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元年,九月二十二rì。
司隶,河南尹,成募县县令葛业贪渎救灾钱粮,导致成募县灾民遍地,当rì便被满门抄斩,家中钱粮除却救济灾民外,全部充实国库。
因此事受到牵连,被流放,灭门的朝中官员多达数十人,仅仅是从这些人家中抄来的钱粮,便有钱两亿钱,粮公祖,梁国睢阳人。少为县功曹,乞豫州刺史周景任己为陈国从事,因追究陈相羊昌罪恶而著名。”
“曾为度辽将军,保境安民,击败鲜卑、南匈奴、高句丽侵扰,年前担任河南尹。”
念到这里刘宏便放下了手中的竹简,盯着桥玄道“朕就不明白了,爱卿如此有能力的人,怎么会治理不好一个小小的河南尹呢?难道是年岁大了?用不用朕给你找个御医看看啊?”
看似关心的话语,却令桥玄脸sè惨白,他可是知道当今皇上,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有爱心之辈。
可是事到如今,只好叩首道“臣惶恐,臣有负圣恩,臣有罪。”
刘宏摆了摆手道“好了,起来吧!朕命你带罪立功,若是不能将河南尹治理好,你乔家便等着在大汉除名吧!若是治理的好,少府的位子是你的。”
如此直白的话,令朝中的大儒们,很是皱眉,不过随即便明白了,皇上这是在安抚人心呢!
“谢陛下。”
桥玄叩首拜谢后,急忙回到队列中站好。
刘宏见此闭上眼睛道“李浩,宣旨。”
“诺”
李浩对刘宏微微一礼,随即道“圣上有旨。”
满朝的文武大臣纷纷跪地,李浩见此,打开了手中的绢布道“河南尹,成募县一事。令人发指,然此事不在桥公祖(桥玄的字)之身,但此事令朕惊醒。故,但凡今后县级官员犯案,郡级官员不知者,罪同犯案官员。若亲手将犯案人员揭发缉拿,则无功无过。郡级官员犯案,州级官员同理。望众卿自勉之。”
“臣等领旨。”
“众位爱卿,此圣旨今rì便会下发到各州郡县,希望能还我大汉,一个太平天下。”
“皇上圣明。”
“好了,有事奏来。”
太尉刘矩站出来道“陛下,臣有事奏。”
“准”
“陛下,如今已然将入十月,天气见寒,往年冬季之时,北方鲜卑屡屡犯边,且度辽将军黄埔规年事已高,臣以为应当早作打算。”
司徒胡广闻言站出来道“臣复议。”
“臣复议”随即便是不绝于耳的复议之声。
刘宏自然知道汉朝的两大边界隐患,一个是西凉的羌人,一个便是北方的鲜卑,乌桓,南匈奴。至于那个挨着辽东的高句丽,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于是刘宏开口道“准奏,封大司农张焕为)大人的建议,更符合时下的朝廷。”
“太傅,此言差异,若如太傅所言,恐怕是引狼入室吧!”大司农丞袁逢出列说道。
袁逢一说完,太常许训,大鸿胪许栩并朝中出身汝南,颍川世家大族的大臣皆出列复议。
而太尉刘矩,司徒胡广,司空刘宠,光禄勋杨赐,太仆闻人袭,廷尉陈球,宗正刘修,司农李咸等一系列家世不显,忠心汉室的则是出列认同太傅陈蕃和少府李膺的提议。
刘宏见此眉头皱的原来越深了,党争,这可是历朝历代最可怕的事情,一旦出现了党争,而且皇帝还不是一个英明的皇帝话,那么这个朝代就等着没落吧!
而如今党争出现在了刘宏的眼前,刘宏知道这是世家大族对自己凭借政变威望,出台一系列政策的不满。
但是刘宏不甘心屈服,此时朝廷中的顶层人员皆是家道中落和忠心汉室的人,从世家大族在三公九卿中,只占两个九卿,就可以看出来。
于是刘宏淡淡的说道“如此便先放下吧!待下朝后,内阁人员至朕之寝宫商议。”
听到刘宏如此说,袁氏一族顿时像吃了苍蝇一般,这内阁中商议,不是明摆着,不让自己等人说话嘛!
于是悄悄的朝大鸿胪许栩使了一个眼sè,许栩顿时抬起头道“陛下,此等国家大事,当在此德阳正殿与群臣商议,怎可和什么劳什子内阁单独商议。”
听到许栩的这话,太常许训顿时脸sè煞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许栩,你这个蠢材,这话是你能说的吗?虽说咱们许家是汝南袁氏的门生,但是你也不能拿全家的xìng命开玩笑啊!
就在许训担忧的时候,刘宏冷声说道“大鸿胪是在教朕怎么治国吗?”
许栩还在想为什么族兄许训会瞪自己呢!便听见了刘宏的话,想也不想的回了一句“臣不敢,只是皇上年幼,臣担心陛下被歹人蒙蔽。”
一听这话,原本因为许栩说内阁是劳什子的内阁成员,顿时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因为他们不会和一个死人计较。
果然,刘宏厉声说道“大鸿胪许栩训斥天子,罔顾圣恩,欺凌天子年幼,意图逼宫。就地革职,流放西凉。其家眷流放交州,没收其家财,以充实国库。”
随即不理脸上惨白的许栩,转头对许训道“太常许训,教弟无方,罚俸禄一年。”
许训闻言急忙叩首道“谢陛下隆恩。”
这时殿外走进来了两名甲士,将浑浑噩噩的许栩拉了出去,他原本以为没了外戚和宦官的朝廷,皇帝年幼,朝廷将会是他们世家大族的天下,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许栩不是没脑子,只是没想到刘宏这么狠,他原本以为皇帝再英明,也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孩童而已,但是他不知道刘宏可不是一个真正的十二岁孩童,而且袁氏一族也不过是拿他当试探皇帝底线的棋子而已。
此时刘宏也没心思听朝议了,道“退朝,内阁成员寝宫见架。”
说完便走了,也不理会后面的三呼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