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河,浩浩荡荡,奔腾不息,常年贯穿东西走向。
源头尚不清楚,也许是最西边的‘郎云rì山脉’,也许是其腹地的‘川霸索盆地’而今很难得到考证。
两界河四周空旷无垠,戈壁,浅滩,乱草丛生,从上俯瞰下来,唯有那一行,细细的,油光发亮的官道。
这是唯一一条贯穿南北的交通枢纽,曾经的岁月里有过中断,有过战乱,也有过繁华之象。
如今,随着火**氏两国的会盟,姻亲,此道逐渐的荣昌之象见显。
如月赐封公主一事,已然昭告天下。
静待良辰吉时,便远嫁他乡的如月,此刻心里,空荡荡的,无着无落,看着熟悉的家乡,静坐于梳妆台前。
艾府,荒凉。
京都,繁华。
想想,陛下容颜,众臣期许的目光。
吴妈,步履蹒跚,斑驳白发。
熟悉的一切,历历在目。
如月公主,此时正,暂居庆阳公主宫内,而庆阳其人,也已入驻大帅府内,正所谓各奔东西,各有归属。
如月的归属,便是那火云烈火城,嫁予国主为妃。
再看一眼,故国风。
再尝一口,家乡水。
再着一身,雨氏名伶服。
再奏一曲,《月宫赋》。
《月宫赋》乃艾大才子和如月共同编就的曲目,如月编曲,艾公子填词。
遥望夜空兮,
水流云。
繁星夺目兮,
冷宫月。
高山暮雪兮,
如玉白。
苍茫玉宇兮
如月碎。
海内一统兮,
士未息。
士未息。
琵琶声声,哀怨,惋惜,甜美、惬意、殊不知,此去已是三万里,怎敢忘君恩。
“公主,雨帅和庆阳公主来看您了。”
如月的贴身侍婢前来通禀。
“嗯,与我一同出迎。”
如月,示意侍婢。
“是,公主。”
侍婢躬身相应。
“如月见过雨帅,庆阳长公主。”
如月施礼以示,相迎。
“免礼,平身吧。”
大帅、公主纷纷示意道。
“如今你我情同姐妹,无需拘礼客气,再说,雨帅又不是外人,你说是不是,好妹妹。”
庆阳如是劝道。
“是,如月记下了。”
如月点头示意。
“敬雄哥哥,庆阳姐,里边请。”
“哎,这样叫,多亲切呀。”
“就是。”
庆阳、雨帅,一边说,一边走进里屋。
“好妹妹,你可知,你这一去,就很难再回来了,我们舍不得你远嫁他乡,所以特的赶来,看望妹妹。”
大帅坐在桌旁看着她们两个,亲昵的样子,不禁感叹道。
“造化弄人啊。”
“庆阳姐,如月知道,从那天被推荐入宫起,如月就知道了,只可惜,如今这一去,就再也见着你们了。”
如月含着泪水,松开了庆阳公主的手,独自靠在窗边,任凭泪水横流。
“好妹妹,擦擦吧,不必太过悲伤,到了那边要记得常来信,有机会我们也会常去看你的。”
“姐,我,……。”
如月已是泣不成声。
“如月妹妹,这是姐和敬雄哥的一点心意,你把它收好,想我们的时候你可以打开来看看,就如同我们在你身边一样。”
只见庆阳从衣襟掏出了一个小匣子,足有香烟盒大小那么大,且还包了一层厚厚的锦帕。
如月,擦了擦眼泪,接过锦盒。
“我能打开看看吗,现在?”
如月好奇的问道。
“当然可以,归你的东西,你随便看。”
谢谢,庆阳姐。
如月小心翼翼的讲那锦盒轻轻的打开来,只见锦盒里一副牙齿模样的东西,一端还系了根绳链,好像是个吊坠儿,很别致,很有收藏价值。
看着如月如获至宝一般开心,庆阳不禁言道。
“这是你敬雄哥,送我的虎牙吊坠儿,姐一直留在身边,没有戴,如今姐把它赠与你,希望它一直伴随你左右,就如同我们在你身边一般。”
“嗯,嗯,你们腻歪够了吧,把本帅当空气晾在这儿,你们这么做合适吗?”
