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正当年自己决定将任北送去军区,曾引起任老爷子和院子里三个人的一致否定,却被老不正扔出两条理由全都弄的哑口无言。
一是他向天生是个军人出身,柳梦然和任北在他手里相当于他儿子,而柳梦然的xìng格实在不适合军营生活,按照子承父业也好,私心也罢,任北就必须得去军营。
二是任北的xìng子里实在是对他向天生的胃口,在向天生眼里,任北的懒散实属为人的最大弊病,扔进军营里磨练有好处,更何况任北有那种古道侠肠的责任感,向天生自诩一双冷眼看遍天下人,没有人能比任北更适合军营,就一鼓作气直接将任北扔进军营。
他自己也委实没有想过,任北在军营的呼声能量竟可以那般浩大,虽然脱离不了仰仗气运和向天生的老脸,但被人尊为虎爪八分是自己得来的。
何为军人?军人在老不正眼里那就是要去上战场马革裹尸的,老不正当年惊艳华夏,一句商有任军有向,国不亡的说法足以见到向天生的能力,向天生的为人算不上坦坦荡荡,甚至有些小肚鸡肠,打压对手嘲讽人样样jīng通,可要论到对外,保家卫国,向天生心里对于国的大概念,是热忱不带私心的。
事实证明,老不正没看错人,任北在兵营里的名声出奇的好,待人和善且不失底线,也将东北五虎之名扬遍华夏军界。
此时冲入人群里的任北感觉行动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内心中苦苦cāo守的尊严愤怒的呼啸,他的身体不再受到理xìng和往rì里老不正的残酷教育所驱使,而是为了他不曾更改过的本心!
“你们别动手!我来!”陈灵嘶吼着,气势大开大合。
“狐狸,你别伤着他们,你奔我来!我让他们来的,我领的头!”陈灵表面上虽然像是个文官,事实上在东北军里摸爬滚打,四五个年头下来,内心豪迈更甚几分,所以格外疼爱自己手下的军士,事到如今,丝毫不怕惹火烧身,更何况是和他同时期还不能一手遮天的俏狐狸!
“陈灵,我们走后,我不知道你们变没变,但今天你来,我就得让你后悔的回!”任北的手心一痛,指甲刺破掌心,他已经很难相信东北五虎散去后,他们的山林还会依旧。
陈灵已经感受到了任北情绪的愤怒,所以他不知道能否和这样状态的任北对打几招,上次看到他这样的姿态有多久了,陈灵心里怀念的想着,脸上神sè出奇的温柔,任北看不到陈灵脸上的缅怀,只是用拳头打了招呼。
任北的右斜直拳加上任北全速下的冲劲,要是一般人来了真的不知道如何挡下如此气势汹汹的一招,陈灵了解任北,任北曾在军区里无数次表演过这样一拳将军人击飞的好戏,谁都会被这看起来文弱,而实际强悍的家伙骗到,看起来是有方向的出拳,实际上并不是,一如任北文弱的外表,他的拳头也带着诡谲。
陈灵神在在的闭上双眼,用耳朵来听拳头的破空声,“来了!”耳边呼啸而过,陈灵猛地睁开双眼,藏在眼镜后的双眼因为兴奋而明亮,伸出左手,接住了打向自己左脸的拳头,即使这样,陈灵的脸还是火辣辣的疼,劲风四散都有这般疼痛,陈灵的左手和左颊微麻,可陈灵却更加兴奋了,自从当了副参谋以后,很少和这样强的人对打过了。
陈灵能接下自己的一拳,任北不惊讶,眼前这个戴着眼镜的人,有着很多人看不到的潜力,心计亦或身手,霍天去云游四方、自己回到院子的rì子,这个人成长很多,即使这样,任北脸上还是欣慰的爬满微笑。
如何抑制任北?陈灵揉了揉有些麻木的左手仔细的回想着,任北在时,他就和很多和任北交过手的人讨论过,任北的固定体重少于正常军人,肌肉的强壮度也不如,骨骼更是不够坚韧,可是他却有着让人难以置信的起步速度和跑步速度,他的招数偏于移动战,所以大家当时一致认为将任北限制成站桩打,任北就毫无优势。
陈灵动了,他自己虽然不如任北的步伐快,可是跟上任北还是没有多大问题,将任北限制为站桩打,这点如果不利用地形是不可能办到的,所以和任北保持差不多的速度,就可以将速度抵消,成为站桩。
果然,看到任北一愣,陈灵感觉自己赢了,谁知,任北不再跑位,直直向陈灵冲来,陈灵一慌,灵机一动,向任北冲去,展开攻势,“只需一招。”任北淡漠的声音传来。
任北瞬间静止,像情人嬉耍般进了陈灵的怀中,左脚为轴,一百八十度侧转,和陈灵面朝相同的方向,右脚伸进陈灵两脚中间,想要将陈灵摔过去。陈灵抬起膝盖,准备对任北的后背发力,任北左手挡住陈灵的膝盖,同时肩膀扛住陈灵的腋下,手成爪势,抓着陈灵的手肘,脚下发力,强行扯着陈灵的手臂,身形一转,将陈灵的右手压到陈灵的后背,同时伸脚踩在陈灵的后背上,擒拿手!陈灵伸出长腿如鞭扫向任北,任北只能松开手,讪讪的笑了,“没想到不是一招。”
