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原来你还记得我这个糟老头子啊。”杨老捋了捋胸前的银髯,眼眸中溢出喜悦的光芒,看向刘胜神sè越发的柔和起来。
“怎么会忘记呢,如果不是杨老,我恐怕也不会有今天。”刘胜心头一热,无数的感到郁积在胸膛之中,久久不能散去。
生活在农村的刘胜家中并不殷实,只能说是平平常常,负担三个子女的学费,早就让整个家庭有些不堪重负,如果不是杨老当时雪中送炭搬得花费高价收购刘胜手中的几枚雕母钱币,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缀学出去闯荡。
“咱们不过是各取所需嘛,你手中的那几枚铜钱如果出售的话,可要想着我老头子。”杨老摆摆手,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不值得一提。
“这个···”刘胜一时间真不好接杨老的话茬儿,尴尬的在那里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好。进过几年的历练,他早已对古玩痴迷了,手中的那几枚五十名珍更是视若珍宝。
“老杨,你们在说什么啊?”孔教授在一旁听得是一头雾水,忍不住地问道。
本来孔教授是想将刘胜叫过来,让这位老前辈提携几句,好让他以后的路走得更加顺畅,不想两人早已认识了,打哑谜似的对话让他有些糊涂起来。
“老孔啊,看来你还不知道吧,你这位学生可了不得,前几年在地摊上花了两百块钱就买了十几枚五十名珍和一套四大天王银元,其中有几枚可是极具研究价值,你不是在编写中国的货币发展史吗,你正好可以借来研究一下,说不定还有什么突破呢。”杨老在一旁蛊惑道。
“真的吗,刘胜。”孔教授看着刘胜,眼神中散发出咄咄逼人的光芒。
杨老本身也很喜欢那十几枚铜币,只是作为长辈抹不开面子,只好用了阳谋。孔教授是一个真正做学问的人,为了研究可不管刘胜是不是他的学生,也不会顾及自己的面子,已经准备直接索要了。
“真的,不过那十几枚铜币还在家里,等十月一我回去一趟,给您顺便带过来。”刘胜硬着头皮说道。
看着孔教授的热切的眼神,刘胜头皮有些发麻,不过开口的是他的老师,又可能成为他未来的老丈人,不能不答应。
“恩。”孔教授算了下时间,发现马上就到十月一了,遂满意的点点头,又朝杨老诡异的看了一眼。
“好茶,好茶,果然是上好的雨前龙井。”杨老不以为忤,从容的端起眼前的茶杯,盏了盏上面的茶叶末,眯缝着眼慢悠悠地品起茶来。
书房里一下子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刘胜看着两个老顽童似的长辈,不由得咽了咽唾沫,嘴里蠕动了几下,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心中却暗暗后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找婉仪解释解释早上的事呢,总也比看着两个老头子在这里斗法强。
“老杨,你不是找我显摆什么宝贝的吗,怎么不拿出来看看呢?”孔教授早年就是一个急脾气,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每天做学问,xìng格慢慢地沉淀下来,不过涵养功夫比杨老可是差远了。
“那我勉为其难的让你这老家伙见识一下。”杨老一听,笑呵呵地将茶杯放下,拿出一个jīng致的礼品盒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孔教授不由得愕然,没想到杨老这时候还藏着一手。
“自己看。”杨老若无其事地又将茶杯端了起来,但几乎要溢出的万分得意还是出卖了他。
“西昆玉工巧无比,水磨磨玉薄如纸。”孔教授闻言打开礼品盒,看到里面的东西不由得惊呆了,在那里喃喃自语。
“痕都斯坦玉。”坐在旁边的刘胜也不由得向纸盒里望了望,一套晶莹剔透的白玉雕琢而成的茶具,让他眼前一阵惊艳。
痕都斯坦玉器其实就是回教玉器或伊斯兰玉器。痕都斯坦玉匠喜用纯sè的玉材雕琢,即一器一sè,尤多选用白玉或青白玉,透明晶莹。这与中国传统玉器的留玉皮或杂sè玉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些在器壁上镶嵌金、银细丝及红、绿、黄、蓝等各sè宝石或玻璃;花纹装饰多为植物花叶,以莨苕、西番莲和铁线莲为主;用异sè宝石嵌现动物眼睛等。除了这些装饰手法,还采用水磨技术,胎体透薄,有“西昆玉工巧无比,水磨磨玉薄如纸”之说。
眼前的盒子中正是一壶四杯,个个做的晶莹透薄,古香古sè的韵味跃然而出,玉壶似乎是整块的和田白玉籽料掏挖而出,采用浮雕、圆雕、镂空雕等多种雕刻技法,菊花、凤尾草缠枝莲纹布满了整个薄薄的壶身,金丝银线勾勒出迷幻的花纹,并且镶着各种各样的红蓝宝石,显得富丽堂皇,华丽无比,而四个杯子则是被工匠巧妙地雕琢成一朵盛开的菊花。
“刘胜你点评一下吧,我看看你这几年进步没有。”说完杨老挑衅似的看了眼孔教授。
“我说得不好,你老别笑话。”刘胜有种躺着也中枪的感觉,看着孔教授微不可查地点点头,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了。
“我觉得这套作品是开门见山的乾隆时期的痕都斯坦玉器,古朴内敛,却不低调,华丽雍容中透着端庄,看上去美轮美奂,雕刻技法更是让人瞠目结舌,上面的花纹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在威风的吹拂下翩翩起舞,是痕都斯坦玉中不可多得宝贝。”
“老孔开眼了吧。”杨老脸上得意的表情,让人看了有些哭笑不得。
“哼,只有你有宝,难道我没宝吗?”孔教授一瞪眼,对着杨老恶狠狠地说道。
“刘胜把那尊德化的观音像拿出来。”孔教授回头对刘胜说道。
刘胜不禁哀叹真是躺着也中抢啊,本来德化观音像是他无意间淘回来的,是大名鼎鼎的何朝宗的作品,没地方放,只能暂时寄存在孔教授家中,没想到却被拿出来作为斗宝的工具了。刘胜无奈,站起身来轻车熟路的到了孔教授的藏宝室。
“这这···”时间不大,刘胜小心翼翼地抱着从孔教授的藏宝室中将何朝宗的大作搬了出来,外面照进的阳光shè在白瓷观音之上,杨老仿佛大白天的见了鬼了,两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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