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击溃战。
陈到和于禁、文聘一齐动手,再加上四千五百幽影精锐纯熟无比的配合,登时杀得来袭者丢盔卸甲。
陈到白马银枪来到徐济的身旁,意气风发道:“乐进大人,这里交给我们吧。”
徐济点头,此时已经满身是血的刘备、曹豹等人气喘嘘嘘地来到徐济的身边,徐济微微转过头,对身后的女孩儿微笑道:“曹小姐,可以下马了。”
曹豹的女儿正陶醉于徐济给她的迷人的男性气息中,闻言才惊醒过来,一时间羞不可仰,低下头去,那额头撞在了徐济的后背上,徐济微微一愣,道:“曹小姐,你怎么了?”
曹豹的女儿在因为女儿家情窦初开的一腔柔情无处排解而情思阵阵,却被徐济这一问给惊吓着了,以为自己的心事已经被对方知晓,更加害羞起来,娇躯竟然在马背上微微颤抖。
徐济一愕,以为这小女孩儿被刚才的事情惊吓到了,不由得微微感到歉意,因为自己一心只想大开杀戒一展未能精通武艺厮杀战场的遗憾,所以没有在意到身后人的感受。这等大家闺秀,怎可能见识过这等刀光剑影?
想到这里,柔声道:“我抱你下去好吗?”曹豹的女儿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马上千肯万肯地点头,那乖巧的模样看得徐济一呆,旋即下马,把曹豹的女儿抱了下来。至于曹豹什么表情,徐济才懒得管。
曹豹的女儿十分配合地把自己的双臂环绕在了徐济的脖项处,趁着众人不注意。在徐济的耳边轻声软语道:“奴家叫曹玲。将军可要记住了。”
徐济一呆,此时曹玲的小巧秀美的双脚已经落地。曹玲幽怨的地看了徐济一眼,眼中的火热似可浇铸开人世间最冷的心肠。
徐济大感不妙。暗自提醒自己,决不可和此女有任何关系,否则长安之行就会更加的不好掌握。曹玲的举动可瞒过别人,却瞒不过陈登,此人见到此场景,眼中露出深思的神色,显然是在想如何利用这件事情。
关羽和张飞却不耐烦起来,刚才一番厮杀,两人手中只有长剑。而且胯下战马非常不合他们的口味,在骑过了高大的辽东大马后,并州这种个子小的战马根本就不和这两个绝世猛男的口味。此时回到了自己的营盘,马上叫人换上了自己的战马,又拿起了青龙偃月刀和丈八蛇矛,张飞喝道:“大哥,娘的,我兄弟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待俺去厮杀一番。”刘备点头。关羽、张飞大喜。带着自己的人马尾随陈到,向敌人杀去。徐济看向在场的其他人,笑道:“这里的事情交给叔至他们去做吧,我们还是回营饮酒。”众人点头称是。
待陈到等人回来时。正是深夜时分,中军大帐高燃篝火,那跳跃的火焰好似在为凯旋者欢呼雀跃。
陈到等人龙行虎步进了大帐。陈到、于禁、文聘在左,关羽、张飞在右。陈到三人静默无声,脸上不露半点喜怒哀乐的表情。好似泥雕木塑一般,关羽和张飞却显然是兴奋异常,边走边讨论刚才的这场反败为胜的大战。
刘备见状,连忙打断自己的两个兄弟在那里交流心得,问道:“云长,战果如何?”关羽呵呵大笑道:“大哥放心,有我兄弟二人在自然是完胜。”转过头来看了看陈到道:“陈到将军端的好武艺,较之诸侯会盟时又精进了一筹。”张飞大笑道:“陈叔至,有时间你我二人切磋一下如何?”陈到对张飞的印象显然不错,闻言向张飞微微一笑,却不说话,毕竟徐济麾下军制森严,虽然他和徐济胜似至交好友,多年来两人更是情若兄弟,但是陈到知道徐济一向公私分明,所以虽然对张飞的邀请心动非常,但是却强忍着不答应。
徐济当然知道陈到心中怎么想的,笑道:“张飞将军有此雅兴,我想叔至一定是求之不得,但是没有主公的命令,叔至是不敢和别人比武的,这事情得先向我家主公请示,不过我想我家主公一定会同意的。”陈到闻言,雄躯一震,知道徐济已经答应了,心中大喜。
张飞闻言,先是一呆,旋即颓然一叹,心知在短时间内,自己和陈到是交不上手了,因为他也知道徐济麾下向来是军纪森严。倒不认为眼前的这个“乐进”在从中作梗。关羽也知道这是事实,但是不知道怎地,受不了徐济的笑容,忍不住出声道:“关羽有一事不明,想要问乐进大人,为何我两军损失惨重,而大人的军队却几乎没有伤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济笑道:“关羽将军问错人了,我已经说了,我的任务是出使长安,而不是领兵打仗,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我怎会知道?而且即便是知道因为什么,我也不会说,那不是我的职责所在。说到战况,这要问陈到将军,至于陈到将军想不想说,我可管不着。”
陈到截了过来,对关羽不卑不亢道:“这事情事关我军的机密,请恕陈到无法明说。”话都说到这份上,关羽自然不好再问。
徐济心中大乐,同时又暗赞陈到等人机灵,出兵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叫关羽等人未发现己方的兵力布置。
