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通过察言观sè,鼓励大家毛遂自荐,以及众人推举等办法在这些人中选拨了十来个军官。他们当中多数本来就是黄巾军军官,也有个别来自官军。比如,之前那个恨不得把黄巾军都杀了的少年,现在不仅改变主意,自愿留下来。刚才也是他第一个打破僵局。自告奋勇出来承担大家的组织者。他看上去很英俊,不过有点偏瘦,高高的个子,他叫赵广,山东人。黄巾军都知道他不好惹,本领不错。黄巾军中一个中年汉子,名叫张云,河北人,身材魁梧。是第二个自告奋勇的。另外,黄巾军又推荐了好几位军官。其中比较出众的还有,周明、赵勇。李素素就暂定,张云、赵广、周明,赵勇四人作为他们的领头人。带领大家到附近寻找安身之地,并设法解决粮草问题。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天气已经逐渐偏黑。眼看四下荒无人烟,虽然,这些人本来都是军人,身上也应该带了一点点够吃一两天的粮食,不至于会饿死。但是夜幕降临,去到哪里寻求合适的安身之所呢,李素素愁眉不展。这时,赵广想了一下,对李素素说道:“李姑娘,多谢你救了这么多人。说实在的,我也是被姑娘的好心多感动才肯留下来帮忙的。不过,现在这种乱世。想要活下来,又不想杀人的话是几乎办不到的。我们这里有这么多人,不如杀进城去,治理好一方,则不仅我们的粮饷问题得到解决,地方百姓也会欢迎。否则的话就只有打家劫舍了,我想李姑娘肯定也不会愿意让大家去当强盗吧。”张云也道:“说的没错,请李姑娘暂时当我们的主公,带领大家找一个落脚之地...”忽然觉得众目睽睽之下说这些话好像有点难为情,所以没继续说下去。是呀,李素素不过是个小姑娘,让她当主公,让他这个七尺男儿颜面何存。但是,在这些人当中,又分明是李素素最有本事。所以,他才不自觉地有这些说法。虽然那个赵广在他眼里也是堪当重任,不过他曾经是黄巾军的死敌,恐怕未必可信。李素素思量片刻,言道“也罢,上德不德,我也不能顾虑太多。真希望早一天有机会让大家卸甲归田、安居乐业。这样吧,大家先找个安身之地,然后派出一部分jīng干的人去寻访明主。我们应该协助一位德高望重的明主,安定天下,永息干戈,这才是大家拼命努力的意义所在。”“那我们以后怎么称呼你,是叫主公还是?”忽然有个人问道。“还是叫李姑娘吧,我的年纪,才干都不配当你们的主公。”李素素言道。“不过,即便如此,还是希望大家要听我安排,不要擅自行动。进入任何地方都不要惊扰当地人,遇到个别捣乱的,可以叫我去制服他,但不要随便杀人。人命关天,死而不可复生,一定要谨慎。”
赵广骑上他来时所带战马,朝西边一指言道:“李姑娘,离此不远有一个县城,大家不妨去那里歇息。顺便弄些粮草。我本是淮南袁术的部下。深知这一带的地形,我可以带大家去。”李素素应了一声好。于是大家便纷纷捡起自己的随身物件,跟随赵广,朝那个遥远的县城进发。两千人,或骑或走,浩浩荡荡行走在路上,倒也有几分气势。一路上,只见道路两旁一片荒凉。战争留下的惨状随处可见。甚至有些死人的尸首横竖在路旁没人收拾,一阵阵恶臭飘来让人作呕。这些死者,多数带着黄sè头巾,显然是黄巾军。不过这些人急着赶路也顾不上掩埋他们这些同伴。。李素素哪里见过如此惨状,虽然是感概万分却也百般无奈。刚来之时,意气风发,觉得自己修为有成,会仙术,懂神通,大可以救人于危难。现在看来,她的本事,对于救人济世简直就是杯水车薪,毫无效果。何况,她自身也需要勤修苦练,否则修为倒退,别说救人,恐怕自身难保。赵广等人则是久经沙场对此早已屡见不鲜。