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相貌,我自信比及战国时候的美男子徐公和宋玉,也不会逊sè丝毫!
这一点并非是我自夸,实在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我儿时的玩伴,像曹仁,曹纯,曹洪……他们都用“谯郡第一美男子”来称赞我。
还一个个的要把自家妹妹往我怀里送,妄想与我结为秦晋之好……好吧,我托大了,这几个人家儿貌似都没有妹妹,夏侯兄弟家才有个刁蛮小妹。
来到许邵书房后,我来不及等待他出言赞美,便娓娓道明来意。
但哪里知道在我说出这番话之后,他竟当即表示拒绝!
他双臂拢于胸前、背对着我,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度,让我眉头大蹙:要说我曹cāo还是第一次用热脸去贴别人的冷面!
心中暗敷道:难道是我送的礼物还不够贵重麽?还是他有意如此……我有些不悦,但却无可奈何。
我按捺住心中的不耐烦,很贱的赔着笑,苦口婆心、好说歹说的规劝他,甚至是请求……但他却是死活都不肯给我品评。
最后,他又搬出个什么狗屁规矩“三不品”来搪塞我:第一,心情差不品;第二,天气不好不品;第三,相貌不合意也不品。
“这干瘦老头儿,丫的事儿还挺多,真是个难相与的主儿!”
我气愤的白他一眼,然后扭头看了看外面阳光明媚的大好天气,又疑惑的看着他手捻胡须、悠然品茶的样子,登时恼怒起来!
哼!
什么“三不品”,分明是故意刁难于我,想让我跋山涉水、翻山越岭白走一趟!
想耍我?没门!
你丫还老了一点!
我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来到这里,自然不肯因为他的什么“三不品”而饶他。
煞气在我的眉间凝聚起来,我决心要搞一搞他!
我心思很活络,眼珠一转,一条妙计便在脑海里形成了。
我微微一笑,跳到了他的身畔,在他惊异的眼光之下,抓起了他颌下那缕白花花的胡须,然后又很无赖般的钻进了他的怀里,虽然他是男的……我使出了死缠烂打的撒娇本领,好慢丝条理的折磨他!
在折腾了一番之后,这个倔老头儿终于执拗我不过,勉强低头屈服了。
“你读过书吗?”
他脸sè被我气的发白,看向我的眼中饱含愠sè。
说话的时候,胸腔一起一伏,那被我扯得乱糟糟的胡子也跟着一抖一抖,一点也没有了刚才闲云野鹤般的气定神闲。
在我看来,这倒是有趣极了。
不过,他问的这个问题着实是句废话!
想我曹cāo六岁识字习文,八岁通读百家之书,十岁已经出口成章,十星般的光点,好似捕捉到了什么。
他眉sè深凝,神情庄重,当即拍案而起,用手指着我道:“你说,天有头呼?”
“有之。我曾听闻:在商纣之时,上帝有灵,曾探首西顾西岐,以告周王起义,乃有八百诸侯会盟孟津,以灭商纣。故此,天亦如人一般,有头!”
想要考我“武王伐纣”的典故麽!呵呵,好笑!
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上扬,伸手将他指着我的手指给拨了下去,心中笑道:老头儿,随便用手指人可是不礼貌滴!
“那、那、那天可有耳、耳乎?”
他似乎被我的聪明智商给吓住了,满脸的惊骇之sè,声音中亦有禁不住的颤抖,刚才指责我的手指也慌乱的扶住桌案。
他的反常行径令我有些莫名其妙,我有这么可怕麽?
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有之。天处高而听卑,常闻人云:鹤鸣九皋,声闻于天。若天没有耳朵,那它何以听之?!”
我依旧不假思索,张口说道。
因为这样的问题对我来说简直是小儿科!
……
这个老家伙,天马行空的盘问着我一些不着边际的奇怪问题。
而我是第一次前来品评,也不晓得名家平时的品评流程到底是个什么样儿!是矣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心中则暗暗盘算着他有没有在故意哄骗我。
忽然之间,我心中想起了一个关于名家的典故:“白马非马”。
这“白马非马”说的是名家的一位大贤——公孙龙的故事。
有一rì,公孙龙看上了儒家大贤孔穿(此人乃孔子六世孙)所乘的一匹白马。
这白马矫迅异常,价值千金,公孙龙喜欢的不得了。
翌rì,他便去孔穿家做客,席上,他故作无意间提起一句:“唉,这世间白马非马!”
孔穿听闻,面带嘲讽、鄙夷之意,心中暗道:这名家大贤如何不品人,反倒品起马来,难道他的jīng神有些问题?
莫不如叫我耍他一耍,也好让儒家的风光压过名家一头。
于是道:“鄙人前rì偶得一匹白马,不知优劣,公孙兄见多识广,不若给品评一下?”
公孙龙心中窃喜,当即应允。
二人便来到马厩之前观赏白马,片刻后,公孙龙道:“这白马是白马,却并非是马;这马是马,却并非是白马……”
一番设有圈套的言辞下来,居然让有心要他出溴的孔穿,当场承认了“白马非马”,而且他还非常恭逊的让公孙龙牵着白马,洋洋得意的回家了。
念及此,我忽的想到一个问题:
假设这老头儿有家财十万贯,但是,这十万贯钱却并不代表着他有钱了。
既然他不是有钱了,那便是没钱。既然他没钱的话,那这十万贯岂不就是……就是我的了!
呵呵,我对名家的思想有点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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