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济和陈到走出了大帐,被温柔的晚风吹拂,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
陈到的虎目锐利的扫了身边那些对两人敬畏如神明的袁绍的士兵,弄在近处的若干人落荒而逃。
徐济和陈到相视而笑,出了袁绍大营的辕门,陈到对徐济笑道:“主公今天晚上大发神威,尤其是揭破这些诸侯真面目的话语实在是精彩,哈,到现在我还在回想曹仁当时那种故作镇定的表情呢。”
徐济想起曹仁和孙策的模样,忍不住微笑道:“叔至,若是单以武力争夺天下,眼前众人无一是我徐济的对手,若不是这次平定北方之后我们有太多的新征服的州郡需要去打理,又因为要展开对抗北方的对外战争,我真的很想收拾掉这些人。”陈到点头表示理解。
见到陈到点头徐济又苦笑道:“你看,我们要打压世家大族,但是却又需要治理地方的人才,这其中的艰险只怕比战争还要残酷。”
陈到笑道:“主公何必担忧?咱们兖州的书院这些年本身招揽了许多的贤才,更培养了一些学生,这些人虽然没有治理一郡的才能,但是治理一个个县城还是绰绰有余的。现在新‘五德终始说’又深入人心,而且并非所有的世家大族都顽固不化,主公也说诱之以得,相信我们会很快把这些地方完全控制的。”徐济沉吟道:“按照以往的经验看,有些世家大族时代以经商为主,诸如甄氏家族,这种人我们当然可以改造,还有一些学术世家,我们也可以用新‘五德始终说’去争取,只有那些和土地关系十分紧密的世家大族很抵制我们兖州,实际上每一次给我们制造麻烦的人都是这些人。”
陈到冷哼道:“主公不是已经作出榜样了吗?那就是——杀!”徐济笑道:“叔至说得对,不过肆意杀人只会弄的百姓人心惶惶。”
陈到哈哈一笑道:“主公多虑了。我军一直秋毫无犯。又不是黄巾军那等流寇,百姓自然会明白的。“
徐济看了一眼陈到,沉声道:“说到这一点。我们还应该向周瑜学习,他们征服荆州打的口号是只杀刘表。这很有鼓动性。我们在新占领的地方也应该为我军的军事行动多加宣传。不过这件事情还要教给马钧那小子的夫人步飞烟了。”步飞烟自跟这马钧回到兖州之后,一直就在负责和徐济那位整日无所事事的夫人一道训练那些在战争中因为无家可归而加入到兖州的女孩。多年以来。早已经现成了规模,更是市场到各地区慰问演出。此举更是深受军中战士的欢迎。
来自后世的徐济当然知道政治攻势的重要性,否则长征就不会被称为播种机了。
当然徐济还有说书先生这张王牌在手中。多年以来,兖州的说书先生走遍了华夏大地的大江南北,更是在宣传兖州的种种政策,那潜移默化的作用实在是非比寻常。
陈到当然不会明白这些,他在担心另外一件事情,沉声道:“主公所言极是。我在荆州时就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实际上刘表对荆州地控制力只在一定的范围内,荆州南部六郡的事情刘表有很多的时候根本就是插不上嘴。若不是各个郡县之间缺少必要的默契和配合,我要从荆州脱身还真不是一件容易地事情。所以。孙策表明态度之后,在荆州的阻力就会大减。”
徐济点头笑道:“这个自是当然,刘表到荆州时间不长。与其说他统治荆州,倒不如说是他在和荆州地各个世家大族保持合作关系,你看看,现在连荆州的蒯氏家族都有意倾向孙策了。现在看来,刘表真正能信得过的人不过是蔡氏家族和黄祖而已。孙策的入侵荆州一下子就把刘表打回了原形。”顿了一顿,徐济沉声继续说道:“虽然孙策兵力不多,但是听说黄忠已经加入到孙策军,这对孙策收服荆州六郡实在是有莫大的好处。荆州的难攻,那是因为有长江天险和数万荆州水军。但是这一点对于孙策来说根本不是障碍。一旦南部的群县被掌握在孙策的手中,那么孙策手中的兵力就会大增,然后再从容收拾刘表,这也是为何孙策不打荆州北部。而去袭击荆州南部的一个原因。”
陈到叹道“周瑜首先攻击长沙,用计抓住黄忠,这一手玩的实在是漂亮。”徐济闻言却苦笑道:“可是我们却没有水军。孙策避开的事情正是我们无可奈何地事情。即便是李严现在加入到我军,即便是我们有足够地兵力去占领荆州。但是我们却没有办法突破荆州的水路防线。”
陈到闻言也是皱眉不语。
而徐济却在羡慕历史上曹操的好运。因为赶上刘表身死,又因为刘备支持的刘琦和蔡氏家族支持的刘琮在荆州内部内讧。蔡氏家族选择投降曹操,荆州全体水军一起归顺曹操,曹操要占领荆州还真要费上一些事情.
