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晋一听,忙唤醒了睡的正迷糊的元宝。尉迟恭听到动静,却也没有动弹,依然在窗台那里眯着,只是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简单的和元宝说了一下,不想一听死了人,元宝立刻面上带了惧sè,颤抖的说道:“少爷,元宝不去行不行?”
对于元宝这个要求,陶晋是颇为为难的,一则是因为,那衙役已经要求元宝和他一起去,二则是因为,他实在是对着大唐的规矩不是很懂,所以需要一个人提点着。不过陶晋见元宝如此害怕,倒是有些不忍心。
那衙役因为陶晋他们见了他也没打赏他些疏通的银子,兼之一大早就被叫起来办案子,所以脸sè非常难看,气哼哼的说道:“衙门办案,还容你想去,不想去!”
陶晋挑了挑眉头,看向了元宝,那意思是:我也没办法!元宝无奈唯有随了陶晋和那衙役出了门。
晨起天刚亮,四处还有雾气白茫茫的,打在身上也有些cháocháo的,加之风一吹,陶晋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陶晋心里开始寻思开了。
元宝一边随着陶晋走着,一边看着陶晋,见他半天不说话,忍不住害怕的问道:“少爷,我们去会不会有事啊!”
陶晋摇摇头,一脸严肃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昨天我们才去了南街的店面,这马上就出了事,怕是别人会以为我们脱不了干系。”
陶晋是按现代jǐng察破案的常规来思考的,不过倒是也没算是出错,因为前面那个带着他们的衙役听到陶晋说的话,以为他们想通了要打点一下自己,不由得微微一笑,然后回头恐吓的说道:“自然和你们脱不了关系!”神情很是严肃,连半点笑模样都没有。
暗暗的叹了口气,陶晋其实心里很气恼,这刚想着要卖那个店面,它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以后可卖给谁去啊!
要知道,就是在现代死过人的房子,都是不好卖的,更何况是在这文化没有现代开明的古代。陶晋想着这些,不由得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因为气氛颇为紧张,陶晋又没心思说话,元宝将自己想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只是随着一路而行。
衙役见自己说完了话,他们连半点打点的意思都没有,更是生气,甚至连一会见到大人,该怎么见礼这样的事情,也没有提点半句。
陶晋因为初来大唐,而元宝则是从来没见过官,又听说是人命案子,所以都急的懵了,处事上也疏忽了很多。只是这一疏忽,就给他们自己带来了不少麻烦。
当陶晋和元宝随着那衙役到了衙门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陶晋仔细的看着这古代的jǐng察局,别的不说,就单单是那房梁的高度,竟就比两旁的房子的高出了一倍不止,且门脸又极大,当真是气势颇为宏伟。
衙门的两扇红漆大门死死的关着,门上来雕刻了带有利齿的猛兽,逼真的似yù择人而噬,让人看了颇为有压力。陶晋看着,心里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那衙役见陶晋愣愣的看着府衙,冷笑道:“怎么,你喜欢这?”
陶晋也没多想,被他这样颇为挑衅的一问,立刻就回嘴说道:“这样的气势,那个男人看了会不喜欢!”
元宝推了推陶晋,说道:“少爷,不是做官的人,那里有喜欢衙门的呀!”陶晋此时才反应过来,不过话已经说了出去,就只能干笑了两声。
倒是那衙役,似笑非笑的看着陶晋,说道:“这回你会有机会,好好喜欢这里的!”说着,就带着陶晋二人从一边的角门走而来进去。
里面早就有人等着了,见衙役带着陶晋二人走进了大堂,忙问道:“可是将人带了来?”
陶晋闻言,随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一身浅绿sè官服,头戴乌纱的年轻男子正端坐于高堂之上的椅子上。两旁站满了衙役,一边还有一个提着笔做记录的师爷,两边的门旁都竖着肃静,回避二字的牌子。陶晋心里一紧,倒是又多了几分敬畏。
那高坐上的男子面sè有些微黄,眉眼倒是也算是周正,此时正凝视着陶晋。元宝一拉陶晋低声说道:“少爷,见到大老爷,我们该是下跪的!”