陈登见眼前有点冷场,气氛尴尬起来,不由得打圆场道:“关羽将军有所不知,其实兖州军方面也是损失惨重,刚才我们去检查营盘的时候,兖州军的营帐毁坏大半,更有无数的伤者在营帐中哀鸣呻吟。所幸兖州军一向勇猛异常,这才能够在短时间内在陈到将军的带领下反败为胜,若是换了我徐州军,可没有这份本事。”言下之意。显然是在为徐济开脱。这事情好理解,毕竟徐州方面和陈氏家族开罪不起的人是徐济而非是一个小小的刘备。所以说在这种情况下,陈登为眼前的这个“乐进”辩解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自己和这个乐进似乎还有好多可以合作的地方。至于一个关羽,陈登还未放在眼里。关羽闻言才要张口,却见刘备在向自己微微摇头,这才隐忍不发。
刘备见陈登如此说话,心中亦是有气,不过此人城府极深,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接过话来道:“云长,你们可抓到俘虏了吗?”
此言一出。关羽和张飞齐齐摇头,徐济看了也不奇怪,这两人一向是杀得性起便鸡犬不留,刚才那场大战。两人一开始受了窝囊气,大开杀戒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想到这里,徐济看向陈到,岂料后者对着自己也是微微摇头,显然是也没有抓到一个降卒,不由得大感诧异。不明白怎会是这种结果,若是如此,自己又怎可能知道对方到底是谁呢?
众人见问不出什么来,便各自散了。回到自己的营盘休息。
徐济回到营帐后,对随后跟进,站立在自己右侧的陈到开口问道:“叔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没有一个降卒?”
陈到看向徐济沉声道:“主上,这事情很奇怪。对方军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而且皆是死士。一个个悍不畏死,而且绝不投降,我们原本想要抓住一些人,岂料这些士兵在落单后,马上自杀,没有半点犹豫,这种决死的信念我想只有我们兖州军队才会有。”
徐济看了看后面进来的于禁和文聘,两者一起点头,显然是在肯定陈到说的话。
徐济摸着自己的下巴,失笑道:“这事情倒是越发的有意思了,看来这伙人绝对不可能是张扬的手下,这种素质的军队可不是张扬能够训练出来的,可惜显然死无对证,没有线索,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陈到皱眉道:“主上,难道不可能是董卓派来的人吗?”
徐济摇头道:“可是董卓这么做对他没有半点好处啊?”说完此话后,突地身躯一震,对三人沉声道:“叔至说得对,这事情也许真是董卓做出来的也说不定。”
陈到看着徐济,仔细想了想,沉声道:“我明白主上的意思了,因为按照常理,董卓现在最想要的是天下诸侯对皇帝的承认,因为这件事情对他大有好处,而现在这事情已经唾手可得,没有人会相信董卓会出兵截杀各诸侯派来的使者。但是董卓却有可能偏偏这么做了,因为这样做了之后,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他。”
陈到此语一出,其余人纷纷点头。认为陈到说的大有道理。
徐济沉声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却还有一点值得怀疑,这般计策似乎以董卓的智能是想不出来的,李儒虽然有些本事,而且也绝对阴毒,但是这招数他还想不出来。就算是可以想得出来,这样的士兵他也训练不出来,董卓军的军队主要是西凉骑兵和并州骑兵,这两支队伍作战勇猛不假,但是他们都是军队素质极差的队伍,他们的凝聚力来源于对吕布的崇拜,根本不可能这般视死如归。”
陈到先在嘴中叨念了两遍“视死如归”这个本应直到曹植作诗之后才出现的成语,沉思道:“可是主上,你不是曾经提到过董卓麾下还有一个贾诩值得注意吗?主公您不是说这人的本领不在郭嘉先生之下,若是这支军队出自他的手笔,也未可知。”
徐济摇头道:“贾诩我晓得,他的确有这个本事,我也相信,不过要一次派出两三万人,只怕贾诩没有那么大的手笔,即便是他早在两三年前便看出有这么一天,那么也不可能是他派出的军队,因为贾诩应该知道自己不能过于锋芒毕露,否则便会引起李儒的嫉恨,贾诩这么懂得明哲保身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除非贾诩已经扳倒了李儒,否则绝不会浮到水面上为人出谋划策。这才叫做‘善战者无赫赫之名’。”
陈到等人闻言连连点头,皆以为大有道理。
徐济站起身来,道:“若是说想要破坏这次出使长安的人。袁术和袁绍定是首当其冲,不过袁术手下也不会有这般本事的人。袁绍现在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的兵马。所以也不可能是他们。”陈到皱眉道:“有没有可能他们暗中藏了一手?”徐济摇了摇头。
文聘的双眼怔怔了半天,突地叫道:“难道是河内太守王匡?”于禁先叫了出来:“对啊。河内太守王匡本就是袁绍一党的,而且也是并州军的一部分,这一次又没有参加朝见天子的行动,实在是嫌疑最大。”
徐济和陈到对望了一眼,齐齐摇头,陈到道:“这事情不可能是王匡干的,因为王匡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实力,前年就已经在董卓的手中连吃败仗,元气大伤。他更没有这个本事训练出这样的军队。”文聘简直快抓狂了,呻吟道:“那会是谁呢?”