雨帅打趣道。
两人这才想起雨帅的存在。
“好了,妹妹,我们就先告辞了,你要多保重自己。”
庆阳说罢就准备要走。
“姐,等等,这个送给你。”
如月一个转身,走近榻前的桌案,拿出了那首《月宫赋》,递上前来,喊道。
“嗯,姐一定好好收着它,就如同见到如月妹妹一样。”
“好妹妹,姐真的要走了,你千万珍重,千万千万。”
庆阳,雨帅,转身走出了如月公主宫。
火云,烈火城。
军营校场。
静云伙同一群姐妹,shè靶,拳脚、刀、枪、剑、戟,过招。
“静云,好身手。”
一旁观看的军士赞道。
只见其人三箭齐发,百步之外。
嗖嗖….。
正中靶心。
静云根本不去理会那些人,那些身外的一切,拼命的展示她卓越非凡的武功。
接着。
静云走近兵器架,从头到尾,再从尾到头的扫了一个来回。
猛地用力拔出。
一把重戟。
翻身上马。
驾,驾,驾,…..。
绕场一周。
突然出言喊道。
“你,你,还有你,你们一块上,决不许佯装败阵,否则定斩不赦。”
众军士,看着静云这架势,都一个劲儿的冒冷汗。
“这丫头,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这么疯狂,简直不要命了。”
众军士,猜测道。
一伙儿军士,围了上来。
谁都不敢贸然出手,静观其变,只待对方漏洞出现,便施以重重一击。
不难看出这阵势,是决战双方特有的心理战。
谁先出手,谁就有机会露出破绽。
所以双方僵持不下,静云一个劲儿的打着转,寻找战机。
突然。
猛攻。
向一位身负铠甲,手持大刀的,军士攻去。
一个横扫不中,
一个直刺,被那军士给挡了回来。
这可不妙,万一敌人从多面袭来,后果不堪设想。
“本姑娘就不跟你们捉迷藏了,三分钟解决你们。”
说罢。
静云,左右挥动重戟,杀退左右而来的敌人。
纵马,一个直刺。
只见那军士,中戟一击,滚下马来,跑出了老远。
众人,见势不妙,看来这丫头,不好应付了还。
“弟兄们,上!”
只见那些个军士从四面攻来。
静云不慌不忙,一抖缰绳,直冲上前。
一阵阵喊杀声四起。
场面就如同真的战场一般。
这一冲,一阵扫去,
又有几个军士倒下马来。
眼见大势已去,战友所剩无几,那名军士领头,慌忙调转马头,向后奔去。
静云奋起直追。
眼见两马距离不足一米。
那军士回身直刺向静云。
静云早料定会有此一招,一个躲闪,轻松避过了‘回马刀’。
静云不想纠缠,纵身一跃而起,重戟一个劈头,劈了下来,那军士来不急躲闪,只得横刀去挡,却不料,大刀被截成两段。
那军士顿时一愣。
静云一个侧击。
那军士滚下马来。
此战,静云完胜。
“静云姑娘,好俊的身手,了不得,真是巾帼英雄啊。”
众军士,赞叹不已。
静云,翻身下马,脱去了铠甲,又将重戟放回了原位。
走下校场。
此时的静云早已是,大汗淋漓,身疲力竭,这一战下来,着实累的的够呛。
但是。
静云的高超技战术,却身深印在众军士的心坎里,这也许正是静云想表达的意思。
她是要向世人证明什么。
证明她不论身在何处,永远是一位‘战神’。
即使远嫁他国异乡。
两界河的河水,依旧不停歇的奔腾着,流淌着。
这,一文,一武。
转眼便将,从此处走过。
走过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