算了,历史已经改变,自己多想无益,争天下不能只在乎一日之短长,徐济抛开心事,正要说话,却见一名幽影来到了身边.
此时,徐济和陈到已经来到了己方大营的外面.徐济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自己排除执行特殊任务的人手,
徐济一摆手,阻止他行礼,含笑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那名幽影沉声道:主公,我们已经趁今晚宴会的时候潜入了张松的营帐之中,可惜并没有找到地图一类的东西,
陈到一呆,没有想到徐济会暗中调查张松,
徐济沉呤了一会,说道:“你下去休息吧,辛苦了。”摆了摆手,那名幽影便下去了。
陈到看徐济若有所思,不敢打扰。静立一旁。
徐济却浑尤未觉,独自沉思:难道是自己猜想的不对?这个张松身上并没有什么入蜀图?
墓地灵光一现。徐济想起一事。这个张松有过目不忘的本领。难道那幅地图就在张松的头脑中?想到这里,徐济心中已有计较。
看样子自己只能智取这幅地图了。
徐济很清楚即便是自己把这个张松抓来也没有用。以为这个张松一看便知道是个宁死不屈的人物,自己休想从他的嘴里得到任何情报。
想到这里,徐济叫过一人,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听得那人双目烁烁放光,点头应命而去。徐济转过头来看向陈到地时候,却见陈到不说话,但是眼中却露出了询问地目光,哑然失笑道:“叔至不必奇怪,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明白。”
陈到闻言也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徐济看向皎洁的月亮,沉声道:“天亮时分我们便出发赶往幽州,叔至,那里。将会是你的天下。”
陈到微一点头,眼神中露出了神往。
第二天,徐济果然是言出必行,连招呼都未打便离开了营地,不过却没有人会怪他。相反,徐济大闹会盟的事情却在徐济的蓄意传播下弄得天下皆知。
徐济的人望眨眼之间便被抬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徐济却无暇理会这些事情,他和陈到带着军队加快行军,不多时便来到了冀州的邺城。还未到邺城的时候,徐济就已经看到邺城城门打开,远远地有一群人在那里等候,不问可知,那是闻风而来地欢迎徐济归来的迎接队伍。
这群人远远地看见徐济这支部队的旗号,立时发出了欢呼声,响彻云霄。
徐济和陈到姗姗而来到邺城的城门前,此时邺城门前真是人满为患,在冀州稍微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了。从达官贵人到军政要人足有数百号人。再加上维持秩序地军队,这城们前足有过千人,再加上百姓,实在是蔚为壮观。
徐济和陈到跳下马来。大笑着迎向了以冀州刺史荀攸为代表的众人。
荀攸多时未见徐济,心情激动道:“主公……”徐济笑着拉起跪倒在地地荀攸,点头道:“荀攸,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把我翼州治理得井井有条。”
在一旁的辛评此时也上前来,对徐济激动道:“主公,你可回来了,可想煞辛评了!”