李素素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横躺在路边的尸首,暗自想道:“哎,也没人来清理战场吗?”赵广忽然下马言道:“我真是粗心,让李姑娘步行,我却骑马,真不好意思。李姑娘,前面的路还很长,你累了吧,请上马。”李素素谢过赵广,接着道“我是修真之人,走路毫不费力,倒是我觉得大家应该把战马让给老兵和伤兵。”于是,身强力壮者纷纷跳下坐骑,把战马让给身边的老兵。一下子,人群之中平添了几分温馨。众人也不再沉默不语,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聊起来。不觉中又赶了两时辰的路,情况逐渐好转,不但再也见不到横在路边的尸首,甚至连血迹也难得见到。两旁还依稀出现零零散散的人家。时不时透出丁点灯火。月亮上来了,大地白茫茫一片,十分宁静。人的脚步声,马蹄声就显得非常明显。那些离得近的人家,见到有大队人马经过,都非常jǐng惕,甚至悄悄熄灯关门,躲避到屋后山林中去......
行至临近午夜,才见前头出现一座小城。看到这么多人马,城楼上立即响起喝问:“什么人?!”赵广也不便和他们解释,只道:“快开城门,我们要进来!”
楼上人答道:“咱们南野虽然是区区县城,却也由不得你想来就来的。快说,来者何人,不然弓箭侍候!”这时城墙上垛口里面,逐渐出现一些官兵张弓搭箭,戒备着。赵广示意大家退后,耐着xìng子喊道:“我们是一群失散的官兵,想借贵县安歇一晚天亮就走,请几位开门行个方便吧。”“官兵?我看八成是黄巾贼吧,被官军杀的无路可逃就跑咱这里来?”说完哈哈大笑。赵广见他们蛮不讲理,正要发怒。李素素说道:“大家稍安勿躁,一会进城以后,没有我的话,不可以到处跑,不可以伤害任何人。”说罢,只见白影一闪,她已不见了人影。
城楼上的人正在讥笑:“哟,想不到还真有个小娘们......”其实,他们早看见了李素素,只是一直和赵广抢话,还来不及说笑,不过,现在他们已经不能说笑了,都已被李素素用仙法催眠,半时辰之内醒不来。李素素,解开绳索,放下吊桥,又跃下城楼,打开城门,众人才得以进去。县城里面那些还没被制住的官兵闻讯赶来,两支人马又原地对峙,不过都没出手。这边,赵广喝令大家先不要动手。那边,眼看城门被打开,也弄不清状况,不敢贸然动手。
赵广对他们言道:“几位,麻烦请你们的县老爷出来一下,我们有要事商议,绝无恶意。”
“半夜三更的,吵什么吵啊”官兵背后有人喝道,在一群官兵的簇拥下,一个中年胖子从轿中走出。原来,早有人通报了,不过来的也真快,敢情是乱世,没人敢大意。他本来有点惊恐,毕竟对方已经进城了,弄不好自己要有灾难了,但是,他眼珠子转了一圈,发现来的好像并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于是又镇定下来。跑到众人面前,昂首言道:“老夫,本县陈县令。尔等何人,为何半夜闯入县城。”
没等赵广答话,李素素率先跪下,恭恭敬敬地言道:“民女,李素素见过陈大人,还要请陈大人帮个忙。”不仅那个陈县令料不到,就连赵广等人都料不到李素素会如此谦卑行礼。要换做别的场合,这个官民之间行礼是正常的,可眼下乱世,城破则城内皆为鱼肉,哪有反而被奉为父母官的。那个陈县令,显然也有些感动,言道:“小姑娘,你且起来说话,有什么事,说来听听,本县为你做主。”
