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便想趁机回身,取回长刀,与江白再战一场。
那人纵身便要后退。
但他的身体,却已不能动弹分毫。
因为就在那人,刚才惊喜的瞬间,江白趁其一时大意,剑上灵力闪动,剑尖震颤间,微不可察的,从那人四肢划过,将其掌控四肢行动的,灵脉一十三处,尽数封印住了。
一剑封印那人,江白头也不回,长剑回旋,恍如神龙摆尾,气势如虹,划出一道银亮光弧,千钧一发间,使出“王者相”第二招,灵技“气吞万里”,正好迎上身后两人,匹练一般袭来的雪白刀光。
雪白刀光尚未近身,已被江白呼啸而来的,“气吞万里”一招,拦腰截断,胎死腹中。
持刀的两人,只觉手中一颤,长刀差点脱手而出,体内更是灵脉激荡,灵力一时失控,不由心中大惊失sè。
不待两人体内灵脉平复,江白又是头也不回,一剑回旋,正好划出一个灵力气旋,气旋轮转,已再次将那两人,来不及灌注灵力的暗淡长刀,裹挟进深不可测的灵力剑势。
两人还要双手夺刀,却猛觉感到一股,沛然不可抵御的灵力,通过自己长刀,瞬间灌入两人双手,两人双手一痛,两把长刀,已经脱手飞出,被江白长剑一转,吸入灵力气旋之中。
这一招灵力气旋,正是“王者相”的第三招灵技,“**混一”。
江白长剑再挥,剑上灵力气旋消解,叮的一声,两把长刀一下钉进,江白身后空地,长刀直没至柄。
江白就在这时转身,失去长刀的两人只见,江白长剑直指青天,面上神sè似喜如悲、如怒如愁、说不出的神异非凡。
江白右手急下,长剑如龙,从天而降,灵力浩荡,笼罩四方,“王者相”最后一招灵技“宾服四夷”终于使出。
那两人只觉一股诡异灵力,无孔不入,侵入全身,四肢一软,灵脉尽数被封,已经瘫倒在地。
惊疑不定的两人,失魂落魄躺在地上,心中的惊讶无以言表:为什么这少年明明身形瘦小,却给人以天地四海,唯我独尊的感觉?为什么自己的刀,会被少年如此轻易夺去?这神秘莫测的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他明明不过,和自己三人等阶相当,怎么以一敌三,战力还如此恐怖?
慑服了三个对手,江白环顾四周,发现本来与银袍驱魔师,对峙的那个强盗,这时也两眼翻白,乌龟一般四脚朝天,躺在驱魔师脚下。
而另一边的唐海山,则正把那强盗头领,踩在脚下,并“直爽”无比的,表达着自己的诉求:“除了内衣,把你身上所有东西,统统都交出来!”
江白心里暗暗不耻,告诫自己,绝对不可以,像那家伙一样粗俗。
因此江白彬彬有礼的,面对三个自己的手下败将:“江白方才出手不知轻重,还请各位多加谅解。”
三人连呼不敢。
“那不知在下可否,鉴赏一下三位的储物袋呢?”江白面对三人,温文尔雅的笑问道。
“当然,当然,我等的储物袋,能被少侠鉴赏,那是它们的无上荣幸。”三人苦着脸赔笑。
“好漂亮jīng致的储物袋,果然令人爱不释手呢!”江白手里捧着三个,和自己的储物袋,毫无二致的灰sè布袋,如获至宝道。
“少侠如果喜欢,就算我等送与少侠好了。”
最后,在江白少侠的百般推辞,与三个强盗的苦苦相劝之下,江少侠终于勉为其难,收下了储物袋。
当然,山崖石壁和地上的,三把灵器也被江少侠,好心的“代为保管”了。
至于保管期限,你猜?
江白两人带着银袍驱魔师,出了山谷,便披星戴月,直奔风瀚谷。
三人身后还跟着一条“尾巴”,这条“尾巴”,由一般,一向心如铁石,但平常大家见到他时,他总是在笑,和煦的笑。
而现在,陆铁石却笑不出来了,他甚至有点yù哭无泪。
他当然不是在为,一个矿奴得死,而感到悲伤。
一个人,既然会来这里做矿奴,那这个人,不是曾经作jiān犯科,坑蒙拐骗,便曾经是个杀人越货、十恶不赦、坏事做尽之徒。
这种人的死,没有人会感到悲伤,陆铁石更不会。
陆铁石只是感到头痛,痛的他想要,把自己脑袋砍掉。
因为风瀚谷大矿坑,出大麻烦了,而且是要命的大麻烦。
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陆铁石不但会丢掉,自己身为核心弟子,在剑藏门内,苦心积攒的声誉,及高层的信重;甚至一个不小心,连他的命,都会丢在这里。
矿奴的尸体,就摆在陆铁石面前。
一具银光灿烂,纯银铸造一般的尸体。
尸体身上的衣服积满尘垢,但却几乎没什么破损——除了尸体的左胸口。
尸体的左胸口,多了一个拳头大的凹陷。
从这个凹陷看进去,陆铁石不由皱了下眉头。
矿奴尸体内的心脏,不翼而飞。
陆铁石重新直起身体,回身看向一边。
他身边正有一人,那人一边左手执着,一方雪白手绢,竭力遮挡在自己鼻下、嘴边,避免吸入什么污秽气息;一边那人脑袋却几乎,整个贴在了,诡异的银sè尸体上,一寸寸的仔细观察着、发掘着、嗅探着。
“谢师兄怎么看?”
“是‘他’,矿奴是被‘他’杀死的。”
谢雨浓师兄已经直起身来,正用手绢另一面,擦拭着自己额头上,源源不断渗出来的,细密汗珠,用有点发颤的声音道:
“‘他’恐怕已经,来到我们风瀚谷大矿坑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陆铁石无言,脸上yīn沉得像要滴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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