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镇歇息一晚,到达县城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赵广连rì奔波,觉得很累,在客栈吃过晚饭就休息了,旅途生活竟是如此单调。第三天上午,天气晴朗,正好赶路。赵广买了吃的,打听清楚路况,就打算出门北上,赶往荆州。这时,城门口人cháo涌动,几个公差又贴了新的榜文。赵广好奇心起,也凑过去看看,其实,他并不想当什么赏金猎人,不过如果真有大jiān大恶之徒被通缉,他还是愿意出手的。击杀夜行狼给了他足够信心,让他觉得这几个月的武功没有白练。
这一看,倒让赵广心里凉了半截。原来,榜文上被通缉的不是别人。正是他rì夜思念的李素素!榜文上说:“妖女李素素,迷惑良民,杀人嗜血,手段极为凶残......望各州义士共除妖孽,以安万民。不论生擒还是击毙,皆可获得千两黄金作为奖赏,加官进爵褒奖英雄......”最后盖的是荆州府衙的大印。旁边还有人在议论纷纷,一个青衣老人说道:“听说这李素素本是一个修炼千年的狐狸,变成美女引诱壮年男子,然后杀了他们炼丹,真是......”旁边有人附和道:“哎,听说她用一把白的没有一丝瑕疵的宝剑杀人,特征很明显,大家看到了小心便是。真搞不懂,明知道她是妖孽,还有那么多人上当被害。”“哎,那个妖狐太狡猾了,只怕是见到她的人都会被勾魂摄魄,哪里还有逃脱的能力。”.......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绘声绘sè,好像亲眼目睹一样。赵广听的恼火,一下子扯掉榜文,怒道:“这不是真的,你们一个个亲眼看到过吗?以讹传讹!”
众人很是不服,仔细打量赵广,猜到他就是那个除掉了夜行狼的少年。因此也不敢太招惹他,只是有人嘀咕道:“官府的榜文也有错吗?比方说,那个夜行狼不正是该死的恶徒吗?”
赵广道:“官府可能是误会。总之,李素素绝不是什么妖孽,而是一个心地善良,极其美丽的姑娘。”
人群中有个中年汉子问道:“公子见过那个李素素吗?”
赵广道:“不瞒各位,我确实认识李素素,不过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和她走散了。她绝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我如果说了假话欺骗大家就不得好死!”
大家见他发毒誓,也就稍微平静了一些。不过那个中年汉子似乎还不相信:“不是我不信公子所言。但是据说,李素素在各州作案无数,伤害人命几百条。难道,那些人都在说谎不成?再说了,如果不是妖孽,谁有能力,有必要到处杀人?”
赵广叹道:“哎,只怕是有人以李素素之名犯案,然后栽赃于她。总之,此事我会去调查的。”
那汉子道:“公子的意思是,各州官府都没查清楚就发通缉了吗?”
赵广怒道:“你什么意思?我只是发表自己的看法,有什么不可以吗?”
那汉子见赵广动怒,怕惹麻烦,当下言道:“公子愿意调查,去查便是,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公道自在人心。”说完转身便走。其他人眼看没什么好议论的了,也纷纷散去。赵广心想,既然通缉是荆州官府发出来的,那么我这次就更需要到荆州去问个明白了。转身上马,出城门北上。
赵广一边走,一边分析:“为什么会这样呢?是了,我杀了张老爹的两个儿子,张老爹也一度骂李素素为‘妖孽’。但是,他不是已经原谅我们了吗?难道是他在散布谣言报复我们?哎,不可能的,他老人家以前没离开山村半步,哪有那个能力。而且那个山村也不曾有外人去过。一定是rì月教所为,他们为了要挟李素素,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只是rì月教能在各州作案,骗过官府,实在是不简单。哎,也不知道素素现在身在何处。只怕是,这天下各州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走了约十多里,赵广感觉自己被人跟踪着。而跟踪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和他争吵的中年汉子。“他为何要跟踪我,难道他也想查探李素素的下落吗?”赵广决定找那汉子问个明白。
赵广故意停下来,待那汉子走近,忽地拔剑搭在他的肩膀上,喝道:“你为何跟踪我?”
那汉子道:“跟踪?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哦,对了,我在城里是和你争过,不过那也是以事论事,请公子不要见怪。哎,刀剑无眼,你我无冤无仇,还是把剑收起吧。”
赵广怒道:“我走到哪里,你也走到哪里,我停下,你也停下,还说没有跟踪?”
那汉子道:“公子此言差矣。此处乃是官道,谁人走不得,况且北上只有这一条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大家都想去中原做一番事业,尽一份力。公子,你我有缘同路岂不更好,也相互有个照应。”
赵广暗道:“才懒得跟你同路呢。好吧,你要北上,我偏不去。看你还怎么着。”撤回宝剑,调转马头,直接朝南绝尘而去。只听那个汉子在身后喊道:“年轻人,别那么大火气。多多保重,后会有期。”赵广听的心烦,暗骂:“此人真是可恶得很!”