眼前的局势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徐济摇摇头道:“这事情一时半会想不明白,我们慢慢来,绝对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出使长安,为了在路上节外生枝,明天开始起,我们急行军前进。”三人闻言,抱拳轰然应命。
经过漫长的旅途,风尘仆仆的徐济等人终于来到了期待已久的长安。
看着。与开罗、雅典、罗马并称为世界四大古都、在自己的视线中不断变大的西安古城,徐济心中感慨万千,所谓“得关中者盛世统,迁洛阳者天下分。”实在是至理名言。可为古中国建立王朝者鉴。在徐济这后来人看来,历史上盛世统一的朝代(周、秦、汉、隋、唐)都在关中,反倒是洛阳。其实历史上所有大王朝分裂和落败(东周、西汉、唐末)都从迁都洛阳开始。
若是自己以后建立王朝的话,长安当是首选之地。
这长安乃在关中盆地。东以零河和灞源山地为界,西以太白山地及青化黄土台塬为界;南至北秦岭主脊。北至渭河,东北跨渭河,秦岭山脉横旦于西安以南。西安以北,陕甘黄土高原边,由梁山、黄龙山、药王山、陇山组成的北山山系,与秦岭山脉遥相对应,共同构成环绕关中平原的自然屏障,那渭河平原,西起宝鸡,东到黄河,号称“八百里秦川”。
长安更是中国的地理中心,是古代丝绸之路的起点。
而更令徐济看重的乃是长安的对外意义,自古以来,我华夏民族就不断遭到外族的侵略,北方的少数民族就像是那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根本就是在野火焚烧下春风吹又生的野草。而每个朝代又在“兵者不祥”的说法下一只消极防守,战胜则苟且一时平安,战败则以本国女子婚配外邦可汗以求苟延残喘。徐济此刻虽然对自己的敌人变得冷酷异常,无所不用其极,但作为华夏民族的热血男儿,徐济岂会坐视这种局面,天下的太平不应当在女人的胸膛之上,而在我大汉民族的马背和军刀上。
想到这里,徐济转过头来看了看远远跟在后面的徐州军队,那辆曹玲乘坐的马车是那样的醒目鲜明,心中微叹,用女人来化解战争和危机,这种方法不及对外,对内也是一样,看来曹玲是要被牺牲定了。
徐济一开始想要利用曹豹的女儿,重现王允的计策,虽然看似残忍,但是从另一面说,徐济这也是为了曹玲好,跟着董卓不会有好下场的,可是若是能令曹玲和吕布扯上关系,这对曹玲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吕布可以保护曹玲很长时间,就像历史上的貂蝉一样。
但是自从那天晚上后,徐济有点犹豫起来,觉得自己这般利用曹玲实在是卑鄙之极。而且要用美人计的话,长安的美人大把有的卖,不一定非要用曹玲,而且现在历史已经改变,王允未死,那就是说王允早晚会动手的,为何自己要利用曹玲呢?但是太史又不知道能否阻止曹豹这种利用女儿的行为,若是自己无力阻止,倒还不如按照原计划进行,免得曹玲和董卓一起死。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自己就再也未见过曹玲,不过徐济却知道这个曹玲对自己有点情愫暗生,但徐济知道那仅仅是一种小女孩儿对一个突如其来的“英雄”的崇拜心理在作祟罢了,并非是真正的喜欢,这段情感应该很快就会过去。
算了,人世间原本就有许多的无可奈何,自己又何必强求呢?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任务乃是挟持汉献帝,只要有了皇命在手,自己就有了争霸天下的理由。看看身边神情有些激动的刘备,徐济心中知道,自己此来长安敌人多多。
可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生命的精彩就在于我们有着茫不可测的命运,并且可以让我们全情享受。
长安,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