徐济看着眼前这个翼州辛氏家族的家主,只觉得才不长时间,这年富力强之人便苍老了好多,心中有点感动,徐济自然知道这段时间辛评度日如年。
作为兖州徐济集团的势力外围,辛评是不可能知道徐济假失踪地事情的。
徐济的失踪使得辛评在家族中的地位变得步履维艰,毕竟到此时,辛氏家族有自己的家族利益,原本已经把赌注押在了徐济身上,可是现在徐济却失踪了,这当然令刚刚投向兖州不久的辛氏家族人心惶惶,更有人趁机对辛评管理家族的能力提出了质疑。而现在徐济回来了,这无疑是对辛评是个强有力地支援。
徐济感动的原因是因为根据情报说,辛评在这一段时间内态度十分坚定,就是坚持不该与兖州的合作,更压下了家族中的反对声音。
只此一件徐济就知道这个辛评对自己已经是真心归降。
徐济用双手拉着辛评,淡然道:“辛评先生真是我翼州难得的人才。明天我有些事情想要找辛评先生谈谈。”辛评也是老狐狸,先是一愣。马上知道徐济的意思,眼中涌出狂喜,用力点头。
这里人多嘴杂,当然不便多说,辛评便让开了身子。
随后荀氏家族还有其他家族的代表一一上前行礼,徐济敷衍了一番。“主公。”一个好听的男声传了过来,徐济转过头来,原来是甄氏家族的代表。甄宓的二哥——甄俨。
徐济看着甄俨。不由自主地想起来狐媚无论的张夫人,含笑道:“原来是甄俨公子,令慈张夫人好吗?”
荀攸早就在信件中向自己汇报过张夫人因为甄宓被拐骗的事情,连气带怒更有惊吓,生了一场大病。甄俨恭恭敬敬道:“有劳主公挂问,母亲大人自从我妹妹回来之后,食欲大振,好了很多。”
徐济点了点头。却见甄俨低声说道:“主公,母亲想要见一见主公,不知道主公……”
徐济有点头痛,这个张夫人实在是不好对付,坦白讲,若是有可能,自己实在是不想见到她。不过自己现在来到邺城,又接到了邀请。而且人家明显有感激自己的意思,若是自己不给面子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无奈下唯有点头。约好晚上去见张夫人,甄俨这才退下。
高顺等人此时正在前线作战,所以徐济并未见到他们。
在荀攸的引领下,徐济一行人缓缓地步入了邺城。
荀攸和徐济并排而行,趁着左右无人,才低声道:“主公,你现在最好是回府看一看。有重要的人在等你。”徐济看着荀攸一脸神秘的样子,有点莫名其妙,
重要的人?谁呢?
当徐济回到自己在翼州的住处之后,才进到后院中,却看见了蔡琰的贴身丫鬟。
那丫鬟看见徐济之后先是发了一阵呆,然后叫了一声,把自己手中的水盆撇在了地下,满心欢喜的跑来,徐济一见那丫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快步跟在那小丫环地身后,只看那小丫环进了后花园连门都没有敲,便推门进去了。
徐济心中此时当真是心思复杂,暗想自家夫人也着实有些胡来了,就算知道蔡琰对自己并唔厌恶之意但却也没必要一定就要撮合二人吧?不过此时多想无益,他便大踏步地来到了屋门前,
才来到自己的房间前,房门已经被打开,
“徐大人。”声音随着一阵香风传了出来,来得正是蔡琰,徐济不理站在一旁的小丫鬟目瞪口呆的表情,皱着眉头问道:“蔡小姐怎的来此了?”丫鬟本想待着怎奈蔡琰已经挥手要他下去她也只得退出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
待丫鬟出去之后蔡琰也挥手示意徐济坐下而后才开口解释道:“宁姐姐说我留在兖州多有危险颇有不便所以才要我前来冀州暂住,怎么徐大人难道是有什么不便之处不成?”