回的县城,赵广就直接去了衙门击鼓。孙县令眼见来告状的正是前几天击杀夜行狼的少年英雄,颇感意外。问道:“赵英雄,你到公堂击鼓,可是有什么冤情吗?说出来,本县为你做主。”
赵广言道“回禀大人,小民这里正有冤情。”接着他把看到李素素被通缉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发誓担保李素素是好人。
孙县令见他说的“冤情”,却不关他自己的事,心里很是不高兴。不过,眼前这个身手不凡的少年,他并不想得罪。于是言道:“赵英雄的意思是,有人冒充李素素犯案,然后栽赃于她对吗?”
赵广道:“大人英明,正是如此。”
孙县令笑道:“这个好办,你让那个李素素前来自首,我们将她收押,但绝不会伤害她分毫。那么,如果还有案情发生就肯定不是她做的了。”
赵广道:“这个......”他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是这样的,大人,我现在并不知道李素素的下落,我们走散了。”
孙县令道:“既然如此,你就应该尽快去找到她,而不是在这里说些不管用的话。本县发榜文也有好处,起码她自己看到就会引起jǐng觉,知道现在的危机。”孙县令果然是随机应变之人。其实他发榜文的目的是:既然“妖孽”如此厉害,就万不可以让她在本地作案。但自己的力量,连一个夜行狼都搞不定,又如何对付比夜行狼厉害很多的“千年妖狐”。所以,广发通缉令,给自己壮胆,同时让“妖孽”知道处境危险而逃至他乡。现在,经赵广这么一说,他更愿意相信,“妖狐”一说是谣言,至少言过其实,所以顺水推舟,把发榜文和帮助赵广联系到一起,轻易地把赵广打发走了。
赵广回到客栈,想起孙县令的话,暗骂自己糊涂:“哎,我真笨,我把通缉令撕了,素素就不知道官府在通缉她,更不知道有人在冒充她做坏事。她如果还以自己真实身份出现,岂不危险得很。明的,官府要抓她,暗的,rì月教也要抓她。可如今,她在哪里呢?她知道此事吗?我该去哪里找她呢?是北上到荆州去还是留下来在这里等她?”忽然,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我只知道自己担心她,却不知道她是否也担心我。我出门只带了一点点钱。倘若不是碰巧做了一个赏金任务。只怕现在还流落街头,连饭都没得吃呢。莫非她放心不下,带着老爹爹一起来找我了吗?”想到此处,不禁心头一热,暗道:“反正我也不知道上哪里去找她,就先在这里等她几天吧。如果她要找我,也肯定会来这里的。”转念一想:“我这几天来回走过去小山村的路,并没看见李素素的人影。即便是她来找我,也一定刚巧错过了。那么,她一定不会在此久留,很可能去荆州,甚至更远的北方找我。”想到这一层,不敢多耽搁,立即出门上马,赶出城门,朝北方进发。赵广终于决定先去荆州再做打算。
岭南北上的官道并不太平,黄巾之乱使得很多富人为了躲避灾祸而南迁,再加上天高皇帝远,地形险峻,成了盗贼强盗的天堂。赵广单人一骑,又是午后出门,不知不觉犯了出行大忌。一直到晚上也没走到下一个城镇,只得连夜赶路。人困马乏,还偏偏天气yīn沉,偶尔下点小雨,心情真是糟透了。行至一片密林附近,忽然,林间火光一闪,一大把羽箭齐shè而来,赵广措手不及,赶忙伏在马背闪避过去。惊出一身冷汗,顿时jīng神振作起来。凌空个翻身,直接朝树林飞去。那帮伏击他的强盗,知道遇上难缠的对手,不敢轻敌群起迎战,顿时叮叮当当响成一片。赵广剑法jīng妙,但强盗人多势众,一时间打的难解难分。赵广只顾防守的密不透风,寻找逐个歼灭强盗的机会。强盗武功不高,但人有十几个,个个都黑衣蒙面。
约打了三四十回合,赵广借着树木的阻挡,避开其他强盗的进攻,直接飞剑击杀了为首的那个强盗。接着宝剑飞回再格挡其他强盗袭来的兵器。这是他的御剑术第一次派上用场。其他几个强盗眼见伤他不着,不敢恋战,竟作鸟兽散。赵广最恨此等偷袭,宝剑飞shè而出,正中一个强盗的后背,又击毙一个。但其他强盗却趁着夜sè掩护逃得干干净净。
赵广擦掉宝剑上的血迹,翻身上马,继续赶路。通过这次激战,他不敢再大意,小心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直到半夜才赶到一处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