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委几把手同时出现在派出所,王宝清最终在压力下,释放了罐头厂老厂长的儿子。可罐头厂的职工好像对此并不满意,他们高喊着口号:绝不让镇里将罐头厂整体打包出售给个人,否则他们就要上访!
罐头厂的职工大有镇委不当场表态,他们就要围堵派出所、围堵镇党政综合大院的意思,王宝清见此一幕郁闷不已,派出所都已经释放老厂长的儿子了,还要围堵派出所,这算哪门子事呢?王宝清见罐头厂职工情绪越来越激动,便下令派出所民jǐng强行驱逐,在必要时刻进行鸣枪示jǐng,他就不相信这些职工不怕他们手中的枪。
镇委书记孙大政见事态严重,随即跟几个副书记现场商量了一下,形成初步的统一意见。然后站出来,向罐头厂职工表示:镇委是要对罐头厂进行改革,但不一定要将罐头厂整体打包出售!
孙大政的话,有些模棱两可,现场罐头厂职工中显然没有组织者,很快的他们便选择暂时相信孙大政模棱两可的承诺。
“林哥,罐头厂前厂长的儿子为什么被抓去派出所,这么久都没释放?”计生办,曹尚飞问林斌。
“呵呵,当初罐头厂更换领导管理层,前厂长可是坚决反对的。他因为罐头厂几乎是他一手发展起来,在罐头厂资格老,因此跟镇上好几个领导都拍过桌子。后来派出所说他儿子打架斗殴致人重伤,要抓去判刑。不久后,前厂长主动请辞,而他的儿子也安然无恙的被放出来。”
林斌呵呵一笑,笑容有些难以名状,他喝了口茶,“前段时间罐头厂不是爆发出会计出逃一事吗?听说现在的罐头厂管理层存在及其严重的经济问题,于是乎老厂长的儿子又进去了,这次进去的原因是聚众赌博,这一进去就好几个月呢。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就不是我们这些小鱼小虾所能知道的。”
曹尚飞点头,即使林斌没有明说,曹尚飞却能听得出一些情况,看来林斌对罐头厂的事情怨念很深呢。
“咦,孙书记他们回来了,难道派出所的事情解决了?”曹尚飞掐灭手中的烟头,看着孙大政几人中有两人的脸sè很不好看,像是死了爹娘似的,有些幸灾乐祸的笑着。
“应该是解决了吧,估计老厂长的儿子被放出来了,罐头厂职工围堵派出所大门,可不是闹着玩的,总要得到些好处,才会散去。他们还在怀念以前罐头厂风光的时刻啊,心中还在幻想着老厂长能够重新出山,重掌罐头厂的大权,带领他们走向另一个辉煌。”林斌说到这,看了眼手表,有些兴趣阑珊的意味,“时间也差不多了,不谈这些,要不一起吃饭?”
曹尚飞婉拒摇头:“谢谢林哥!等下次我请林哥,到时候林哥一定要赏脸哦!”
等林斌离开,曹尚飞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说不上几句,便挂掉了,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歌词,也离开了计生办: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
“老王,你在会议上提出对罐头厂改革不进行所有制改革,而是在原来的所有制结构上,提出更换罐头厂管理层,认为罐头厂连年亏损是因为现在的管理层经营管理不善造成的?”
王哲林眯着眼,毫不犹豫的道:“孙书记,罐头厂在更换管理层前后的业绩相比较,可以很清晰的看出这个问题来。这就说明罐头厂领导管理层存在着严重的问题,我认为不仅要更换现有的领导管理层,还得认真仔细查一查现有领导管理层是不是存在问题,给罐头厂职工以及广大镇民一个交代。”
孙大政闻言,心里一惊,这老狐狸还真是心狠手辣啊,准备将罐头厂的盖子揭开,将杨兴洲的军。现在县里对飞马镇的领导班子及其不满意,真要揭开罐头厂的盖子,杨兴洲的前途就此断送不说,我的前途也堪忧。这老狐狸是志在我的位置呢,还是杨兴洲的位置呢?
孙大政用力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纷繁的思绪,拿了支烟点燃,借这时机,将王哲林所说的一番话整理一下,“老王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关于让纪委部门介入调查罐头厂管理层一事,到时候老王可以在党委委员会议上提一提,看看大家的情况再说嘛。对了,如果要更换罐头厂管理层,老王认为哪位同志接任杨常胜同志的位置比较好?”
“这个问题我稍微考虑了下,觉得计生办的副主任曹尚飞同志不错,工作能力强,人年轻,接受能力强,又是大专经济学毕业生,听说这个曹尚飞同志已经具有多年的党龄,显然是经得住考验的,让他接杨常胜同志的位置,是个不错的选择!”
又是曹尚飞!先是杨兴洲拟向县里举荐曹尚飞任副镇长,现在王哲林又让曹尚飞去接任杨常胜位置,这两个位置都是比较重要的位置。杨兴洲的提议,自己倒是能看得准。可王哲林这一提议又是怎么回事,曹尚飞跟王哲林好像没什么关系啊?
孙大政有些迷糊,“小曹这个同志虽说不错,但资历尚浅,参加工作才两个月左右,罐头厂党支部书记是享受副科级待遇的,这提拔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孙书记,杨镇长不是要推荐小曹接任副镇长吗,副镇长是实职副科领导,而党支部书记只是享受副科级待遇,杨镇长说要多给年轻人一些锻炼的机会,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嘛!”
“恩,这件事情我会认真考虑的。”
金溪水电站开建于一九八六年,于一九九零年投入使用,总装机一点六万千瓦,年平均发电量三千多万千瓦时,该水电站的投入使用,彻底解决了飞马镇以及周边几个乡镇的居民用电的问题。
库区,并不禁止钓鱼,今儿个天朗气清,坐在树荫下垂钓,凉风习习,无疑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下午两点钟左右,一辆奥迪100V6缓缓驶进库区,曹尚飞和孙大军两人从左右两边下车,手中拎着一个水桶和一条钓竿,头上戴着顶防晒帽,看上去倒是挺像垂钓者的。几乎没人知道他们两个是真正的菜鸟,第一次接触钓鱼的菜鸟。
两人左右张望了一阵,孙大军拉了拉曹尚飞的衣袖,向前面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下指去,曹尚飞点头,遂向那棵柳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