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11-07

这一刻的大殿将安静诠释到了极致，除谷道之外的人全都瞠目结舌，耳边还在回绕着谷道的话，像是重锤般不断敲打心房，眼前的晶莹小山仿佛万重高楼般压得众人喘不上气来。

点点光华流转在幻魔核上，像是午时的烈阳般刺眼。

许久之后，众人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凝固在幻魔核上的目光转移到了谷道身上，那淡笑如风的样子让人倒抽凉气，他是如何做到的！

“在救我们之前，他已经凑齐了都想吐。

期间，罗，吴影魅，燕脂很早就走了，祝之鸡三人回到大殿不小心踢乱了一名长老数好的幻魔核，让那名长老差点嚎啕大哭，等长老们清点完后，还剩余不少幻魔核，谷道将这些都给了萧二匕，由他来分配。

府主对谷道说道：“你既然完成了一万人的贡献度，老朽对你覆灭聚才阁的事就不追究了。”

谷道满意的点点头，道：“那我是不是可以随意出入仙人府？”

“老朽答应过的事不会反悔，你可以随意出入仙人府。”府主顿了顿，一脸疑惑的看着谷道，“你就真的这么想离开？”

谷道回道：“我有时间要办，恐怕要离开个三两个月。”

“可以。”

府主没有多问什么，谁都有自己的事要办，谷道的短暂离开，仙人府起码能够平静一些时间。

离开仙人府府主大殿后，谷道返回了住处，一进门，谷道便喊道：“小nǎi！大叔回来了！”

片刻后，房中依旧安静，小nǎi没有蹦蹦跳跳的出来，没有撒娇哭闹，没有吵着要糖，这让谷道有些不习惯，他大步往里面走，推开自己的房门，小nǎi躺在床上，谷道笑了笑，“原来在睡觉啊！小nǎi，起床了！大叔回来了！嗯？”

忽然，谷道的目光凝住了，小nǎi的额头有伤，早已凝结，像似刀子般插在了谷道的胸口，心疼的同时一股怒气砰然窜起，“是谁欺负小nǎi了！”

听到响动，小nǎi微微睁开了眼睛，一见是谷道，小嘴就扁了起来，泪水大颗大颗的涌出来，抱住谷道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哭嚎不止，“呜呜……大叔，你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小nǎi就死了！”

小nǎi这一哭，谷道心如刀绞，一边拍着小nǎi的后背哄着，一边询问道：“小nǎi不哭，大叔回来，到底是谁伤的你？告诉大叔，我帮你出气！”

“呜呜……小nǎi不敢说……”

小nǎi越哭越委屈，越哭谷道越心痛。

闻言，谷道怒气更胜，“小nǎi不要怕，告诉我，到底是谁！”

“小nǎi好难受，头一直好疼，小nǎi要死了……”

“小nǎi在地上晕了好久，一直没人管小nǎi。”

“大叔，你快带小nǎi离开这里，带小nǎi找姐姐，找爹爹……”

小nǎi一边委屈的诉苦，一边紧紧抱着谷道哭，却一直没有说出是谁伤得她。

“小nǎi，大叔给你糖吃，你先别哭了！”

不管谷道怎么哄，小nǎi的哭声都止不住，忽然，一个脚步声传了进来，一听到这个脚步声，小nǎi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受惊的小兔子般钻进被子里，蜷缩成一团生怕见到脚步声的主人，即使隔着被子，谷道也能感觉到小nǎi的身子在簌簌发抖。

“小nǎi怎么怕成了这样！”

小nǎi的举动让谷道又怒又心疼，将目光转向门口，难道小nǎi畏惧的是这个脚步声的主人，或者，伤害小nǎi的就是他？想到这里，谷道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在仙人府之内是谁敢动他的人。

脚步声的主人未至，却是传来了声音，“死妮子，给老娘滚起来，少给老娘矫情，那点小伤算个屁！”

“头目！”

谷道身躯一颤，握紧的拳头不自禁的松开了，难道是头目伤了小nǎi？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老娘等你好几天了！”

头目一进门，见到坐在床头的谷道后略是惊讶，心中一喜，嘴角裂开一丝好看的笑意，似乎之前的矛盾都缓解了，又或者，头目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小nǎi是你伤的？”

谷道冷着脸，轻声问道。

头目的笑容僵住了，眸子盯着谷道，看着他认真而冷酷的表情，身子像被撕裂了一样，一种无法形容的痛开始蔓延，头目张了张嘴，眼底掠过一丝失望，冷笑了起来，她道：“的确是老娘伤的，这妮子太烦人了！老娘看着不顺眼！”

“她还只是一个孩子！”

谷道胸膛的火焰噌得爆发了，对头目吼道。

“孩子？”

头目仰头大笑，笑声透着浓浓的忧伤，她的笑比哭都悲怆，头目望了谷道许久，一直在冷笑，等头目收起冷笑时，整张脸变得无比冷厉，她喝道：“她只是一个孩子，但老娘还怀着你的孩子，你这么紧张她，把老娘放置在哪里！老娘的价值还比不上她？老娘之所以打她，就是因为你对她的宠爱超过老娘百倍！老娘嫉妒了！”

头目从来不计较感情的事，她觉得很矫情，与她雷厉风行的果敢格格不入，但时至今rì，头目不得不矫情一回。

谷道看着头目的眼睛，他看出了头目的嫉妒和悲伤，心中也觉得愧对头目，但愤怒的他几乎失去了理智，道：“你与一个孩子争风吃醋，你觉得有必要？不管怎么说，你没有理由伤害小nǎi！”

头目冷冷的道：“别看老娘的眼睛，里面只有愤怒！”

谷道说道：“我不想多说什么，跟小nǎi道歉！”

“让老娘道歉，不可能！老娘从来不向任何人低头，何况是老娘讨厌的人！”

头目笑了笑，笑得那般苦涩，她比不上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妮子，头目将一切都给了谷道，换来的只是这种结果，头目接受不了。

“你如果不道歉，我……”

“老娘不道歉，你会怎样？”

谷道没有将话说完，头目已经打断了他。

谷道的话一次次击伤了头目的心，将她那无所不在乎的心伤得千疮百孔，因为谷道是头目唯一在乎的人，即使她不明白感情是怎么回事，但头目清楚，她一直在追逐谷道的背影，一直想出现在他的左右，当危险降临时，头目会毫不犹豫地挡在谷道身前，哪怕对方能够将她抹灭，现在，头目迷茫了，彷徨了，她的心不知该去何处，飘忽不定。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谷道将头撇过去，不再看谷道。

“你赶老娘走？”头目怔了一下，不知干涩了多少年的眼睛涌出了泪花，比世上任何女人都彪悍坚强的头目哭了，但只在一瞬，头目就掩饰了泪水，她说道：“老娘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你的话？”

“走！”

谷道不知是太过愤怒，还是心里依旧对头目怀孕的事耿耿于怀，一个“走”字没有任何犹豫的从谷道口中跳了出来。

“很好！”

头目转过身，刚刚迈出一脚，便停了下来，微微回头看着背对她的谷道，泪流满面，“你就是跪下求老娘，老娘也绝不会回头！”

头目离开了，谷道没有拦她，这似乎是谷道第二次赶她走，第一次，头目不记得了，但这第二次，头目永远都会记得。走出房门，外面忽然刮起了冷风，头目打了一个哆嗦，她的心随着冷风降了温度，与冷风相比，最冷的不过是谷道无情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