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巴山的人头被送到南京国防部，就放在李不凡的办公桌上，人头是用石灰简单腌制的，为的是防腐。但是依然可以看见那人头的眼睛是睁着的，尽管那眼睛已经被石灰烧毁，可还是能想象乔巴山当时是何等的死不瞑目。

“为什么只有人头？”

段祺瑞、徐树铮在得到消息后也赶来，只看见个人头。在他们看来，这个蒙古最大的乱党主脑，就算不能活捉，起码也得整个人带回来吧？可带来的居然仅仅是个脑袋？

吴敌干咳一声道：“在库伦战役后，乔巴山就逃脱，尽管我们的空军一直锁定他们逃窜的方向，但是还是差点被他逃到苏俄。是在边境哨所斩杀的，当时为了斩草除根，一个骑兵团冲杀上去，尸体早就被马蹄踏烂了，能保住个完整的人头已经不错了。”

段祺瑞只能苦笑一声，无言以对。可徐树铮却冷哼一声道：“死了干净，当年被他跑了，算这杂碎命大。”徐树铮当年是收复蒙古的功臣，当时的蒙古叛党多如牛毛，暴怒之下的徐树铮在蒙古大开杀戒，随不敢说是血流成河赤地千里，但是也是无数的人头落地。

徐树铮的镇压，固然威慑了蒙古的叛乱分子，但是失去亲人者在内心也怀恨在心，随着中国内战爆发频繁，徐树铮不得不把驻扎蒙古的部队抽调，加上苏俄举起对外输出革命，蒙古再次处于半独立状态，其为首这就是乔巴山等当年被徐树铮追杀逃亡到苏俄的一干叛乱分子。

段祺瑞叹息道：“不凡，你准备怎么处理？”

李不凡淡淡地道：“忠烈祠也有驻守人员，边上建了厕所，就丢到厕所里以告慰忠烈祠的英灵吧。”

“厕、厕所？”段祺瑞和徐树铮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吴敌狞笑道：“当然是厕所。我南京忠烈祠祭奠的都是为国捐躯的忠烈英灵，镇压国运，难道还把这些叛逆供到那里去不成？当然丢到厕所里去，让它永不超生。”

段祺瑞和徐树铮都面面相窥，觉得李不凡和吴敌对于叛国者的处置手段之狠毒，简直是令人发指。就以中国传统的思维而言，死者为大，人死万事空，也用不着如此吧。

李不凡自然是知道段祺瑞等的想法，只得道：“就当是杀鸡儆猴吧！”

段祺瑞和徐树铮身处高位，自然是知道，一个国家而言，对国家损害最大的，毫无疑问就是这些叛徒、卖国贼。尤其是中国目前强势崛起，而依仗的是李不凡和吴敌不知道哪里搞来的一系列高科技技术，可如果有叛徒泄密，让列强也得到这些技术，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因为以列强的工业规模，产能将会是中国的无数倍。

段祺瑞突然也发觉，目前中国也的确需要杀鸡儆猴，实在是处于非常时期。尽管目前仿佛风平浪静，可李不凡、吴敌已经明确告知，他们得到情报，列强准备对付中国，毫无疑问列强是会收买汉奸，为了遏制这种情形，杀鸡儆猴是很有必要的。

段祺瑞、徐树铮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自有侍从将人头拿去处理，换到会客厅坐下商谈事宜。李不凡和吴敌虽然对于整个形势较为有信心，但是段祺瑞和徐树铮面对列强的长期积累的淫威却极为忌惮。

“不凡啊。我仔细考虑过了。”段祺瑞有些犹豫地带着商量的语气道，“我认为我国崛起的时间实在是太短，实在是不适合和列强抗衡。我们是不是可以向办法缓和一下双方的关系。”

李不凡摇摇头道：“不可能。当初德国也多次向英法为首的协约国退让，结果却并不能改变结局，反而限于更加被动。段老，您想想，西方工业化比我们早了上百年，他们的人才早就得到系统的教育、培养，各方面技术和基础都比我们强得太多太多。虽然我们目前机缘巧合的在几个重要领域取得先进的技术，可是我们底蕴不足，发展很快就会陷入一个瓶颈。列强有雄厚的基础和庞大的人才储备，势必不能甘心被我们赶超，会集中人力物力研发，勇气直追。我们的技术并不比他们领先多少，也并不能领先多久。”

