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现在就是想要抵赖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当时根本没有避讳其他人,杨伟想要调查此事,那证人一抓就是一大把。许攸知道自己完了,虽然不见得有性命之忧,但是惩罚也绝对轻不了。
许攸面色发白,冷汗已经将全身衣衫打得湿透,向杨伟连连磕头道:“下官,下官一时糊涂,财迷了心窍。求太师开恩啊!”心中一动,想到了曹操,现在曹操可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袁绍他可不敢提,袁绍与杨伟一向不对盘,他是知道的。
他膝行几步,向杨伟道:“太师,下官与阿瞒自幼相识,相交莫逆,还请太师看破阿瞒的面子上,饶下官一命。”他虽然看出杨伟没有杀他之意,但是也不敢明说,他点出曹操来,是想让杨伟顾忌到曹操的情面,还要判得太重。
在他看来,曹操也是杨伟提拔上来的,曹操应该是太师系的中坚力量。而他又是曹操提拔上来的,那他也是太师系的人了,在杨伟这里,也应该算是自己人,杨伟惩罚他的时候,轻一些,最好饶过他这一次。
杨伟其实对许攸此人并不是特别的反感,历史上他反出袁绍,是因为袁绍将他的家人投入了监牢,杨伟推己及人,如果谁将自己的家人关进监牢,他做得只有比许攸更过分,没准儿直接就将对方给灭了。
至于后来居功自傲,直呼曹操小名,那只能说他不识时务。看不清曹操这个朋友。曹操其实是一个极度自私,疑心极重,从来没将谁当成真正朋友的孤狼。表面上渴求人才,礼贤下士,内心里却是嫉贤妒能。
他将曹操当成朋友,曹操却从未将他当成对等的朋友看待,他只是曹操的属下,这才是许攸的取死之道,其实他死的很冤,和杨修的性质差不多。
杨伟不信他敢跟自己傲。仔细打磨一番。绝对是一个可用的军师人选。如果许攸真能把自身的毛病改一改,将来也可重用。可是这次必须要惩罚,打磨掉他这个为了钱财,可以不顾一切的坏毛病。人都爱财。没有人不爱财。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许攸却是太过了。
杨伟想了这么多,场面一时间有些沉寂。杨伟正在考虑如何惩罚他,才能让他铭记这次教训。这种难堪的沉默,让许攸的身体都有些簌簌发抖,他不知道自己的那番话对杨伟的影响有多大,等待判决的时间是如此的难熬,让他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半晌,杨伟才开口道:“这次你的过错根本无法掩盖,往大里说,你这是违抗圣旨,往小里说,也是贪赃枉法,处事不公。你可以为了钱财,对自己的子民不公,你又如何做得这一郡太守?”
许攸听到“违抗圣旨”四个字,已经吓得瘫软在了地上,这个罪名他可承受不起,只差没屎尿齐流了。
杨伟继续道:“你将所有判决过的财产土地重新梳理一遍,将收取的贿赂全部退还,错判的全部改正。然后,你自己辞官吧,这件事我不会宣扬出去,算是给孟德一点儿面子。”
许攸这才回过神来,杨伟并没有深究,给他扣什么大帽子,虽然丢了官,仕途无望,但起码保住了身家性命,一时间内心失落无比,却也安下了心来。
杨伟转而对程田道:“我如此判决,你可满意?”
程田只要能拿回自己的二十亩祖地,他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如何处置这个许攸,他才不关心。他现在是心花怒放,向着杨伟连连叩头,将杨伟当成了救苦救难的神明,感激道:“多谢太师!小人只要能拿回自己的祖地,别无所求。”
杨伟向程田微笑道:“你满意就好,好了,你下去吧。”
程田又向杨伟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站起身来,倒退着来到房门近前,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又将房门掩好。杨伟看得暗自点头,这个程田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看来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一般的老百姓。
等程田走出书房,将房门关好,杨伟才道:“犯了过错,就要承担后果。我给你一个机会,也是你最后的机会,我现在就修书一封,你辞官之后,可持我书信去并州刺史府任一名从事,将来如何,那就要看你在从事这个职位上的表现了。你可接受?”
许攸大喜,这个并州从事,虽然连正式官职都不是,根本不是朝庭正式任命的。但是并州那可是杨伟的大本营啊,原本绕了好几个弯才与杨伟攀上的关系,现在就直接进入了杨伟的核心圈子。
而且,并州富庶甲天下,并州的官员待遇在全天下都是最好的,任从事所获得的报酬可不比做太守差,甚至更高。这种变动,他真不知应该算是升了,还是降了。许攸连忙拜谢,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杨伟已经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了。
杨伟又道:“另外,到了并州之后,你要约束好自己的家眷,别让他们给你惹祸。”许攸疑惑地看了看杨伟,他的家眷一直都很本分啊!杨伟此话从何而来?虽然疑惑,他还是恭敬应是。
此时的蓓县渤海太守府中,袁绍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屋中来回转着磨磨,原本有五名隐世高手答应为他出手对付杨伟,现在已经有四个都变了卦,将他的礼金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就在这时,秦桧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抱拳道:“主公,门口有一个自称是单离的人求见。”袁绍眼前一亮,赶忙道:“快请进来!”秦桧正要转身去通传,袁绍又道:“等等!我亲自去!”说完,转身就朝太守府院门口快步而去。
刚到前院,就看见一个身穿蓝色长衫,背负一柄长剑的花白头发老者淡然立于门廊之下,渊停岳峙,隐隐散发出来的气势让远处的袁绍都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在他旁边的所有人都离得他远远的。“高手!绝世高手!”这是袁绍这一刻心里唯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