蔡琰这话里颇有调侃之意,但徐济实在没有心情在这里**,他冷硬的开口说道:“倒是并不不便之处。只是有人说府中有重要之人在等,我没想到竟是蔡小姐罢了。说来,蔡小姐的父亲如今身体如何?”
蔡琰当然也看得出徐济想要转移话题的意思。她原是知书达理之人,自然也顺着徐济的话说道:“家父留在圉县与大人麾下的工匠颇为投缘。之前大人要父亲负责教授学生也颇和父亲的兴趣,这段时日过的不错。身体也在张先生的调养之下更好了。”徐济当然知道这位张先生是谁,正是他从荆州请来的张机。
徐济实在不愿多待,草草说了些寒暄的客套话之后便告辞离去。
而他走之后蔡琰却陷入了沉思,她看着徐济的背影不由得有些迷惘,这是个她看了数年也没看明白的人,看似君子但却又算计极多,若是说他是小人但却又气度恢弘,否则他麾下也不会有这般多的人才。更令这佳人好奇的是徐济明明相貌平常,文才武略胜于他之人也并不在少数,为何自己那位姐姐竟为这当初只是个落魄的穷小子苦苦等了十年。
她不禁又想起伊宁对她说的那句话:“文烈这人,其实是块木头,但却叫人放心,他外貌平凡却志向高远,他出身卑贱却白手起家到如今地位,这份能力天下几人能及?这个年纪能有这份功绩,恐怕也唯有史书之中方可寻得到了。”
我就不信,你真有姐姐说的这般厉害,待我亲自揭穿你!蔡琰如是想到,只是她却忽略了一件事情,伊宁这番话其实已经挑起了她对徐济的兴趣,而徐济一向是个叫人看不透的人,越看只会越深陷。
夜晚,甄府。
徐济精神焕发地跟在了甄俨的身后。
好好歇息了一个下午的徐济此时已经恢复了精神,此时颇有些神游万里。
正在这时候,甄俨已经把徐济带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屋子前面“母亲,徐大人已经来了。”甄俨恭声道。
“你退下吧。”张夫人那充满性感的声音在屋子里面响起,
甄俨默默退下,
徐济丝毫不以为忤,也未等张夫人要自己进来,便自己推门步入张夫人的房间,
一股若有若无但令人魂为之销的香气扑面而来,一身白衣的张夫人蛾眉淡扫地长身站立在窗前,正凭窗而望,把无限美好的侧面留给了徐济。
徐济的贸然进屋并没有引起张夫人的不满,只是转过头来看向徐济,淡然一笑道:“徐将军,奴家等得好苦。”
徐济看着张夫人那双似可滴出汁液来的凤目投射来的若有若无的情意,大感不自在,更心生警惕,不知道这美艳绝伦的女人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徐济也主意到这张夫人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她瘦了,居然失去了成熟妇人的丰盈,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少了几分惹人遐思的诱惑,却多了几分让人心碎的清丽,
也许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她心力交瘁吧,更何况是大病初愈呢?
不知道为什么,徐济竟然不由自主地在为这女人担心,更是不由自主地微笑道:“夫人似乎对我的贸然闯入并不在意呢。”张夫人白了徐济一眼,俏目中传递出了“上次你不也是未经同意便轻薄了我吗”的清楚信息。
徐济何等敏锐,马上把握到了张夫人传递出来的信息,登时大感尴尬,大力咳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上一次为了郭嘉,自己这般年纪却对这张夫人用了各种手段,那是万不得已,虽然当时也觉得大感刺激,但是毕竟没有半点同情张夫人的意思。可是现在不同,这位张夫人失去了以往女强人的完美姿态,却变得需要人保护,当然令徐济为当日的事情有了一种罪恶感。
张夫人看看徐济的样子,噗噗一笑,旋即掩住自己的檀口,对着因为看见自己的笑容有点失魂落魄的徐济轻声道:“整个冀州都是将军的,更何况是妾身的房间呢?”说着,玉面飞红。徐济听得呆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自己觉得这张夫人有献身的味道呢?
就算自己救了她的女儿,也犯不着以身相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