李素素谢过县令,站起来接着说道:“他们,都是一些失散的官兵。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我请求陈大人把他们收留,安置在贵县,卸甲归田。”陈县令,好像很为难的样子,沉思片刻,言道:“这个嘛,本县地少人多,委实很困难,更何况,他们恐怕有些来自黄巾乱党.....”李素素言道:“大人,这里只有大汉子民,没有乱党。如贵县实在安排不下,暂请给他们一口饭吃,容我以后再做安排,好吗?”陈县令无奈,只得勉强答应。于是,张云,赵勇,周明等人安排众人在官兵的引导下,散去。而赵广则带了李素素找到一家客栈,挑了房间,安排李素素,先住下。而李素素则掏出一个锦包,递给赵广,言道:“赵大哥,这是一包瓜子金(就是那种很小的,形状将西瓜子一样的黄金颗粒),你拿去兑换一些银两,让大家把黄巾兵的衣服都换了,别留下丝毫的痕迹。哎,现在已经很晚,你也累了,明天再去办吧。还有,请那个陈县令善待他们。等一切妥当以后,我就要走了。”
赵广接过锦包,言道:“请李姑娘,放心。我们都是行军打过仗的,知道怎么去安排一切。只是你如果要离开,请提前跟我说。我还有要事要跟姑娘商议。时候不早,我就不打扰了。保重”
赵广走了以后,李素素,端坐床头,想修炼一番玄门心法。其实,修真之人,无所谓睡觉,休息也就是修炼。修炼到天人合一境界就可以补充元气,恢复jīng神。可是,这一天,经历了太多事情,看到了太多烦心事情。令李素素没法很好地静心修炼。她总是在想,怎么安排这些人。这个陈县令会善待他们吗?还有,以后如果我再遇到这种事情,能管吗,怎么管?所有这些事情,压在心头,根本就是修真之大忌。是以这次修炼李素素的修为并无多少长进,不过相当于睡一觉而已,仅仅恢复一些jīng神。
第二天,赵广他们果然把众人安排得妥妥当当。其实,黄巾之乱开始以后,各地官吏都纷纷招兵买马,很多地方都缺乏青壮劳力。所以,这个县城安排下这些人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只是,要让他们很好地与当地人融洽相处确实还难办。所以,李素素决定还多在这里呆一段时间,等所有事情都妥当了,再去寻找《太平要术》。顺便,她也要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修炼一下仙法,恢复一下法术。而赵广则另有打算。他深知乱世,到处都是危险。虽然他不是很在乎自己的安危。但是眼见李素素那么美丽善良,却是独自一人,难免为她担心。虽然她本领非凡,但也怕有失手的时候。所以恨不得自己也多学些本领,好在危急关头帮她一把。等安排好众人的事情之后。赵广就抽空到客栈找李素素请教一些修炼的诀窍。李素素则把白莲心法,和白莲剑术的初级部分教给了他。赵广则把自己平常使用的长矛找铁匠熔炼了,打造成一把jīng钢长剑。
夜晚,月光淡淡,南野县城郊林子里,剑光闪烁。赵广练得非常投入,李素素则是边看边指点他。赵广原来就是武将,有些功夫基础,是以进步很快。而李素素则从小就是修炼剑术和修炼仙法同步进行的。修炼仙法需要心神宁静,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才行。而修炼剑法则是武术类别,和玄门相比对心境的要求不那么高。而且通过全神贯注于剑招,更能够排除杂念,达到更好的境界。所以,李素素的武功造诣实际上也是非常高超,不过刀剑出鞘难免伤人,倒不如仙法来的方便有效。而此时,赵广的水平还达不到和李素素对练的地步,因为他的剑招还不熟练。他练了一会,忽然对李素素说:“有一件事,我很为你担心,不得不说下。”
李素素言道:“什么事,你请说。”
赵广道:“你杀过人吗?”
李素素道:“没有,怎么了?”