陈灵动了!一脚踩在地面上,直接一记直拳袭来,地面厚实的反响声也传到任北的脚下,任北深知这一拳势大力沉,竟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去伸手去接陈灵的拳头,相触的瞬间,任北的手向后去抵消陈灵拳头的力道,同时握住陈灵的拳头,脚在陈灵向前趋势的路线上横着,向后一拽,陈灵踉跄着,同时任北猛的跳起,双脚如同钳子,死死的钳住陈灵的脖子,腰肢一用劲,一记剪刀脚将陈灵壮硕的身体掰倒。
陈灵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活动活动被钳得发疼的脖子,看着站立着白衣男子,仿佛回到了过去,一脸青涩的小屁孩却老气横秋的说你们还不够火候那欠揍的样子。
陈灵想张口解释,却被任北伸出的手阻止,“军区换血成这样,你也很不甘吧,我知道你为人,老实说,你应该是第一次帮这小子撑场面吧,一点都不专业的样子。”任北松了松扣子,解开两个,上唇包住下唇的吹气。
“小狐狸,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把天哥也带着,很多人想你们了。”陈灵伸手扶扶眼镜,一脸缅怀。
“我嘛?最近解决解决这边的事情,等军界大会再回去,霍天儿子嘛,我不知道他在哪溜达玩呢,可能在XZ,可能在YN,到时候军界大会他应该会来的。”任北大咧咧地回道。
“就这样吧,叫大家回去吧,下次别出来替世家找场子,不是揍人就是挨揍,让人背后骂成军犬,谁心里不舒服,领着兄弟回去吧!”任北摆摆手,向月夜馆大门走去。
陈灵被士兵扶起来上了军车,望了一眼只留给他一个白sè背影的任北,无奈的笑笑,“走!”军士们跳上军车,卡车的轰鸣还是让人心有余悸。
月夜馆已是一片死寂,很多人张着可以塞下鸡蛋的嘴,眼神躲闪地望着一人逼退上百人的任北。
任北不爽的挠挠头,被陈灵一提醒,算算闹心事情真多,最近要着手第二步计划,还要军界大会,还想回去看看小妹和老不正,哎呀呀,任北瞥了眼周枝城,“看热闹看的爽不,收拾收拾准备走人。”任北好久没有活动活动,也已经有些起汗。
周枝城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掏出烟盒里最后的两根烟,一根自己叼在嘴里,一根扔给任北,任北有样学样的叼在嘴里,“我记得说吸烟有害健康。”
周枝城摆摆头,瞅了瞅傻站着的郭海心,“这家伙怎么办,我怎么感觉今天虎头蛇尾的。”
任北叼着烟思考了一下,还是对着郭海心摆了摆手,看到郭海心受气小媳妇一样的走过来,任北开怀地差点吹口哨调戏一顿,“我说,郭少爷,你平时怎么出来玩的?找场子都找不明白?”
郭海心心里暗骂翻天,妈的,老子平时出来装逼没被撅过啊,但是郭海心左思右想,也没敢把这么强力的话说出口。
任北表情渐渐冷了下来,“你在背后这么对我出手,是不是嫉妒我长得帅?”说着,还攥了攥拳头,吓的郭海心小脸煞白,连忙摇头。
“你的意思是我不帅?”任北戏谑地眉毛一挑,猛地将郭海心拽起来,提着脖领,郭海心俊俏的可以去跨洋当男优的脸顿时成了猪肝sè,差点哭出来。
任北不屑地一松手,郭海心直接在半空中落下,摔得屁股生疼。
这下,月夜馆的那些老客人们更是像看怪物样的看着任北,曾几何时,有谁敢这样嚣张跋扈招惹郭海心这个小霸王。
“这样吧,给我点jīng神损失费总是好的。”郭海心听后连忙点头,他巴不得把这个煞星赶走,哪怕献出自己的菊花也不想挨顿揍啊,刚才这家伙骇人的身手可是把郭海心吓到了
“我想想奥,你这月夜馆不错,花了不少钱吧?”任北突然心生一计,又有了yīn谋诡计,笑眯眯的对着郭海心说。
郭海心见状,没有丝毫畏惧的情sè在脸上,变脸的功夫不亚于艺人,“贾公子,我的月夜馆你是一个手指头都碰不得的,今天家父已经和我商议好,这月夜馆正式属于郭家,你今天就算把我打死在这,也不可能,贾公子可千万别因为一点点的个人恩怨导致郭家和贾家翻脸啊。”
任北没想到郭海心竟一直有这样的冷静,倒也没什么惊奇之意,毕竟郭海心在京都能混到风生水起,当然不会只因为他郭家势大,只是这郭海心居然可以隐忍到这样的田地,任北事先是不会察觉的,笑得更加妖娆。
郭海心见缝插针,纵yù过度而苍白的面容涌上血sè,“贾公子,请回吧,今天你和海心的前事旧怨,是海心自寻麻烦,贾公子也出了口怨气,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