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凡和段祺瑞的争执不欢而散。
两人的争执可以说是北洋少壮派鹰派和老一辈鸽派的理念之争,实际上并不能说是谁对谁错。李不凡因为有基地车和高级克隆专家在手,有把握迅速打造出先进的工业体系,采用激进的方式准备一举废除不平等条约,确立中国远东霸主的地位;而段祺瑞为首的老一辈较为老成持重,认为应该积蓄实力,稳步发展,逐步崛起。毕竟列强实力实在是太强,而且李不凡基地和克隆专家的事情也见不得光,没法解释,想当然的会低估中国的发展潜力。
李不凡知道段祺瑞也是为国家前途着想,可也被老段的顽固气得不轻。
吴敌摇着他的鹅毛扇子,干笑道:“老大,我早就劝你干脆直接自己做老大,直接做dú cái者,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哪有这么多的麻烦事?谁敢唧唧歪歪,就算不杀他,也直接给他冷板凳。这样才能令行禁止,真正的集合举国之力完成我中华崛起的宏图伟业。”
李不凡没好气地道:“你当我不知道吗?可政治不是这么玩的。dú cái虽然能使得国家迅速崛起、强极一时,可给后代掌权者效仿的目标,影响是恶劣深远的。我们要给后辈留下一个榜样,就是mín zhǔ,让子孙后代都明白,政治是相互妥协的产物。”
吴敌冷笑道:“老大,你这简直是做那个什么还要立牌坊,你要mín zhǔ还杀那么多贪官?清洗革命党?”
李不凡淡淡地道:“贪官是死有余辜,罪证确凿。至于革命党,我们是驱逐了,也抓了不少,可杀了多少?我们杀的除了战场上的之外,那都是作恶多端的假革命。等我们鼎定东亚局势之后,我甚至考虑要求革命党按合法的流程正式参政。洋鬼子的东西不一定适合我们,但是我看他们多党派选举轮流执政,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毕竟可以互相监督、互相促进。”
吴敌洒笑道:“老大,这你可就不对了。我告诉你,后世的新中国那就是人民mín zhǔ专政,以人民党为主,其他党派为辅,在历代领导人的努力下,历时百年最终成为世界第一强国。为什么能做到这样呢?那就是因为绝对的领导权,集中人力物力办大事,办最要紧、最有意义、对国家最有利的事,最终厚积薄发。这要是两党竞争,光扯皮就不知道花多少时间,有点钱都去讨好选民、增加福利了,哪还能有多少jīng力去喂国家利益考虑,去攻关科技尖端?老大,mín zhǔ是对的,可那也得等成为世界第一强国之后啊。”
李不凡淡淡地道:“镇压rì本,驱逐列强之后,我国以一己之力击败整个西方世界,难道还不算世界第一强国吗?”
“这、这...”吴敌一时间无言以对。
东亚局势发展到现在,中国和西方世界交恶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双方迟早是有一战的。李不凡和他已经把和西方世界作战计划列入战略倒计时,如果真的实现战略计划,那么中国不称世界第一,谁敢当之?
半响,吴敌干笑道:“哈哈哈,老大,咱这跑题了。那遥远的事情咱们先别管了,当务之急是怎么说服老段支持咱们。这帮老头子是在列强压制下成长的,对列强有着天生的恐惧,要想说服他们可不容易啊。”
李不凡突然死死盯着吴敌,看得吴敌心底发毛,听李不凡道:“你不是穿越者嘛?不是看过万千军文,集合亿万读者大大的智慧jīng华吗?拿个主意出来。”
吴敌哭丧着脸道:“老大,真没办法。咱看过的军文都是猪脚做老大,要么dú cái者,哪用解决这么复杂的问题?要不,段祺瑞不合作,咱们换一个人去做总统?”
“馊主意!”李不凡没好气骂了一句,有些郁闷地道,“不好换啊。目前需要稳住列强,就需要以前亲英法的段老上位,要不是放出这个风声,只怕列强早就和我们翻脸了。要知道世界大战是段老力主,我国才加入协约国的,这是一张政治牌,无可取代。”
吴敌不满地道:“老大,亲英法的也不止老段一个,何必非他不可?再说老段在北洋威望可是极高,怕到时候不好收拾。我看我们还不如扶持一个亲英法的傀儡,以免影响老大对大局的掌控。”
李不凡冷笑道:“你以为列强是傻子吗?我们真扶持一个傀儡,他们会看不出来?”
