送的,时间地点都搞清楚,其他的事不用管太多,这两台车四百多万,只要有一台能定住,我们就胜利了,其他的事情留给纪检和检察部门去搞。
“明天一早,直接向杨支汇报,并且做好随时把案件移交的准备,另外,证据我们要保留一套,防止有人搞鬼。”
放下电话,阎涛踏踏实实睡了一个好觉,已经连续两个晚上没睡好了。
第二天早上,他精心准备了一份审讯提纲,庄小小和谭畅来敲门请他下去吃早餐的时候,他还沉浸在案情中。
他为他们两个打开门,笑着说:“我这还有点没弄完,你们先下去吧,我稍后再去。”
两人无奈的点了点头,出去了,隔了一会儿,小小端着一杯热奶拿着几片夹着火腿菜叶的面包、一只鸡蛋敲开了他的门,笑吟吟的说:“师父,你就别下去了,弄上来了。
“这个小宾馆也没有太丰富的早餐,趁着奶还是热的,您先吃了吧!”
阎涛从桌子上抬起头来,笑了:“还是女孩子细心,好了,我也弄完了,洗洗手就吃饭,你们俩吃完了?”
小小点了点头:“嗯,谭畅那家伙去楼下吸烟了,这小子跟着四海师兄别的没咋学会,烟倒是会吸了,不学好。”
说完,小小回自己房间了。
说实话,阎涛确实很喜爱小小的乖巧,不过,不是那种男女之爱,就像对待梅樱兰一样,像一个兄长对待自己的小妹妹。
吃完了早餐,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上班时间了,他给云飏打了个电话,聊了两句,感觉精神不错。
挂断电话叫上小小和谭畅,三人又回到了看守所。
付英男被带到了审讯室,再次见到阎涛,她并没有感到惊讶,看起来很镇定,但是,她的黑眼圈骗不了人,阎涛判断,她应该是一夜没有合眼。
付英男憔悴了许多,按理说,她才二十七岁,比云飏仅仅大一岁,正是女人最好的年华,本应光彩照人,阎涛刚见到她的时候,她也确实如此,可是,这段时间的拘禁生活在她身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她的皮肤已经不再那么有光泽,眼睛也不再那么有神,脸庞也消瘦了许多。
阎涛没有像往常问话那样再重复问一遍她的自然情况,而是单刀直入:“付英男,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付英男摇了摇头。
这不奇怪,昨晚出发前她的眼睛就被蒙住了,直到进了看守所,她的头罩才被摘下去,阎涛也特意嘱咐了看守所方面,不要和她有任何交流。
这件案子是全国知名的大案,公安部督办,又有程晓薇丈夫的关照,看守所方面也不敢怠慢。
阎涛点了点头说:“我可以告诉你,这里是远离春城三百公里以外的地方,你从昨天车行驶的时间上应该有所判断,离江城市就更远了,所以,你一直盼望着能救你的那个人根本就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更没办法救你了。”
阎涛一直紧紧盯着付英男的眼睛,说到江城的时候,只见她的眼睛一闪,露出一丝惊慌,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她摇了摇头说:“阎警官,你就不要在我这里多费心了,我心已死,根本就没打算有什么人会来救我,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阎涛笑了:“你这话我有一多半相信,你确实死过一次了,就算是现在,你可能也没完全放弃求死的决心,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这么做值得吗?
“你为什么要求死?为谁而死?”
付英男惨然一笑:“阎警官,我理解你的心情,破案是你的职责,可是,你真的不应该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不瞒你说,我曾经也为自己设想过美好的未来,可是现在这一切都破灭了,什么都没了,只剩一副躯壳。
“我懂法律,就算法院留我一条性命,最少我也要在监狱里服刑近二十年,到时候,就算我得到了自由,女人这一生最灿烂的年华已经不再了,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阎涛摇了摇头:“付英男,在你这个年纪,你能做出这样一个惊天大案,虽然幕后有人操纵,可是你个人的作用也不可小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你是一个聪明人,或者说是有才华的人,难道生命的意义就在于用自己的美色赚取男人的目光和青睐么?一个女人除了美貌和青春就不再有别的有价值的东西了吗?
“如果按照你这种说法,是不是意味着女人过了青春年华就都失去了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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