赵广道:“哎,我就知道。你太善良,心太软,早晚要害了你。你本事虽好。临阵对敌,不是你死就是他死。你不忍心,或者不习惯杀人就会错失先机。明白吗?”
李素素笑道:“这个你倒不必担心,我会法术,我虽然不杀他,但也可以把他制服,让他不能杀我。”
赵广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怕人家把你当妖女看待,早晚报复你,防不胜防呀。这样吧,以后你不忍心杀的人,交给我,让我去杀,只要他该死,就一定要死。”
李素素想了想,言道:“这也可以,不过,我要找个月圆之夜对你的剑进行祝福,让它变成一把慈悲之剑。”
赵广睁大眼睛,简直闻所未闻:“慈悲之剑?”
李素素肯定地答道:“是的,慈悲剑杀人无痛苦。我这把白莲宝剑就本身是慈悲剑。”说罢,拔出宝剑,只见那把剑虽然也是寒气逼人,不过跟赵广那把相比,好像表面有一层薄薄的淡蓝sè光芒,竟然有所不同。”李素素接着说道“虽然杀人无痛苦,然,人死不能复生,依然不能随意使用此剑。还有,祝福慈悲之剑,我没试过,不一定成功。到时候你可以在一边保护我,不要让任何人干扰我施法。”她接着又道:“一旦祝福成功,剑将被注入灵力,不旦削铁如泥,更容易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她顿了一下,又道:“仙法好用难成,武功易学用起来却不是很管用,有一个介于仙法与武术之间的,那就是御剑诀,以意运气,以气御剑,如能心剑合一,则能威力无穷。”言罢,只见她那把白莲宝剑,竟然自己冲出剑鞘,腾空飞起,忽左忽右快如闪电舞动起来。仿佛正在一个剑术高手手里一样。但听风声阵阵,在月光下,白茫茫舞成一片,顷刻就看不清剑的本来面目。而李素素正呆立原地动也不动。不过她也没说话,显然在凝神运气。那柄宝剑,凌空飞舞了一会,绕着一棵大树转了两圈,径直朝山间一块巨石劈下只听一声不大的嘶嘶声声响,巨石被整整齐齐削去一块,宝剑腾空而起,再又飞回来,把石头的另一边也削去一块,就这样三四圈下来,一块巨石被削的整整齐齐四四方方。赵广看的眼花缭乱,不觉间,宝剑已回到李素素的剑鞘。赵广喃喃自语道:“原来古人说的御剑术是真的。”李素素道:“虽然御剑术是真的,但是练起来却实属不易,你先把白莲心法练好,打好内功基础再说。”
赵广是个xìng急之人,恨不得早点练得神功。但是对于白莲剑法这些剑招,颇感枯燥,似是不想再练。李素素知道他也跟自己当初一样只想练仙法,不想练剑招,却不知剑招是基础,连学剑招的耐心都没有,怎能静下心去修炼玄门内功。当下便言道:“你什么时候把剑招练熟了,我们再对练,你能迫使我用剑格挡,我才教你御剑诀,然后才是仙法。如果你连这点耐心都没有,修仙无益,反而容易走火入魔。”
赵广很是不乐意,但也没法子,只好照本宣科把他所知道那些白莲剑法的剑招一遍接一遍的反复练习。李素素看他那认真模样,忍不住想笑。不过很快转身自己也练剑法去了。一来,要以身作则勤加练习,否则赵广会认为她故意留着管用的不教,二来,这连rì来,心烦意乱,如果不通过剑术练习来排除杂念,恐怕修为倒退,后果不堪设想。赵广本来不笨,这些剑招又不是很繁杂,因此他很快就练熟了。然而,李素素却没有教他更多,而是说道:“时候不早,我们先回去,记得有空就要修炼白莲心法,多多益善,那个是仙术的基础。”赵广抬头看看天空,原来月亮已经偏快落到山后去了,他们不觉已经练了好几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