吴敌急道:“可你现在也看到了,老段是反对我们和列强动手的啊。”
李不凡淡淡地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列强,为我们争取时间,打压rì本。没有借口,可以制造借口,没有机会,我们就创造机会...”说着语气中透出一股森寒之意。
吴敌不可思议的张了张嘴,半响才道:“老大,你越来越像一个政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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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祺瑞也很烦闷,和李不凡的商议不欢而散不是他想要的,也不是他希望的。
段祺瑞万万没有料到,rì本人还没搞定,李不凡已经在全面的布置和西方世界翻脸,他已经不知道是该说李不凡是高瞻远瞩还是得意忘形。不是说他不想废除不平等条约,他当然想,可他认为应该稳打稳扎。
段祺瑞在世界大战期间提出“武力统一全国”的口号,那是为什么?就是为了先统一,而依仗统一的国家乘列强的欧洲大战之际废除不平等条约,因为在他看来中国统一可以集结百万大军,而欧洲大战让列强无暇东顾,极可能成功。可惜,他失败了。而现在形势已经完全不同,世界大战已经结束,中国有能力抵挡列强的围攻吗?他可是经历庚子事件八国联军侵华的。
徐树铮愤恨地道:“芝公,李不凡太不像话了,简直目中无人。”
段祺瑞摇头叹息道:“你是这么想的吗?其实李不凡的理念是没错的,谁不想废除不平等条约?谁会喜欢自己的祖国被欺压、人民被奴役?只是这次对rì作战太过顺利,让他以为列强的实力不过如此,高估了自身的实力。可是,任何人都无法否认李不凡的能力,他是个天才,军事政治经济都空前的杰出。我们不能因为他犯了一点小小的失误,就否定他的能力、努力和对国家的贡献。”
徐树铮逐渐冷静下来,半响道:“芝公,冷静下来想一想,李不凡也不全是目空一切。这次对rì作战,rì本不是宣扬在松山一带打造‘东方的凡尔登’战场吗?当时我提议绕开正面,兵锋直捣黄龙,如此可尽可能减少消耗。可是李不凡却采用袭击rì本侧后空虚之地,以此迫使rì本不得不退出战争,也是为尽可能的保留我国的军事元气。如今看来,他是要把力量留着对付列强。”于是将当rì的情形仔细讲了一遍。
段祺瑞许久点点头道:“好,这么看来,李不凡还是有那么一点自知自明。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这很符合我国目前的国情。李不凡的确是不凡啊。”可随即心情又恶劣下来,不满地道,“可是,对列强的问题上,他怎么就昏头了?”
徐树铮想了想道:“芝公,会不会是因为李不凡参加过世界大战的索姆河和凡尔登战役?”
段祺瑞也愣了一下,迟疑地道:“你的意思是?”
徐树铮正sè道:“芝公,举国上下若论对西方列强军队了解的,怕是莫过于李不凡了。毕竟李不凡可是在世界大战中德军的阵营和英法为首的协约国作战了两年,既然李不凡这么了解对方还敢这么做,我想其中也有他的道理。”
段祺瑞真的迟疑了,毫无疑问李不凡是绝对极其了解西方列强实力的,可他依然这么做是为什么呢?李不凡总不可能活得不耐烦自寻死路吧?除此之外,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李不凡是有把握的,只是可能有一些原因不能说而已。
接着段祺瑞想起李不凡对rì作战的一系列胜利,那几乎都是以摧枯拉朽之势取得的压倒xìng胜利。rì本军队绝对不是什么软柿子,那可是战胜过老牌强国俄国的军队,而俄军也是世界大战的主力之一,由此可见李不凡打造的国防军的战斗力是相当强大的,相对比之下,也难怪李不凡敢于向列强发起挑战。
段祺瑞想了很久,望着徐树铮道:“你居然替李不凡说话?”他很了解徐树铮,其能力是有的,但是比较恃才傲物,几乎就是目无余子,这样的转变让他不能理解。
徐树铮苦笑道:“芝公,我的为人您还不清楚吗?实在是李不凡太强,强到让我无法兴起争强好胜之心。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达到连妒忌之心都无法兴起,只剩下佩服。您知道吗?我是一个高傲的人,可是昔rì的国情让我们不得不向rì本低声下气,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李不凡做得好啊,替我们出了这口恶气,我服了。”
“好!”段祺瑞欣慰地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道,“这些年的北洋内乱,让我深深明白团结的重要,争权夺利实在是要不得。无论如何李不凡是我**方无可取代的领袖,我们之间的争执只是政见不同,我会继续和他进行沟通,一个强大的祖国才是我们共同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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