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雪儿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韦宁又回到了山庄,身着一袭白衣,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楼顶的平台上,似乎在想着什么。好奇心驱使着雪儿走过去,想和她说话。谁知还没等雪儿开口,韦宁却突然不见了。这让雪儿很着急,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呢。
雪儿着急地四下里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韦宁的人。她像是一个迷失方向的人,站在原地,不停地转动着身体,眼睛四处搜寻,就在雪儿快要绝望的时候,却蓦地发现韦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回龙顶上。雪儿眼前的景sè也像是放幻灯片一样完全变幻了。她发现自己凌空站在空中,面对着回龙顶,和韦宁四目相对。她看到韦宁站在一片杜鹃花铺成的地毯般签完,靳师傅粗大的嗓门就在厨房里响了起来。
“雪儿,菜好了,账对完了吗,过来摆桌子。”
听到靳师傅的叫声,雪儿连忙一溜烟跑进了厨房,手忙脚乱地拿碗拿筷,不一会儿,林会计和包司机也先后进了厨房。靳师傅上完最后一道菜,洗罢手,变魔术似地从墙角摸出了一小半塑料壶粮食酒来。
“包司机,喝不喝一口啊,这还是曹经理他们在的时候我为他们准备的,没想到酒还没来得及喝完他们人就下去了,我平时也不爱这一口,所以一直留着。”
“那我还真是不能喝,一会要开车呢,”包司机客气地说,他站起来,一手抢过酒壶,一手推着靳师傅,“靳师傅,您先坐,今天您一定要喝点,我来斟。”
见包司机这样客气,靳师傅也就没有客气,他坐在桌边看着包司机帮他倒酒,不由得大发感慨,“唉,也不知曹经理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他最爱喝这粮食酒了,还有池经理,两个人真是一对天生的好搭档,这两个人人也好,把山庄上的业务也做得好,却不知怎么回事就被王经理换下去了。你们大厂的事,我也不敢多嘴,只不过我个人觉得这次换人确实错了,弄得现在山上整rì里冷冷清清的。”
“是啊,”包司机放下壶,“我也是这么说的,来,靳师傅,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听到谈到池怀虚,雪儿停了筷子,大睁着眼睛看着包司机,希望从他嘴里听到池怀虚的消息,没想到他将话题转移了。
“我们听王经理说,曹经理下去当老总了。”雪儿故意问道,她想将话题拉回来。
“是啊,曹经理现在是我们三产办的老总了。”包司机吃了一口菜,淡淡地应道。
“那池呢?”还没等雪儿开口,靳师傅就紧跟着问了一句,言词间显出他和池怀虚之间的关系很近乎,却在无意间帮了雪儿的忙。
听到靳师傅这么一问,雪儿连忙全神贯注地望着包司机。
“他啊——”包司机感叹了一声,一下将雪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还真不好说,他刚下去的时候被分配到了科室里,工作还不错,不过现在厂里岗位大调整,听说他从科室被jīng简下来了,弄不好要到车间当工人。”
“当工人,说得简单……”一直闷头吃饭的林会计放下碗插话了,“厂里现在这种情况,哪个车间还会要人,这次厂里是玩了一个套路,说是jīng简科室人员到车间,其实就是变相让他们下岗失业了。”
“是啊,”包司机应道,“池经理这次可真够惨的。”
“怎么了,不就是下岗吗,”靳师傅摇了摇头,“这里不做那里做,大不了再找个工作啊。”
“我说的不是这个,”包司机见靳师傅误会了,连忙解释,“我说的是他的婚姻,前两天听说他离婚了。”
“是说宣传科的那个小池吧,”林会计说完望了望包司机,从他眼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才接着说道,“你说对了一半,他现在正在闹离婚,还没离,不过这次好像闹得很凶,离婚只是迟早的事。他亲爷和我是街坊,所以我多少知道一些情况。这次闹得不可开交,女方怄气回娘家住了好长时间了,就差去民政局办手续了。两个小孩也不知为什么,硬是过不到一起去——靳师傅,您炒的这菠菜真好吃,有一股甜味。”林会计已吃完饭,放下碗后还意犹未尽地夹了一筷子菠菜,放在嘴里意味深长地嚼着。
“是吗,等会下山带点回去,这是没有污染的,也没下过化肥的绿sè有机蔬菜,大城市难得吃到的,一会包司机也带点回去。”听到林会计夸他的菜做得好吃,靳师傅乐得合不拢嘴,连忙推荐。
此时,雪儿却并没有关注他们的谈话,她一直在心里想着:“”池哥要离婚了,池哥真要离婚了吗?他离婚会不会和我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