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晋咬着牙,看向了那桌子上的尸体,只见那昨rì还嚣张的要命的老刘头,此时正赤条条的躺在那桌子上。陶晋看着,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毕竟昨天还是个活生生的能和自己要钱的老头!
且不论他是好是坏,他终究是个人。陶晋做不到像是尉迟恭那样,毕竟他一直以来只是个商人,更正确的来说,是个小摊贩。
那个仵作老头一直在旁边看着,他在等着看陶晋看到尸体以后,跑出去的样子。可惜让他失望了,陶晋只是皱着眉头,看着那脸和身子都青白的没一丝血sè的尸体,并没有跑出去的迹象。
仵作见陶晋没如他的愿,昏黄的小眼珠子转了几转,将手里的花生豆都扔进了嘴里嚼了两下,说道:“这个死者是死在这刀上的,额头的那个伤口是不碍事的,但是我考虑他应该是因为这额头上的伤口昏厥过!”说着,还用沾着花生皮的手去翻了翻死者的伤口,指给陶晋看。
陶晋虽然对于仵作这种手法不满意,但是对于他说的话,他却是很感兴趣的。
“如何得知?”陶晋看着那老头将翻过尸体的手,在白布上擦了擦,忍住了胃里泛出的酸水,问道。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头的伤口出血已经凝结住了,而这几个刀口在我看到的时候,则还在出血!至于我为什么说他昏厥过,那是因为他头上的伤口那样大,若是他正常活动会引起出血更多,是不会出血那么少的,这些在那个店铺都可以看到,所以这个人是应该昏厥过的!”仵作走到了陶晋的身边,指着那一个个伤口,说着。
因为伤口被翻开,尸体溢出了臭气,陶晋憋着起听着仵作的话,心里倒是少了几分对古代验尸的轻视,因为那个仵作说的很有道理。
憋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陶晋快步跑出了屋子,仵作脸带笑意,心里暗想:我让你开始不跑,现在怎么样!
仵作因为有了些年纪,作为仵作又少有朋友,所以一直以来就好作弄个人。倒是没什么坏心,而且验尸又验的很细,所以这衙门里的人,对他的一些恶作剧也就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过分,是没什么人和他计较的。
今天这仵作也就是想着整整陶晋,却没想到他这么能坚持。虽然最后陶晋也跑了出去,但是仵作心里除了恶作剧高兴以外,心里倒是真心的觉得陶晋这人不错,为了查这个案子这么能忍。
陶晋在外面喘着粗气,反着酸水,仵作在一边看着,说道:“吃几个花生就好了!”说着,从随身的袋子里抓出了一把花生来,陶晋刚想接过来,结果一看他的手,就想起他直接用手翻过尸体,忍不住吐的更厉害了!
仵作老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平时习惯了,忘记洗手了!”
陶晋因为以早晨就被衙役带到了衙门来,所以根本没吃东西,此时吐的连胆汁都出来了。就在陶晋那边吐的昏天黑地的时候,元宝寻了过来,见状忙跑到陶晋的身边关心的问道:“少爷,少爷,你这是这么了?”
无力的扶着元宝站起了身子,陶晋有气无力的说道:“没事,就是吐了!”
元宝人小,这样硬挺着陶晋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他就抓着陶晋的衣服,让陶晋靠着他好不跌下去。谁知道,这手一抓上去,就看见陶晋那身浅灰sè的常服锦袍,竟蹭上了一层绿sè。
元宝想松手,但是又怕陶晋吐的没力气了,会跌下去,忙说道:“少爷对不起,元宝将你的衣服弄脏了!”
“弄脏了洗了就好了,那有什么啊!”陶晋有气无力的安慰着元宝。元宝一直看着那印上的绿手印,见陶晋如此说,哭丧着脸说道:“少爷,这个洗不掉!”
“什么东西洗不掉啊?”陶晋见元宝仍然执着于此,无奈的又问道。
“是昨天拿铜钱的时候,沾上的铜锈,我洗了手,但是洗不掉!没想到今天一出汗,倒蹭了下来!”元宝看着自己的手,一脸歉疚的说道。
陶晋的脑子一亮,一个念头闪过,他忙问道:“仵作大人,请问这个铜锈是不是洗不掉啊?”
仵作老头,揪着自己那几根稀少的胡须,瞧了瞧陶晋说道:“若是沾到手上,是可以洗掉的,但是至少要洗多次以后,才能彻底洗掉。像是这种沾到衣服上的,就不要想了,根本洗不掉!”