陶晋虽然心疼自己的膝盖,但是心里却也明白,这入乡就要随俗。忙低了头,准备下跪。不想上面官员却是一笑,说道:“本官唤你们来,本是要询问案情的,你们并不是人犯,暂时还不需行此大礼!”说完,眼睛似无意一般瞟向了一旁的衙役。
衙役别过脸,躲过了那年轻大人的目光。那大人为官倒也算的上是清廉的,一想来也明白过来,只是这样的事情他也是遏制不了的。唯有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们二人,昨rì可是去了南街靠着周铁匠家旁边的胭脂铺子?”
陶晋对于什么铁匠家什么的倒是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官员说的是他的那个卖胭脂的铺子,忙点了点头说道:“回大人的话,去过!”陶晋被那衙役摆过了一道,见元宝和自己也差不了多少,一样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就学着以前看的电视剧那里边的那样,依葫芦画瓢的施礼作揖。。
衙役见陶晋此时倒是懂了规矩,倒是一愣,原来他倒不傻。那刚才做出那个样子,应该是故意的吧!再想想大人刚才看自己的眼神,那衙役看陶晋的眼神越发的凌厉了起来。
那大人见陶晋这么快,就学会应对自己了,心想:这倒是个jīng明的。不过嘴上却是依然问着,自己该问的问题。
“那你二人,昨rì在南街可与人有过争执?”大人看着陶晋,又继续问道。
“是曾与人有过不睦,但是却也谈不上争执!”陶晋依然低头躬身回答着。
“和你争吵的,可是这个人?”那大人说完,旁边有一个一直在写字的师爷,举着一张画像走到了陶晋的面前。
虽然那画像有几分失实,但是他还是认出了,那画像上的人,正是昨rì耍无赖的老刘头,因为老刘头那下巴上长了一颗大痦子,实在是好认的很。
“他可是老刘头?”陶晋不知道老刘头的名字,唯一记得的,就是他曾经自称的老刘头。
那大人点点头,说道:“正是他!你可是昨rì曾经对他说过,要给他银子,让他买棺材?”
陶晋一听,这问的话越来越不对劲,心里暗想:我这不是摊上人命官司了吧!忙答道:“草民,昨rì去南街接自己的铺子,那老刘头非要讹诈我的银子,所以我一时气愤,才如此说的,但是草民绝对没有杀他!”
那身着浅绿官服的大人,听了这话,两眼圆睁,一拍惊堂木,大喝道:“我可有说,他死了吗?大胆,事情如何,你还不快速速招来!”
当那大人那声大胆喊出来的时候,一旁已经有衙役一把将陶晋按着跪倒在了地上。
陶晋心里大喊一声:完了,这让我嘴贱,给自己找麻烦了不是。
“本官从来没说过,这老刘头已经死了,你怎会知晓的?”那年轻的大人没了刚才的好脸sè,yīn沉着脸对着陶晋问道。
“回大人的话,大人一直询问小人关于昨天的事情,小人昨天只与那老刘头打过交道,而且还有不睦,所以小人猜想,那死的人,难道是老刘头?”陶晋见自己一时不小心,就出了这样的纰漏,忙小心的回答着。
“倒也算是合理!不过,却是不能洗脱你的罪名!”大人冷笑了一声,说道。
陶晋苦笑了一声,那大人看到他的苦笑说道:“若你不是凶手,本官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公道,这里既没有检测的仪器,又没有先进的知识,拿什么破案。陶晋心里既担心自己洗脱不了罪名,又有些生气,他们因为自己一句话,就把自己当成了嫌犯。
“大人,既然大人认为我是嫌犯,那总该知道那老刘头是怎么死的吧?或者让我去看看他,也好让我有机会给自己洗脱罪名!”陶晋毕竟是现代人,被这大人给一压迫,兼之根本不信任这些人,索xìng提出要求,想自己救自己。
那年轻的大人,从来没遇到过像是陶晋这样的嫌犯,虽然有些恼怒他的态度,但是心里却是承认他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不由得说道:“这个自然,不过你们作为嫌犯,却是要收押的!”
衙役们听了那大人的话,就过来拉扯陶晋和元宝,元宝高声叫道:“我们没有杀人啊,冤枉啊!”
“你说你们杀人,那你告诉我谁杀了人,那老刘头还与何人有怨?”那大人冷冷的说了一声,想堵住元宝的嘴。却不想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粗哑的声音在门外说道:“他们不知道,我知道!”
那大人一惊喊道:“何人说话,还不速速现身!”说着,眼睛就向四处看去,却并没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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