吴敌接着道：“是啊，老大说得没错。以西方世界的工业产能而言，不要说被他们赶上，就算几项重要的技术被他们接近，我们也会被他们庞大的数量压垮。所以，我和老大一直急于和西方世界决战，就是为了抢时间。比如飞机，目前的西方世界的飞机时速最高也不过260公里，而我们最差的飞机都有320公里时速，重要的是我们的飞机机体坚固，是全金属机构。现在在战场上，我们的一架飞机在空战中完全具备压倒性优势，在战斗中我们损失一架飞机，那么我估计列强至少要损失五架以上，甚至十几架。可是飞机研发的速度非常快，如果他们的飞机时速达到300公里，我们还能取得这么大的优势吗？”

段祺瑞和徐树铮偶写恍然。

吴敌接着道：“段老，你们可以想想，我们的军工造枪支的速度还凑合，可是制造火炮呢？很慢很慢。我们部队的标准火炮配备连西方列强的三成标准都不到，最重要的是，实际上目前我们很多部队连这个标准的火炮都不能配齐。如果我们没有空军优势可以轰炸摧毁敌人的炮火，那么地面作战我们的火力将会受到敌人极大的压制，那么战斗中损失可想而知。”

段祺瑞脸色凝重地点头道：“没错，我当年留学德国学的就是炮兵。‘火炮号称战争之神’，在战争中的威力可想而知。”

吴敌正色道：“没错。再换言之，我国的主权利益是如何丧失的？是被列强用巨舰大炮抢去的，对于大炮带来的压力，我们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我们的火炮不多，我们的军工能生产的炮弹更比不上列强，我们能依仗的就是飞机，用空中打击摧毁敌人的炮火优势，压制敌人的炮火，那样就算我们的炮火少，那么在战场上却反而可以随意开火，起到巨大的作用，这样才能确保胜利。”

“原来如此。”段祺瑞和徐树铮终于彻底明白了，之前他们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李不凡和吴敌都如同疯魔一般想着尽快和日本、苏俄、列强开战，哪怕在他们看来完全可以循序渐进的情况下，原来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技术领先的时限，他们生恐丧失了这个优势。

李不凡和吴敌对望一眼，都从双方眼中看到了窃喜。虽然他们如此说，可事实上却并不是如此，吴敌在25世界弄来的高级克隆人才完全具备制造包括喷气式飞机时代的各种先进武器技术，受到限制的是设备更新而已。他们担心的问题不是技术领先问题，而是认为中国想要取得更巨大的发展，那就必须要拥有更多的资源和更安全的战略环境，至少目前是夺取东南亚最好的时机。最大的问题还是人口，目前中国进行人口普查，人口就差几百万就五亿，以中国传统多子多福的思想发展，那么十几年后等二战时期，那人口可能会达到七亿，以中国目前的耕地更本无法养活这么多人口，那会是怎样的一个情况？就算工业再发展，可依然是饥荒遍地，只怕会激起兵变、革命，后果不堪设想。

李不凡在吴敌口中得到这个推算，特意调查了一下粮食产量等相关问题，经过计算发觉，中国目前的粮食产量要养活五亿人口，如果没有多少浪费的话，那其实是没有问题的，要是灾害多的话，那就比较玄了，为此不得不认可这样的扩张计划。

李不凡和吴敌见到段祺瑞已经基本被忽悠了，于是，李不凡也不想过多纠缠这个问题，于是道：“其实，这次请段老过来，还有一件事情想和段老商议。”

段祺瑞讶然道：“什么事？”

吴敌正色道：“发行纸币。”

段祺瑞吃了一惊道：“不凡、吴先生，发行纸币非同小可。这可是需要非常先进的技术，如果纸币被某些势力或者有心人仿造，大肆流通到市面上，那对国家的金融将是致命的打击啊。”

李不凡笑道：“这方面段老大可放心，我们有着先进的技术，别人是绝对仿造不了的。列强一直在用银价的波动和缺少分量的银元来掠夺我国的财富，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再继续下去。”

段祺瑞点点头道：“你准备怎么做？”

李不凡正色道：“发行纸币以银本位币模式收拢银根，禁止金银在等贵金属的流通，等基本完成后，就直接废除银本位币，而采用国家信用本位币。”

段祺瑞大吃一惊道：“信用本位币？可列强要是不承认，那如何通商贸易？”

李不凡冷笑道：“不承认那就停止贸易嘛，或者如果他们不嫌麻烦的话，那完全可以用金银结算。”当然，他敢这么说，实际上建立在预计该进口的主要设备基本到位的情况下，也就是说有把握处于贸易顺差的情形下。否则也不用等到现在发行纸币。

“......”