陶晋听了这话,面露喜sè又问道:“那敢问大人,若是这人在受了伤,又被人追杀的时候,可是会出汗?”
“你是想问,那死者是不是出了汗吧!”仵作直接点破了,陶晋的想法。
陶晋没说话,仵作老头寻思了一下说道:“我去验尸的时候,他身上的里衣是湿的,应该是出了不少汗的!”
得到了仵作的答案的陶晋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竟挣开了元宝的搀扶,直接冲进了验尸房中。弄的仵作老头和元宝都楞在了当场,半天没反应过来。
陶晋到了尸体的边上,看着那尸体咬咬牙,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了一块锦缎,垫在了手里,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死者的手慢慢的伸开了。
仔细的查看了死者的两只手以后,陶晋走出了验尸房,满脸喜sè的说道:“我想,我知道怎么找到凶手了!”
元宝愣愣的看着陶晋,而一边的仵作老头两只昏黄的眼睛则瞬时明亮了起来,问道:“怎么说?”
陶晋摇摇头,说道:“现在我还不能说,要再去店面那里去看看,才行!”
对于这种卖关子的事情,仵作老头有些不高兴,因为他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了。
“快走,快走吧!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还卖关子,我这里以后不欢迎你!”仵作老头扭着脸说道,闹起了老小孩的脾气。
“仵作大人,我知道您帮我,可是这事关我一个朋友,等我调查清楚了,你可以一起陪我去见大人,我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陶晋对于这个仵作是感激的,毕竟人家要是就不合作,他陶晋能知道什么,就光是看看盖着白布的尸体,能有什么结果呢。
“这才差不多!”仵作的脸上又带了几分笑容,陶晋看着无奈的笑了笑,心里感慨:真是老小孩啊!
陶晋带着元宝告辞了仵作,就去了自己南街的店铺,虽然店铺被封了,但是因为有那大人的话在,陶晋还是进到了里面。
店铺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柜台和椅子凌乱的摆放着,柜台里角那里,还有一滩血迹。
陶晋沿着那滩血迹看去,发现那滩血迹周围是没有其他血迹的,直到到了那歪在一旁的椅子处,才又有了血迹,而且血迹是放shè样的,应该是老刘头被刀刺以后出的血。陶晋的脑海里,不停的重新演示着,当时的场景,但是却总是有合不上的地方。例如,他已经昏了,为什么那贼人还不走,还要补上几刀,是因为是熟人?
可若是熟人,又怎么会明知道店面里有这个老刘头,还进来。如今物价这么贵,为了二两银子,应该还不至于的。
而且要杀老刘头,趁着他昏厥的时候,不是更好。为什么还等老刘头醒过来以后,才动手。
陶晋在大脑里做着一个又一个的假设,可是却没一个是完全对的上的。
直到他蹲下了身子,他才有了新发现,那柜台角的里面竟藏着一枚铜钱。
陶晋拿起那枚铜钱,眉眼舒展,将自己脑海里的假设一推,竟是严实合缝的。
元宝见陶晋开始是愁眉苦脸的,后来又是眉开眼笑的,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说道:“少爷,这里不吉利,我们还是少待吧!”
陶晋看了看元宝,笑道:“怎么怕了?”
元宝到底是个男的,见陶晋这么说,面子上有点过不去,就强挺着说道:“不怕,只是少爷身体不好,我担心!”
“是,我身体不好!得了,我们回去吧!”说着,陶晋乐呵呵的出了店面。
因为这个店面出了人命案子,所以周围的邻居都是避着这里走的,生怕惹上是非。
陶晋和元宝二人从店面里出来,周围的人也有指指点点的,陶晋也不在意,只是这神经一松下来,肚子却开始饿了,他大叫一声:“哎呀,我的面!”
这一叫,让元宝又是一哆嗦,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看着陶晋的小眼神,却是够哀怨的。
万花楼中一间jīng致的房间内,**之声不停的传出来,更兼有女人那故意发出了**和说话声:“殿下,你轻点,香雪受不住了!”
“轻,你不是最喜欢本王这个样子吗?”低哑的男声一边说着,一边就继续激烈的动作着,并没有因为女人的话,而做出任何改变。
“王爷,属下有要事通报!“门口不知道何时上来一名黑衣侍卫,对着门说道。
只听里面女人,啊的一声尖叫,接着就听到那个男人说道:“说!”
“回王爷,我们找到尉迟恭了,他如今就在长安的大牢内!”侍卫对着门,依然躬身施礼,好像主子就站在他面前一样,态度很是谦恭的说道。
“哦,如此本王倒是该去看看他了!”男子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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