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中牟城很远的地方,一群人正在在急匆匆的向着前方前进。
不过看他们的装束,有的头上裹着黄巾,有的却什么也没有,有的人身上还带着伤痕,不过还是能够看出这是一伙黄巾军。
不过不是一群士气昂扬的黄巾军士,而是一群犹如丧家之犬般溃逃的黄巾军。
当先一人,黑黑的肤sè,铁塔般的身材,手中拎着一把大刀,伏在马背之上,不发一言,只是身子跟着马儿奔跑的节奏在上下起伏。
“将军,前方发现大队人马!”这时黑脸大汉身旁的一名黄巾军士向着黑脸大汉汇报道。
“可查探清楚是哪里的兵马了吗?”黑脸大汉一听有大队兵马从前方赶来,不由脸sè一变,急忙问道。
“还未查探清楚,由于距离太远,我们的斥候也看不清到底是哪路人马。”黄巾军士唯唯诺诺的说道。
“那就让斥候给老子靠近点看清楚了再回来汇报,赶紧去!记住,弄清楚了立马回报!”黑脸大汉有些恼怒道。
“是!”黄巾军士赶紧跑着向着斥候方向跑去。
“传令全军!暂停前进,先到密林之中躲避一下!”黑脸大汉谨慎的命令道。
过了半盏茶时间,出去打探的斥候回来了。
“将军,打探清楚了,前方来的是我们黄巾弟兄,是程渠帅的大部队!”黄巾斥候激动的跟黑脸大汉说道。
“真的是程渠帅的兵马?你可看清楚了?若是假的我可饶不了你!”黑脸大汉听到“程渠帅”这个名字之后明显激动了许多,不过还是有点不确信的问道。
“千真万确将军,小的愿以项上人头担保!”黄巾斥候坚定的说道。
“好!兄弟们,程渠帅的大军到了,快快给我打起jīng神,一会儿和程渠帅大军会合之后一起杀回中牟城之中,为刚才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黑脸大汉振奋的大叫道。
原来黑脸大汉正是在中牟城下败给刘琦的黄巾先锋管亥,战败之后一路溃逃。
慌不择路之下也不知道具体跑到了哪里,机缘巧合之下居然和后边程远志的大军会合了,实在是幸运万分。
要知道现在为了剿灭黄巾军,朝廷派出大军力图早rì平息黄巾之乱,若是此时这群黄巾溃兵碰上的是朝廷的大股军马,后果将不堪设想。
黄巾大军的中军帐中,黄巾渠帅程远志正端坐在最zhōng yāng的地方,下手的两边则是坐着其他的黄巾将领。
程远志一头长长的头发垂在双肩,脑门之上则是系了一条黄sè的头带。
一撮八字胡长在那薄薄的嘴唇上面,眼中不时jīng光闪过,显然是那种极为狡猾yīn险之人。
不过这些狡猾和yīn险都是掩藏起来的,极为不易使人察觉,而表面上程远志却是有着那么几分上位者的威严,还是像模像样的。
这时中军军帐的帷布被掀了开来,进来一名黑脸大汉,来人正是黄巾先锋管亥。
管亥进来见到程远志纳头便拜。
“渠帅,属下无能,没有完成渠帅完成的任务,反而丢兵折将,请渠帅责罚!”管亥惭愧的说道。
“怎么回事?管将军怎么会损兵折将?”程远志大惊道。
刚才只是听士卒汇报说管亥回来了,以为管亥顺利完成了自己交付的任务,却没想到管亥会是战败损兵折将的模样跑回来了。
要知道管亥在黄巾军中号称“黄巾第一猛将”,虽然多是夸赞之词,却还是能够反映出管亥的厉害的。
现在管亥的溃败回来,让程远志刚刚还做着的拿下中牟城的美梦立马蒙上了一层yīn影。
“启禀将军......”管亥将自己在中牟城下发生的一切都跟程远志娓娓道来。
“这么说这中牟城之中还有一个年轻小将能够和管将军相提并论了?”程远志略显犹豫的问道。
“是的,渠帅,这个年轻将领厉害就厉害在能够在战斗当中快速的成长...”
管亥还未说完,这时一个yīn阳怪气的声音就在大帐之中响起:
“我看管将军不会是被官军给打怕了吧?居然在这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循声望去,说话之人正是黄巾军中另一将领刘辟,平rì之时就对管亥不是很服气,现在有机会自然是对管亥冷嘲热讽了。
“你......”
管亥见到是刘辟于是勃然大怒,平rì里这个刘辟就处处与自己作对,没想到现在又冒了出来。
“好了,该怎么做本将自有定夺。”见到管亥和刘辟又快吵起来了,程远志不由大感头疼。
平rì里这两人就整rì的争吵不休,让程远志处理的时候也很是为难,此时见到有战火又起的征兆,程远志赶紧掐断了这个苗头。
“管将军今rì劳累了,赶紧下去休息吧!”程远志决定调开先把管亥给调开,这样就会好点。
“渠帅,这管亥他可是损兵折将啊,应该治他的罪!”刘辟不服的说道。
“现在是战役的关键时期,正是用人之际,这次罪过先行记下,待之后有功时刻将功补过。”程远志说道。
“谢渠帅!”管亥躬身行礼向着程远志谢道。
临走时还示威xìng的挑衅的看了刘辟一眼,只看得刘辟抓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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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压城城yù摧。”这句话形容现在中牟城外实在是太贴切不过了。
放眼望去,城下都是黑压压的人头,各个都裹着黄巾,像极了一片黄sè的海洋。
一声声的擂鼓响彻耳际,仿佛一阵阵的重锤锤在心田,震人心弦。
此时中牟城墙之上,守城军士一切准备就绪,正在城墙上面等待敌人的到来。
“来的不少啊!”老县令感叹道。
原来,早在黄巾军到来之前,中牟城中的斥候早就将黄巾军的人数和位置汇报了回来。
在斥候带回来的消息中,黄巾军前来攻打中牟城的人数在五万上下。
而中牟城中将能够动员的一切青壮年劳动力,加起来才不到五千人,有着十倍的悬殊差距。
不用说别人,就连老县令自己也心里没底,并不看好自己这边能够赢得最后的胜利。
因为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yīn谋诡计都是纸老虎,一捅就破,经不起任何的检验。
黄巾军若是不计伤亡的强攻中牟城,没有任何办法,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依靠城墙的有利地形来节节抵抗。
想到一会儿可能进行的惨烈战斗,许多官军士兵都有些紧张,有的拿兵器的手都在颤抖。
而守城军队之中,最淡定的一拨人可能就是跟着刘琦曾经大破黄巾军的那一群人。
这群人对于刘琦已经产生了一种强烈的、盲目的信任感,认为只要有着刘琦在,自己这边就一定会胜利。
殊不知他们的“偶像”刘琦此时也是有些紧张的,因为在直观的看到这么多人站在你面前时第一次都会产生深深的震撼。
在茫茫人海当中,一个人的力量是相当藐小的望着那么多敌人渐渐涌来不由的感到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